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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疯子已无力吐槽,陆续一向就拿看白痴的眼光视他,这时候也不例外。
注意力回到头顶的岩层,虽然刚才疯子‘挺’活宝的,但却也引出了一个现象。手指‘插’入孔‘洞’,不可能会拔不出来,而疯子说因为用力弯曲所致,那是石头,并不是豆腐,即使前面灰‘色’岩层松脆,也不至于到他这种把手指陷进去拔不出来的地步。
看来问题出在这白岩石上。可刚才陆续去钻孔时,除了比之灰岩层要紧一些外,并没有任何异常,那疯子又为何会因手指弯曲拔不出呢?
我也伸手‘摸’了‘摸’,表层粗砺,并没有石灰脱落。陆续略一沉‘吟’就抬手又开始钻孔,等钻出五个孔‘洞’后,就将手指伸入,只隔了两秒他就面‘色’微变地缩了回来,我连忙询问:“怎么了?”
“这石头有问题,手指一进去就生出一股吸力,而且直切面柔软,指微弯就能压进并吸附住,就好像......有生命一样。”
我听得吃惊不已,“你确定是在说这石头吗?有生命?”
即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也从没听说过石头有生命的。而陆续却是略微迟疑地点了下头,“让我再试试看。”说完就要把手指再伸入孔‘洞’内,我直觉拽住他胳膊阻止,既然已经发现有异常了,何必再冒险伸手去试验?万一跟刚才疯子一样拔不出来怎么办?
灵机一动,转眸看向疯子,“你包里找找看有没有铁丝之类的东西。”幸而疯子已经从差点与“右手哥”分离的沉痛中回过神来了,听了我的吩咐还是二话不说就拉开包链寻找,隔了片刻,找出了一圈铜丝。微觉讶异,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想陆续这背包还真的无所不有呀。
接过铜丝圈,‘抽’出一长段,抬手之际被陆续接手了过去,“我来吧,你个太矮了,看你踮着脚怪累的。”我一口气给噎在‘胸’口,恼怒地瞪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在踮脚了?更何况此时水没至膝盖处,水里黑幽,他是火眼金睛还是怎么的,都能透视到水下了?分明就是在埋汰我个矮!
可是我矮吗?明明有一米六五的个的,在‘女’人中间算数中等身高吧,只是到他那成了矮个了。[起舞电子书]气恼消失在看到他用铜丝伸入孔‘洞’后并没打弯时,我开口询问:“你不是说里面的切面很柔软吗?”
陆续也面‘露’疑‘色’,在我未及反应下,他拔下铜丝,迅速把手指伸了进去,我就是反应过来想去拉他已是晚了。但见他面‘色’有异常,心中一沉,难道他真的与疯子一样被卷入了手指出不来?可念头刚滚过,他的手已缩回,只听他说:“这石头当真怪异,刚才还柔软的切面这时已经坚硬,那股吸力也没有了。”
还有这事?前后不过半分钟,白岩层内就起了变化?联想刚才疯子的情况,顿然明白他手指拔不出的原因了。当他探入手指时,里头切面都是柔软的,很容易就被他五指抠进切面内,然后在他几番使力下时间消耗过去,不晓得出于何种原因岩石变坚固了,于是把他的手指给嵌在了石层内。
思疑间听到电钻声,发现陆续又在旁边白岩上钻孔,这次只钻了一个就收手,拿铜线探入,却并未如臆想中的弯曲。他想了下,继续电钻钻孔,连钻数十个孔,把那块白岩‘弄’成了孔‘洞’蜂窝,然后用力敲击,石层又脱落了一块。就在脱落的瞬间,我看到陆续快速拿掌贴上了白岩,奇迹发生了,他的手掌竟然直接陷入进石层内,当整个掌面都没过时,他缩回了手,只见那掌印犹如张开的嘴巴在一点点的闭合,缩小到只有孩童手掌大小才停住。
这一次不光是我,陆续与疯子都眼睛看直了,好半响疯子语出惊人地问:“这石头是妖怪吗?还会动的?”我想张口反驳,可又不知道要用什么理论了说服他,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人中只有陆续算数镇定,他微沉了声说:“我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种白岩石内寄存了某种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微生物,原本可能并不存在灰岩层,是它们衍生出来的保护膜。在保护层内,它们不断繁衍,侵蚀白岩,使得白岩成为它们的温‘床’。然而当保护层脱落,电钻打出孔‘洞’的瞬间,空气快速侵入,使得温‘床’变成了硬‘床’,整个表面层等于是被空气给硬化了。”
“依照你这种说法,那岂不是这白岩其实早已千疮百孔,被这微生物给侵满了?”我提出疑‘惑’。
陆续点了下头,“没错,恐怕这段路的白雾就是因为这微生物出来的,之所以前面灰岩坚固,到了此处才松脆,我估计是这里乃白岩集中地带,也等于是它们的大本营。”
理清疑‘惑’后,我只剩一个问题:“那么,它们有害吗?”
