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妖妖送回家又陪她坐了一会儿,确定她的情绪还算平静并没有唐仁害怕的胡思乱想后,唐仁才安心的回到了自己家中,父母正在看元旦晚会,看到唐仁回来自然少不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埋怨,无非就是元旦也不知道在家消停会之类的话。
唐仁也嬉皮笑脸的糊弄了过去,乖巧的坐在母亲身边帮她削了个苹果,陪着二老看起了那并不精彩的元旦晚会,这才让母亲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可好景不长,还没过十几分钟,就接到了邱兵兵的电话,他与李逸风这两家伙正在他家楼下等他呢,打了个招呼后,唐仁又屁颠颠的离开家门,往楼下跑去。
坐进宾利车,唐仁看着两人笑道:“怎么了?我还以为元旦了你们两个家伙正在哪搂着美女花天酒地呢,难得还有闲工夫想起我。”
“我不是那种人。”李逸风故作深沉的望着窗外,一脸正派。
邱兵兵也不下车,直接从驾驶位爬到了唐仁所在的后座,以他那种吨位自然是无比艰辛,充满了喜感。
兵哥屁股还没坐稳,就抓着唐仁的胳膊,要不是唐仁戒备,就差点让他一把抱住了,邱兵兵道:“糖糖,兵哥对你的心可是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啊,那些水灵灵的妞哪有你重要,无时无刻我都在想念着你。”
唐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一脚把兵哥踹下车的冲动,挪了挪屁股,与其拉远距离恶寒道:“我跟你不是很熟啊,别跟我靠这么近,我害怕。”
邱兵兵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在意,依旧没脸没皮的贴上去,副驾驶位上的李逸风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道:“今天慕清阳约我们两见面了。”
闻言,唐仁微微一怔,笑了笑说道:“哦?说了些什么?你们两个家伙没被收买吧?”
一提起这个,邱兵兵就来劲了,满脸愤愤的说道:“我们倒是想被他收买,可他丫的太小家子气了,才给每年三千万的蝇头小利,就凭我兵哥的身价只值那么一点吗?太瞧不起人了。”
唐仁失笑了起来,调侃道:“哟,三千万还是蝇头小利?兵哥不愧是土豪。”邱兵兵自得的拍了拍将军肚,道:“那是,这点小钱不被兵哥放在眼里,三千万就想让我跟糖糖的感情破裂,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正当唐仁要感动一把的时候,邱兵兵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唐仁气岔过去:“起码也得四千万打底啊。”
“你这个死胖子。”唐仁笑骂了一句,不等邱兵兵急恼,李逸风很不解风情的再次开口:“今晚我们和兵哥算是折了慕家的面子,闹得不是很愉快,临走的时候差点都没打起来。”
说到这,李逸风耸耸肩,道:“慕清阳玩了一手先礼后兵,见谈不拢,就让十多人把我们堵在包间里,两份合约摆在我们面前,不签字不让走。”
唐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沉凝的问道:“结果呢?”
李逸风回头望了眼兵哥,继续道:“被这死胖子一巴掌扫落在地,然后我们两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估计是因为你的原因,慕清阳始终没敢真的动我们,不然我们现在也不能跑到这里来跟你见面了。”
“操,就凭那几个阿猫阿狗也想吓住你兵哥?开什么国际玩笑?再来一倍的人,你兵哥我也敢跟他指着鼻子对骂。”邱兵兵豪气万丈的说道。
李逸风无情揭底:“在唐仁面前还装什么装?当时是谁一下子瘫在车里,说吓死了?脑门后背都是汗。”不等邱兵兵面红刺耳的争执,李逸风继续道:“今晚确实心里发悚,没底,不知道慕清阳到底敢不敢动手,真动手,我们两也没辙。”
唐仁轻轻点了点头,难看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一些道:“慕清阳不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吓唬吓唬你们而已,他如果真敢对你们下手,我就敢打断他第三条腿。”
“就怕他狗急跳墙啊。”李逸风叹了一声,放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
唐仁冷笑一声:“狗急跳墙?那也得看这堵墙他跳不跳的过去,比权势钱财,我没一样敌得过慕家不错,我就一个小人物,可蚍蜉撼树的事情咱也没少做过,报复他都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就能让他慕家难以招架,退一万步说,我真打断他第三条腿了,他慕家又能拿我怎么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顿了顿,唐仁又道:“何况他慕家真的敢这样做吗?真的敢和我们结下死结?他们不敢,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彻底倒向宇家,他们在宇氏的日子就更难过,直接要被打压得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彻底边缘化,也就是拿着那点干股干瞪眼的份儿,所以惹急了我们,对他没什么好处。”
李逸风朝窗外吐出一个烟圈,很快被风吹散,他轻声道:“可是现在的慕家在宇氏已经渐渐被边缘化了,毕竟宇氏是宇家的大本营,被经营这么多年,早就根深蒂固,哪里是慕家三两天就能动摇根基的?”
