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难以相信,一个人要给另外一个人施针,却连外套都不脱下,就可以达到正常施针的效果。
“金先生,不用我将外套脱下来吗?”廖忠平有些诧异的看向已经对他施针的金锐问道。
金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要不着。你的穴位都已经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了。这样施针就可以了。”
廖忠平难以置信,但见金锐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便只好闭上嘴巴,继续躺在那儿,任由着金锐施针。
他原本以为金锐手中捏着的银针,不可能扎入他的体内穴位,就会被衣服给阻挡住,但奇怪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明明有着比较厚的衣服阻拦,但金锐的银针就像是无视掉了这些阻隔,直接扎入到了他的穴位之中。
廖忠平很快就露出惬意、舒服的表情,身体完全放松的躺在那儿了。
廖华还没有看出门道,心下冷笑不已,以为金锐是在装神弄鬼。
但片刻之后,金锐笑着说道:“留针五分钟,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我要拔针了。廖老板还请你在这个过程之中不要动作。”
“好,好的。”廖忠平说道,心里有些舍不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拔针了。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对金锐开口说“不要拔下来”。
但他也知道,中医针灸之术的停针时间是很有讲究的,该拔针的时候就要拔针,不能耽搁了。
金锐将银针一一拔了出来,笑着说道:“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以后你每日一份汤药,不出半年,你的肺病就可以根治了。”
“多谢金先生出手相救。”廖忠平感激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的确舒服了很多。原本肺部总隐隐有些痛觉,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欧阳文让女佣人准备纸和笔送过去。
金锐写下药方子,廖忠平看了一眼,金锐的字写得极为漂亮,不由眼前一亮。“金先生原来还是书法大家呀,这字体颇有颜真卿和柳宗元的风骨,其中居然还掺杂了王羲之的端正,多种风骨的韵味融合在一起,却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全新的美感,自成一家,实在是了不起的。”
一听廖忠平这么说,大家纷纷都看过来,唯独廖华不过来。廖华见大家都在夸赞金锐的字,不由心下冷哼了一声,一群吹嘘的家伙,这个小子也才二十出头罢了,能有什么本事!只是随随便便的写了几个字,便将这个家伙吹捧到了天上去!
廖华开口说道:“等一下,金先生你就这么扎了几下银针,就说将我叔叔的肺病给治好了,未免太荒唐了吧?”
“怎么荒唐了?”金锐笑着看向廖华。
其他人也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廖华,只觉得这个家伙很扫兴。
廖华冷笑道:“哼,你说你治好了我叔叔,你有什么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的话,我想你叔叔亲口说的话,最为合用。”金锐笑了笑,然后看向廖忠平说道:“廖老板,你和你侄子说一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廖忠平瞥了一眼廖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廖华,你不要在这里胡闹!金先生是真正的中医高手,刚才给我施针之后,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十分的舒服,以往身体上的痛楚感也消失了大半!”
“我相信按照金先生的药方子吃个半年,肯定能够完全好起来的!”
“叔叔,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呢!”廖华听他这么说,是笃定金锐治好他的病了,当即就急切的说道。“只是一时舒服而已,指不定哪天就不对劲了。叔叔你不要……啊!”
廖忠平走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廖华的脸颊上。
“叔叔?”廖华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看向面前的廖忠平。
廖忠平此时此刻十分的愤怒,他双眼瞪视着廖华说道:“你是在咒我,还是在不服气?不,你这已经不是不服气了,而是妒忌!”
“我一直以来都在告诫你,不可妒忌!你是将我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了吗?”
“不是,叔叔我……”廖华现在也慌张了,他没有想到廖忠平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烈的脾气。
以往的廖忠平都十分的和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很少动怒。没想到居然会二话没说,就扇他一巴掌。
廖忠平冷声打断廖华的话说道:“不要解释了,用做的证明自己的悔改之心!给金先生道歉!”
廖华闻言不由一愣,他抬眼看向金锐,给这个小子道歉,他可比我还小!
“怎么,错了还不肯认错吗?”廖忠平冷冷的盯着廖华。
廖华不敢再迟疑,他当即就对金锐道歉。“对不起金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什么?廖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们都听不见。”欧阳文瞥了一眼廖华,开口说道。
“你!”廖华不由涨红了脸。
“要不你重新再说一遍?”欧阳文盯着廖华。
廖华不由咬了咬牙齿,开口说道:“对不起金先生,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小瞧了您,实际上我自己是个井底之蛙!还请您看在我无知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这才对嘛,这才是道歉认错的样子嘛!”欧阳文拍了拍廖华的肩膀,笑着对金锐说道:“金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他都道歉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金锐笑了笑,然后看向廖忠平说道:“廖老板药方还请你收好。以后记得按时吃药。”
“多谢金先生。”廖忠平感激的说道。“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隔阂才好。”
金锐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会的,在他看来,廖华还算不得什么对手。他自然是不会太挂心的。
廖忠平再三说着些好听的话,又为那件修复品紫砂壶道歉,说下次登门一定赔礼。修复品他也没拿,就带着廖华走了出去。
欧阳老爷子让佣人送他们叔侄俩出去之后,便笑着看向金锐说道:“金先生,不,小金呀,我这么称呼你吧!我和你爷爷金天成,那可是老交情了。”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爷爷吧?”
叫你爷爷?
金锐心下哭笑不得,我的真实身份可不是金天成的孙子,而是金天成本人呀。叫你爷爷,我怎么叫的出口呢!
金锐笑着说道:“老爷子,我爷爷只有一个,叫别人爷爷,实在是有些叫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