小河这边刚出来,富贵的车从不远处直接开了过来,见小河上了车,王千山才收起狙击枪,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回到了别墅里,王千山用手指头戳了戳小河的头:“你咖啡喝的倒是挺悠闲,我真担心那个叫顾长颐的对你下手。要是‘嘎巴’一声把你的鸡脑袋拧下来,看你怎么办!”
小河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赞同王千山的话,抱怨道:“谁是鸡脑袋,那是小鱼儿好不好,我这是聪明的脑袋。”
小鱼儿之前和富贵一起在车上等小河,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回到别墅的时候,被小河叫醒,还懵懵的,听到小河和山姐说鸡脑袋,小鱼儿立刻道:“鸡脑袋还是卤着好吃!”
王千山直接被小鱼儿气笑了:“就知道吃!”
富贵看着小河道:“你和顾长颐谈的怎么样?”
小河将之前的谈话简要的说了说,最后小河表达了顾长颐的要求:“她希望我们帮她杀了顾颖城!碎尸万段!”
此话一落,还没等别人说什么,小鱼儿大叫出来:“啥?杀谁?顾颖城!那不是顾长颐的爹吗?”
她的困意被这句话惊的彻底烟消云散。
小河点头:“harry不是说了嘛,顾家只有价值,没有伦理亲情,所以这个顾颖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小鱼儿还是很惊讶:“这个顾长颐和那个harry是不是都有点啥癖好啊!怎么都要咱们去敬老院杀人,不是顾家的大头头,就是二头头,这哪里是合作,这分明就是不对等的剥削交易。还不如直接说,你们去慷慨赴死吧!”
王千山听了小鱼儿的话,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你个鱼崽子知道啥!”
小鱼儿扒开山姐的手,有些急躁:“山姐,我说正经的,没开玩笑。”
小河道:“小鱼儿意见就不予考虑了,我已经答应了!后天,我们再进一趟敬老院!一切到那时就该见分晓了。”
小鱼儿一脸懵逼,啥?答应了?怎么这么快?不再考虑考虑吗?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睡着了,这梦太不现实了。
所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好像不疼。
她又加大了点力气,好像也不疼。
最后狠狠的加了点力气,“啪”的一声!
呜呜,好疼!
小鱼儿捂着脸,难过的不行!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突然想到,她又要面对那些蛇啊,鬼啊,还有比鬼还吓人的人,她觉得自己的难过又翻了一倍,double难过,呜呜。
富贵道:“顾长颐有没有和你说她的计划?”
小河摇头:“她的计划没说,肯定也是怕我们会有别的异动。而且,我们只是她的备选方案!防着我们也正常。但是她和我说了敬老院的结构!对我们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哦?你快说说!”王千山道。
“顾长颐说,这个陨石空间体一共分为五部分,是甘叔叔根据这些空间体原有的特色修建的,每个部分之间,彼此相连,却又独立存在。”
小河看了眼表情没有变化的富贵才继续说道,她很担心富贵听到这些会有不适感:“第一层就是咱们进入敬老院后突然出现的走廊!顾长颐说这条走廊主要作用就是应该就是掩人耳目,让误打误撞跑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机会。我们当时进去的时候,房间的窗外,一直下着雨,这都是因为陨石的能量场造成的。那些黑色的棺材里躺着的都是一些之前被殉病毒感染死去的人。顾家人称这条走廊叫‘行休’走廊。我想应该是表示生命的尽头的意思吧!”
王千山颇为不屑:“还真是生命尽头,走进来,就死了!不过我很好奇,顾家连人命都不在意,竟然会在意尸体有没有棺材,这太不现实了!”
“如果是这些人害怕那些往死的冤魂,入土为安不是更好吗?排成排摆在那里干什么呢?”富贵也不解。
小鱼儿神经兮兮的凑过来,像老太太讲鬼故事一样压低声音道:“有的人说枉死之人一旦入土,很容易产生尸变,顾家可能担心他们变成僵尸!”
王千山嫌弃:“你是不是港片看多了!”
“肯定是的,要不然为什么要展览棺材!”
不想讨论棺材的用途,富贵的追问:“那第二层呢?”
“第二层就是照片里的圣天福利院,也是放置蛇傀和蛇瓮的地方。”
王千山道:“我很好奇,圣天福利院不是被拆掉了吗?为什么第二层又重新建一个?”
小河道:“顾长颐说这个圣天福利院和顾圣天的妻子有关,他妻子去世后,顾圣天为了缅怀自己的妻子所以在第二层重新建一所。”
“第三层是冥河,第四层是祭坛,第五层是荒原。关于这三个地方,顾长颐并没有多说,她只是说渡过冥河就是祭坛,顾家的献祭就在那里。”小河又道:“顾长颐她只提供敬老院里面的大体结构,献祭的时间地点,以及进入这种空间体的方法,至于怎么救人、找人以及帮她杀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在她的计划里本来就没有我们,如果我们死在了蛇傀手里,到不了第四层,那对于她整体的计划没有任何妨碍,如果我们成功的到了祭坛,那么即使她杀了顾颖城失败,还有我们做后手呢!”
富贵道:“小河你有什么计划?”