邱兵兵的脑子也转动了起来,接茬道:“所以慕家在宇氏的事件上已经是迫在眉睫,慕家绝不甘心耗费了这么大的财力与心神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却只是去做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股东而已,他们要的是宇氏的绝对掌控权,让宇氏改名换姓!”
“没错,所以这件事情我想慕家不会就这么算了,慕清阳一定还会对我们有后手,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就是要得到我们手中的股份。否则长期以往下去,他们只会被宇家所摆布,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股份被慢慢稀释。”李逸风说道。
唐仁头疼的敲了敲脑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还能不能让人消停点?非要被打疼了才认命吗?”
邱兵兵竖起一个大拇指道:“糖糖这话说的霸气,兵哥喜欢。”
李逸风撇撇嘴说道:“这是自信。”
唐仁沉凝了片刻,缓声道:“慕清阳晚上都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认为慕清阳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慕清阳用我们两身后的家族来威胁我们。”顿了顿,李逸风接着道:“这点算是戳到了我们的命门上,如果不是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恐怕还真会被他吓唬住,毕竟事关利益重大,风险也太大。不过慕清阳算是没太搞懂我们的关系,他哪里会知道,就算我被他吓住了,把这事跟老爷子一说,恐怕真要被老爷子打断腿了。”说完,他自己都摇头失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邱兵兵气不打一处来,咋咋呼呼骂道:“草他吗的,那小子还拿我家老头子在陕西的几处矿业说事,还想唬我?他以为他是谁啊?真的能手眼通天?老子最看不惯他那种装逼的样子,当时就恨不得一鞋底抽丫脸上。”
李逸风接过话,对唐仁说道:“其实我还好说,毕竟我们家在中海扎根,他慕家真想动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何况还有你在一旁虎视眈眈,慕家想干什么还真得掂量掂量。”
顿了顿,他指了指邱兵兵道:“兵哥就不说好了,邱叔叔本就不是中海人,大部分生意也没在中海,如果慕家真有几分手腕的话,要在从中作梗,我估摸着邱叔叔的日子恐怕不会多好过,毕竟一个发展了几十年的世家,底蕴还是比较厚的。”
他话还没落尽,邱兵兵就霸气的挥了挥手臂,道:“放心,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我家老头子虽然底子薄发迹快,可这些年的打拼也不是白给的,没几分头脑跟手腕,怎么在陕西那种草莽遍地走的地方打下三座矿业的家底?人有人路鬼有鬼路,我相信我家老头子的本事。”
“邱叔叔的本事我不怀疑,没有谁是无缘无故的成功,说实话,我挺佩服邱叔叔那种白手起家的人,比我们这些享受父辈祖辈福荫、坐享其成的人强了千百倍,可你最好还是跟邱叔叔知会一声,别大意了。”李逸风由衷的说了句。
第一次从李逸风口中听到这样的夸赞,虽然不是说他,可说的是他老爹啊,邱兵兵还是格外得意,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虎子无犬父的道理你不懂?”
李逸风错愕了一下,旋即失笑了起来:“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你这个没文化的人能说得出口。”
唐仁没去接茬,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他心中有团团火焰在跳动,这个慕清阳,动不了自己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身边的兄弟吗?如果仅仅是这样,只要兄弟没事,唐仁忍忍也就算了,可慕家把念头都动到邱兵兵和李逸风身后的家族上去了,这就让唐仁无比恼火了,慕家这样是要不折手段?
唐仁冷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慕家不见得能在自己身上讨到好处!
缓了口气,唐仁轻声道:“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生意不成仁义在,现在一看啊,这些话就是拿来糊弄老实人的狗屁言论,真正碰到利益纠葛的时候,什么仁义都可以拿去喂狗了。”
顿了顿,他有些嘲讽道:“就拿慕家来说,怎么说我们曾经也合作过,不说多愉快,至少也算很成功,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倒好,直接有了几分狗急跳墙的意思。我本以为慕清阳再不济,也不会跟咱们亮剑,今晚他对你们所说的话和举措,跟撕破脸皮没啥两样,只差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