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互相折磨到白头
纪恬深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没有看路,心里很乱,只是往前跑。
虽然天天想着见他,甚至梦到他,可是他出现的太过突然,完全在意料之外,没有一点准备,她脑袋几乎当机,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啊——”突然,她撞到了一个过路的人,手中的面具落地。
她慌忙低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被撞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她刚要弯身拣面具,就有一只大手在她之前,捏住了那张面具。
纪恬深咬了咬唇,又向前跑。
“深深!”身后的男人唤了一声,并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眯着眼睛,快速看他一眼,马上就把目光转移到别处,睫羽不住扑闪着,似乎在分辨这是一个梦还是真的。
“看到我为什么要跑?”他凝眸看着她,也没生气的样子,甚至还挺温和。
纪恬深怔忡,这样的情形,和这样的话语,让她想起三年前在安康大厦前看见他那一回。他也是这么追过来,拉住她,这么问。
纪恬深抿了抿唇,“我……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扭着手,试图挣脱他。
陆韶城捏紧她的手,用了一下力,将她拉的更近,他看着她,似乎是有些切齿,又在懊恼,“我怎么就没想到,你真会在港城。”
这两年来过好多次,过年更是必来,怎么就没有想到,她偏偏就是在这里。
纪恬深小声说,“你放开我,这里人多。”
陆韶城霸道一句,“那又怎样?”
这一句话,让纪恬深心里一颤,想起两年前那通电话里他砸向玻璃的暴怒,她知道,这个男人,温和的时候可以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温和之下也可以是藏着暴风雨的。
她蹙起眉尖,晃着手臂想要挣开他。
陆韶城凝眉,将她揽紧,半拉半挟着往前走。
纪恬深扭动肩膀不肯配合,“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眉目凛然,一言不发,只是步伐迈的很大,纪恬深被迫前行,被迫加快脚步,又往后扭着头,怕走的太远,一会儿汀汀找不到妈妈怎么办?
前面有一个假山,游客大部分都聚集在娱乐项目与公仔身边拍照,假山那边没有什么人,陆韶城似乎是嫌纪恬深走的太慢,将近假山之时,一下子将她抱起,绕到了假山后,将她按在了上面,欺上身去。
他冷森森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大手捏住她细腻的下颌,又向下移去,在她颈间柔软的肌肤上摩挲着,那种力道,不轻不重的,又带着一种不确定性。
纪恬深想起陈一航的话,一张小脸瞬时煞白,眸子轻轻颤了颤,一颗心也是乱了节奏,结巴问,“你,你不会,真要……掐死我吧?”
陆韶城听到这话,黑眸敛了敛,“这是陈一航告诉你的?”
纪恬深抿紧嘴唇,一副决不背叛好友的模样。
他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也抚了上去,两只手扼着她的细细的脖颈。她能感觉到他手指骨节间的力量,只要他一用力……她紧张地咬住了唇瓣,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陆韶城眸色暗下,审视着她,两年了,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长发如瀑,随意地披在肩头,清澈干净美丽。但多了一种特别的温柔,就像刚才她对着汀汀说话时那种能将冰山都融化的温柔,是因为做了妈妈的缘故吗?
阴着天出来,她连外套也不穿,一件浅紫色的圆领毛衣,领口处是一大片白色蕾丝的布料,隐约可看见两根锁骨,非常对衬,漂亮,若隐若现,甚至能看见里面的内衣,这让他眉尖蹙起,眸子更是一紧,一种念想慢慢升腾起来,在胸口萦绕。
他紧绷着唇角,手上的力度大了一些,嗓音低沉地说,“我的确,很想掐死你。”
纪恬深一惊。
突然,他眸光一紧,大手伸进她衣领,急切地摸索着。
“你干嘛?这可是公共场合!”纪恬深本能地用手去捂。
他不哼声,拿开她的手,终于,将她衣服里的项链扒拉了出来。
这是两年前的那个圣诞节,他送给她的礼物。
当时她说,要一辈子戴着。
见他盯着项链,纪恬深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扯了一下链子,将链坠从他手里抽出。
下一秒,脖颈上的力道却消失了,他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蛋,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来。
纪恬深愣了一下,唇上柔软的触感,清淡的夹着烟草味的香气,是他的气息,刹那间,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时光一下子跃出了脑海。
她真的很想念。
她就知道,他不会舍得掐死她。
可是,就这么亲上来,也不太正常啊!
纪恬深只允许自己贪恋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推他,“唔,放开……有人……唔唔……”
他当然没有放,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强势又执着,一寸一寸吻着她的唇瓣,一个接一个的吻落下来,辗转厮磨,紧紧追逐,势必要攻破她的防御的架式。
直到纪恬深拒绝的要推开他的拳头,伸展开,搭上他的肩膀,他眼底掠过一丝冷意,突然结束了这个吻。
纪恬深有点愣,小脸因为他的吻变得绯红,还沉浸在其中的模样。
陆韶城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没出息。”
她回神,知道被他戏弄了,她生气地瞪着他,“你不是人!”接吻的时候也能算计人!说完,她转身就走。
陆韶城拉住她,他盯着她的眼睛,笃定地说,“还很喜欢我是不是?”
纪恬深的手无力拳起,嘴硬道:“没有!”
他才不理会她这种口是心非的话,霸道地说,“跟我回商都,这两年的账,我会好好跟你算。”
纪恬深有些慌,说出的话有一点口不择言,“你别太自以为是,我那只是生理反应。谁要跟你回去?我在这里可好了!你别来破坏我的生活!”
陆韶城的脸色沉了沉,突然地又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还没有离婚,谈何我破坏你的生活?”
纪恬深一怔,“我明明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了啊!”
“对,可签不签就是我的事了。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离婚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听清楚,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什么想法,不管还爱不爱我,有没有变心,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太太。”
纪恬深没有想到,两年了,他还是这样说。她望着他,他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是执念,病态,还是别的。
她心里混乱起来,眼神闪烁着,这个男人太不好对付了。
他又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语气,“我记得,一次在咖啡厅听到一首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里面有句词我倒是印象深刻——互相折磨到白头。”
纪恬深呆住。
他声音低下去,“纪恬深,算你倒霉吧,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不会放手,哪怕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你也得给我撑到白头。”
说完,他拉起她,从假山后走出去。
纪恬深双腿有些无力,几乎是被他拉一下才往前迈一步,她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心里面很是难受。
韶城。
相爱才可以互相折磨着,也甘愿忍受,直到白头。
折磨并不是不爱了,而是爱了所以一起承受生活的磨难。
我当然有这种决心,同你一起迎接前面的风风雨雨。
可是,我没了这样的命。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拉着另一个,明显的气氛不对,引来一些游客的注意。
陆韶城心烦意乱,他停下了脚步,命令道:“给陆江打电话,不玩了,回去,回你们现在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