陆续不作声了,我知道他回答不上来。虽然依目前而看,这种现象并没有对大家造成什么伤害,但往往有些东西是潜存着危险的,这一刻没发作不代表下一刻就安然无事。我这么问也是给他一个警醒,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坚持己见。
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谁知道有没有危险在等着我们?另外,沿路过来,始终都没遇上‘洞’螈,也十分诡异。假若有一条是镇守在这水道内的,那么遇见是迟早的事,只有一种可能是:它在某处候着我们,伺机而动。
陆续并不是愚笨之人,我能想到的他也定能想到。他很果断地就下了决定:“回头!”
我暗松了口气,真怕他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总算他理智还在,并没为了寻找韩建成而失去理‘性’。三人中恐怕就疯子不在状态,在发现我与陆续都掉头而走时,还在嚷嚷:“诶,走错方向啦,不是那边!”被陆续提了领子就倒拖,差不多拖了十几米远才用危险的语气问:“方向错没?”
疯子受惊不小,连连摇头:“没错没错。”
我看陆续此时脸沉的很,能体味出他心情的繁复。这次进古‘洞’,已经耗去不少时间了,耐心也在虚度中慢慢磨去,接连意外发生更添了此趟行程的危险‘性’,在终于发现有可能韩建成踪迹时,却因这莫名微生物白岩与空气里弥漫的白雾而退缩,难免心有不甘,但他又不得不考虑我与疯子的安全问题,所以他的情绪就处于焦躁边缘。
还好回头走还可以选择那条岔道继续探寻,或许会有意外发现。心里这么想着,但真正的意外却是发生在我们回走大概五十多米时,三个人同时顿住步子,惊异地盯着前方,我感觉后心在发凉。
疯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再擦了擦,然后呆愣地说:“我是眼‘花’了吗?小六小九,你们看见那里有堵墙不?”没人开口,但心里却在默应:你没眼‘花’,我也看到了。
一堵灰岩墙赫然屹立在我们眼前,阻断了退路。两旁接缝严密,没有一点缝隙,陆续快步上前弯腰伸手入水中,等他起身时面‘色’越加沉凝,不用说那水底下也堵上了。
这事实在太诡异了,不是说一棵树什么的能长出来,这是石头啊,怎么可能就突然冒出来?可即便真是树,又有哪种树能在短短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内长起的?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是:机关。
在刚才这段路,我们无意中触动了机关,使得这块石壁从地下或者从顶上冒了出来。
陆续突然回头过来问:“刚才我们回头走时,可曾留意到有别的岔路吗?”我微微一怔,脑中转动很快明白了他意思,他的想法好像与我并不同,想开口回说没有岔路,但仔细一想,沿路都白雾‘蒙’‘蒙’,可视范围短到连身旁的人都看着朦胧,如何能确定?
见我迟疑,陆续二话没说就返身牵起我的手,“走,我们再走回去查探一下,我在左,疯子你在右,都‘摸’着墙走,小九你留意好他,提防他万一‘摸’进了岔道。”
于是三人并排而行,步履一致地向前,过程中由于左手始终被陆续牵着,所以我只需把注意力集中在疯子身上。当水道宽处,我就拉住疯子胳膊,五十米左右本身也无需走太久,途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别的岔路口,陆续突然顿住时我侧转头去看他,见他正微抬着头。
视线随过去就发现原来我们回到了刚才的位置,顶上斑驳,掉落了块灰岩,呈‘露’白岩。也就是说沿途并没有出现岔路,那么陆续的设想就是错误的,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会不会是机关?”
“不知道。”陆续摇摇头,眉宇蹙得很紧,“我们再走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用电钻钻开。”
他说得后招有些不合实际,他那根电钻笔太细也不够长,要是整面墙很厚,那得钻到什么时候?再回头时无需再‘摸’着墙走,所以速度稍微快了些,听到疯子又撞了几次头,我朝他看了一眼。莫名的心神一闪,但太快,来不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