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县的灾民队伍休整完毕后,准备继续出发。
一阵阵烟尘向着灾民队伍奔来。
裴伯玉身为南屏县县令,连忙安排捕快与县勇组织好防御。
空空子一手抓着通灵儿,一边对着赤歌子说道:“来了!”
尘土散去。
高弘义领着队伍来到灾民队伍眼前。
裴伯玉高喊道:“来者何人?”
高弘义纵马喊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杀姜高县令者高弘义是也!”
裴伯玉心中一惊,颤声问道:“所来何事?”
高弘义回道:“一来杀人,二来募兵!”
整个灾民队伍大惊失色,这高弘义难道是来抢掠他们而来,还要杀他们、裹挟他们?
高弘义不管他人何种想法,骑马围着灾民队伍开始跑,卢腾与高擒虎护卫左右。
高弘义嘶喊道:“不仁不义之人,吾来杀之!强取豪夺之人,吾来杀之!为非作歹之人,吾来杀之!奸淫掳掠之人,吾来杀之!鱼肉百姓之人,吾来杀之!横征暴敛之人,吾来杀之!祸国殃民之人,吾来杀之!”
高弘义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灾民队伍渐渐平静下来。
本来警惕的县勇也逐渐放下防备。
高弘义一抽腰刀,说道:“吾听闻有张氏纵恶仆鱼肉百姓,与张氏无关者,闪开!”
本来还没有反应的灾民队伍,快速的闪开一条道路,将张氏之人让了出来。
张氏队伍之前,华服老奴陪在一名锦袍少年身旁,周围有两名血肉阶什长带领着十几名身穿皮甲家兵,紧紧将少年围护住,再外围是张氏在南屏县笼络的地痞豪侠近百人。
队伍的最后方是由大部分的青壮县民组成的运输劳役队伍,驮着一根根沉石铁木。
沉石铁木以沉如铁石,刀劈火烧难留痕迹著称,是出名的建筑宫室的木材。
高弘义率人直冲进流民队伍,杀到张氏队伍前。
张氏的华服老奴挡在最前面,拱手道:“英雄,我张氏世居永泽县,繁衍生息,家主贵为郡.......”
高弘义一举腰刀,高喊道:“当死之人,何来这么多的话语,杀!”
卢腾弓马无双,骑马弯弓一箭便射伤张氏一名血肉阶什长。
卢胜、邓元白、高擒虎同样手持兵器,率领队伍杀上去。
有些士兵畏惧世家,不敢冲在最前面,渐渐将有秩序的阵型打乱。
高弘义骑在马上看的清清楚楚,高举着腰刀,喝道:“不听军令、畏敌不前者,杀!”
两方队伍经过短暂的冲锋,迅速撞在一起。
高弘义招募的队伍,训练时间还是短,短暂的厮杀后,最前方阵线的战阵便已经维持不住,两方人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杀伐起来,好在卢胜、邓元白、高擒虎三位武力雄盛,杀的对方心颤胆寒。
张氏领兵的锦袍少年,无奈只能将全部兵力都投到阵线当中,稳住阵线,并试图靠着人数的优势,先定胜局。
卢胜、邓元白、高擒虎三部顶在最前方,卢腾骑着马,绕着战场一箭一箭点杀着敌人,其所部在一旁预备。
高弘义骑着骏马便冲进人群,左劈右砍又冲出人群。
只过了片刻,两方队伍便死伤多人,张氏队伍笼络的豪侠地痞也有不少高手,混迹草莽多多少少有些本事。
两方杀红了眼,精神崩到最紧张的时候,高弘义高喊道:“对方已经心怯,随我杀敌!阿腾,率领你的人从侧翼杀上去。”
卢腾舍弃长弓,拔出长刀,率领着预备在一旁队伍,饶过两方绞杀的阵线,从地方侧后方杀上去。
张氏在后方指挥的锦袍少年见到此景,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可是其身边只留下了华服老奴与四名家兵护卫左右,实在是没有兵力再上去阻拦。
张氏本来杀红了眼的豪侠地痞,突然听见侧后方一阵惨叫,回首望去,顿时脸色苍白,自家侧翼竟然被包围,敌人从侧后方杀过来。
本来就不是正规的军队,顿时便没了抵抗之心,争先恐后的向另一侧逃跑。
正在奋力砍杀的高擒虎见此,大喊一声:“前进!前进!前进!止步者死!”
卢胜双眼望向高弘义,高弘义瞬间领会到了卢胜的意思,卢胜是在问他要不要继续杀下去?
高弘义面容沉静,对着卢胜点点头,高喊道:“杀,除恶务尽!”
卢胜明白高弘义的意思,对着邓元白和高擒虎吼道:“元白、虎子,不要将他们围住,把右侧放开,追杀他们!”
卢胜、邓元白、高擒虎、卢腾领着各自的队伍,如同一张大网从三个方向围杀敌方。
张氏败逃之中,有的人也明白卢胜的意思,这是要围三缺一,追杀他们。
可是这时候,张氏的公子在见败势之时,便带领几名护卫往另一个方向逃去,败军之中没有号召之人,其他人只能人人为己,跑在最前面,跑的快的还有一丝生机,跑的慢的只能死在这里。
高弘义见胜势已定,便转头望见张氏的锦袍少年领着华服老奴与四名家兵就要骑马逃去,高弘义岂能放他们走,一举腰刀,便杀了上去,一刀看在华服老奴后背,华服老奴整个人砍成两半,肠子流了一地,竟还地上蠕动了半刻才死。
其他四名张氏家兵用生命抵挡高弘义,企图掩护张氏公子逃跑。
但四人哪是高弘义的对手,高弘义两刀便将四名家兵砍翻在地。
张氏公子见此,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不可置信的瞪着高弘义,疑惑道:“你......你当真要杀我,不放我一条生路?”
高弘义瞬间被气笑了,提着腰刀高高举起,整个阴影将张氏的公子笼罩住。
张氏的公子望着腰刀马上就砍下来,心中将真个人生都过了一遍,对着死亡犹有不真实之感,他不明白死是什么感觉,只是明白他要死了,就不能在享受这荣华富贵。他一把抱住高弘义的腿,哭泣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父亲是永泽张氏的家主,是郡府的功曹吏,整个汉中官员的功过都由我父亲考核,你放过我,我让我父亲举荐你官职。”
高弘义冷漠的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向张氏公子。
张氏公子瘫软在地,从怀中掏出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珠,圆珠里有隐隐黑云流动,大喊道:“你不要过来,这可是玄雷宫的冷焰玄雷,只要我摔碎它,三丈之内就算是筋骨阶的高手,也难逃一死!”
高弘义身形一滞,沉声道:“你我离得如此之近,难道你就能逃得一死,你舍得死?”
张氏的公子崩溃道:“你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些草芥,你就要杀我?你要什么,你说,官、钱、女人?我都能给你,在北方不远便有我张氏的庄园,那里什么都有,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