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来的霍韩一脸心有余悸的转身赶紧将房门关上,千军万马前色不变的大将军,此刻脸上竟然微微泛着青。
不过这人但凡不是在战场发号放令时,开口就不会有个正经:“王爷,外面一群娘们儿正淦架呢。”
说着,他突然神色怪异的凝视着君槿澜,左眼里写着‘蓝颜’,右眼里写着‘祸水’。
在君槿澜一头雾水中悠悠问道:“王爷,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也不用君槿澜回答,他自个儿自问自答的继续道:“是因为王爷您,村里/边有福家的婆娘想让您当她的孙女婿,接手她孙女肚子里的娃。然后再等您一个不幸病逝,娃刚好接收您的一切。”
澜爷的周围自然要确保安全,便是只借宿一宿,他也要周围没有任何能威胁到澜爷的人与物。
谁知他去村里‘溜达’了圈,竟然在边有福家的屋顶听到正面祖孙俩的‘秘谋’,谋的还是当朝定国王。
“噗~”一口热水喷出老远,这是九福。
受的刺激有点点大,九福嘴不过脑的就来了一句:“爷,怎么都是想让您喜当爹接收遗产的?”
霍韩:“……”
嗯?
都?
这个字很有魔性啊。
不过看君槿澜已经阴沉了脸,而九福更是小魂儿已经快被吓飞的缩成了一团,霍韩眨巴了下眼艰难的压下了心里的好奇。
等私人没人时他再去‘问问’九福。
柳家很大,大门进去左右是菜园子,中间留了条小石子铺的走道,菜园过去还种了一排果树,有种将里面的院子与外面的菜园以此隔开的感觉,再进去才是一个回形大院。
面对着院门方向的居中是堂屋,正中间是吃饭与会客的堂厅,左侧两间屋子,一间是柳父柳母所住的房间,另一间是储藏室。右侧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的餐厅。
堂屋的左右两侧都是四间房,左侧住着柳大和柳二两家,右侧住着柳乘风和已经出嫁屋子依旧留着的柳小妹。
从房子的格局上来说,堂屋是最不容易受到院外吵闹声打扰的,事实也是如此,君槿澜等人在屋内如果没有特意去听外面声音时,也就是刚才门口打起来后的几道尖叫声能听到。
君槿澜只是借居一晚,没有要探听什么的y望,再说这些也不需要他费内劲去听,有必要自然会有人传到耳中,所以对门口的事儿此刻还真不知道。
霍韩则是一路跟着边路氏回来,这才看了那么一出‘凶残’的大戏。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内侍更甚,平时侍候主子爷无事可做时,他们可就靠着听听八卦打发时间呢。
因此两人退出房间后,九福先忍不住的将霍韩拖到一边,“霍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有村妇敢打爷的主意?”
霍韩是知道君槿澜内劲之高的,瞅了眼离着不到三米的堂屋,以防万一的他将九福又扯远了些。
然后俩半斤八两的货几乎是头怼头的嘀咕起来。
“可不,我告诉你啊,咱王爷这次脸可是被打得帕帕响。咱王爷在京中那是郡主、县主想要求见一面都难的人,这回竟然被人当备选的。”
君槿澜就是九福的天,一听这话九福立刻怒了,整个人周身气息都阴冷了下来。
霍韩像是没发现般的还在继续,“我在边路氏家屋顶听到,那个叫边芝芝的和仙丰县的杨县令家本已到谈娶论嫁的地步,我还以为她要嫁的人是杨县令的长子,后来才听出来,原来就是杨县令本人。”
“等等,杨县令不是有妻有妾,何来的谈婚论嫁?”妾可不能用嫁这个字,一顶轿子抬进去而以。
“嗨啊你先听我说……”
霍韩在跟着边路氏来柳家的路上,正好去县城打听的属下回来,所以他现在手里可是有一手资料。
杨县令的夫人梅氏生下幼女后就一直身子不好,请医问药多年没什么作用后,她开始迷恋上求神拜佛。
仙丰县与边家村的中间,有座叫玄阳观的道观,在这附近很是出名,据说里面的神仙都很是灵验。
杨县令到仙丰县任县令后,杨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玄阳观拜拜。
然后,就很是凑巧的碰到了同样去拜神的边路氏和当时只有十岁的边芝芝。
杨夫人很喜欢边芝芝,还将其收为了义女。有着这层关系,边芝芝也会时常出现在县衙。
可这俩间的发展,真真就是那句话——我将你当成女儿,你却来睡0我夫君。
在边芝芝十五岁,也就是今年年初,与杨县令俩竟然看对了眼。
杨县令本是要纳边芝芝为妾,只是杨夫人坚决不同意,杨夫人因此还气得本就不好的身子骨直接一病不起。
九福摩搓着下巴:“所以,他们是在等杨夫人翘了再嫁娶?”
霍韩有些佩服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九福,他在刚知道这事时三观都被震碎了一地,这丫竟然能像只是听到‘晩饭吃了没’一样。
果然他们武将没法和这些阴0阳0人相比,都特么已经变0态了都。
九福挑了挑眉:“这算什么,夫和妾一同谋害妻的事儿我都知道的不要太多。”
少见多怪。
京中的那些世家中,什么脏了臭的事儿没有?
“佩服,佩服。”霍韩一言难尽的朝九福供了供手,也不知道他说的佩服是佩服九福的承受力,还是佩服那些人的所做所为?
九福可不管他的阴阳怪气,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主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问:“然后呢?”
“还什么然后呀,边芝芝肚子里已经有了杨县令的种,本来他们是等着杨夫人病逝就成亲,然后光明正大的生下来,谁知道杨夫人竟然又好了起来。
杨县令的长子杨方越今年也是备考的一员,这时杨县令可不敢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娶又变成了纳。”
当官的父母有一方逝去都要丁忧三年,学子就更是,父母有一方逝去同样是要守孝三年。
若是杨夫人自个儿救不回来也就罢了,时也命也,杨方越心里便是不满父亲,百善孝为先,且男儿纳妾本是无可厚非之事,事情便是传出,大家也只会说是杨夫人肚量小害了自个儿。
杨方越无论是为了自已的前程,还是基于孝道,都不能怨恨杨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