“后天,半夜12点,也是顾圣天接受献祭延续寿命的时候,我们在这之前,就要在第二层找到甘叔叔,我和小鱼儿会把甘叔叔带出去,你和山姐在12点之前赶到祭坛,静观其变。顾长颐应该也会在那时动手,我们到时见机行事。”
王千山和富贵都没有意见。
小鱼儿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但是点头之后,她看向小河,发现小河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意思,不禁好奇的问道:“这就······没了?”
“不然呢?”小河笑着学着山姐的样子戳了戳小鱼儿的脑门。
小鱼儿咧着嘴,控诉着:“小河,这也太言简意赅了······你要不要多计划一会?我们怎么救人,怎么配合?富贵不是要去杀······那个顾圣天吗?顾长颐不是要我们干掉她爹吗?你就计划出这么几句,到时候有突发事情怎么办啊?”
小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小鱼儿是心里没底,当下耐着心解释道:“不用再计划了,就像你说的,到时候的情况或许瞬息万变,计划太复杂,反而不利,我们只要按照这个大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真的吗?”小鱼儿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
王千山看不惯小鱼儿这副颓样,出声道:“要杀顾颖城和顾圣天那也是我和富贵去杀,你瞎操心什么!”
“人家担心嘛!”小鱼儿抓着王千山的袖子,死活不撒手。
小河道:“不管是顾长颐还是harry肯定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杀顾圣天和顾颖城能不能轮到我们动手都不一定呢!”
小鱼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不管小河怎么说,她都感觉心慌慌的。
王千山问道:“对了小河,拿到钥匙了吗?”
小河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方形的卡片,递给王千山:“这是顾长颐给的,说是控制库的钥匙。”
王千山将卡片放在手里掂了掂,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卡片的材质,这张卡片有巴掌大小,通体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而且坚硬异常,似乎在市面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材质。
王千山犹疑的看着小河:“这个顾长颐能靠的住吗?她会不会坑我们?”
富贵同意王千山的意见:“我也觉得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她,咱们自己也得有所准备!”
小河嘴角慢慢的挂上了一抹笑,山姐和富贵的担忧她已经想到了,从今天的接触,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会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或许也曾温良,但是现在,她已经被心里的仇恨困住了,她会愿意承担不确定的风险吗?她不会的,而她们就是她最大的不确定。她可以给她们一个机会,但是她同样也可以用这个机会来毁灭她们。所以,顾长颐肯定不能全信。
顾长颐的房间外,顾风像一个钢铁巨人般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曾离开。因为从咖啡馆回来后,顾长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个男人晃晃荡荡来到顾长颐的门前,顾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拼命的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男人梳着一个高挑的发髻,发尾染成了白色,眼中带着顾家人特有的张狂和倨傲,他是顾家的三少爷顾长平。
顾长平摸了摸顾风的衣领,嗤笑道:“看门狗,挺尽职尽责啊!我那个妹妹给了你什么好处啊?是不是也让你上她的床了?”
顾风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依旧挡在顾长颐的门口,一步未动。
“滚开,我要进去和妹妹谈谈心!”顾长平解开自己衬衫上的两颗扣子,轻佻的道。
“平少,很晚了,六小姐休息了!”顾风僵硬的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呵呵,睡了?妹妹还没听我给她讲的睡前故事,怎么能睡的着呢?”顾长平嘴角的笑意上扬,带着十足的邪恶。
顾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拳头不要抡过去,看着顾长平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针锋相对的道:“六小姐睡了,谁也不能打扰!”
“我偏要打扰,打扰她呢?怎么?你能拦得住?”顾长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疯狂,他慢慢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顾风看着顾长平的动作,眼中的寒意再也不去掩饰,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不会再让这个人渣进六小姐的房间。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长平,你在这干什么?”
来人是顾长泓。
看到顾长泓,顾长平知道今天自己是肯定进不去了,这位大哥在顾家的地位比自己高多了,自己还真得罪不得!顾长平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收起匕首道:“没干什么,就是路······过!而已!”
“父亲在家,闹起来谁都不好看!”顾长泓冷冷的道。
“是!”顾长平一根手指放在额前,对着顾长泓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道:“我这就······走,大哥也早点休息!您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说完,顾长平阴冷的看了顾风一眼,晃晃荡荡的走开了。
顾长泓看着顾长颐的门外的顾风,什么也没有说。
顾风的目光一直盯着顾长平离开的方向,脸色铁青,快了,就快了,很快他就能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此时的顾长颐蜷缩着躺在地板上,仿佛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顾长颐从美国回来,她就再也没有睡过床,顾风站在门口,而她,每个夜晚都是躺在地上如此度过的。
今天她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听了许多的话,也说了许多的话,但是只有那个叫做彼岸的咖啡馆和那朵小小的黄色雏菊花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想着彼岸,想着雏菊,顾长颐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轻,没有重量一般,仿佛只要一用力,她就可以飘到了天花板上。顾长颐放任自己飞起来,但飞着飞着,花海阳光就在她的眼前突然湮灭了,一瞬之间,无尽的黑暗向她奔涌而来!顾长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遇见了沈冲的时候,她刚刚从顾颖城那里争取到去国外上大学,离开了那个叫“家”的地方,她的生命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度。这个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的大男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沈冲会给她做爱吃的菜,会在冬天里把她冰冷的手塞进怀里为她取暖,会带她去滑雪去看极光,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她最好,最好······
沈冲是照进了她腐烂的生命里的光,让她生出了一种她不该生出的奢望。
她想,永远和沈冲在一起!
所以她必须逃离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