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说出你知道的,不然你就在这牢里待一辈子吧。”越晴天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我说了你就放我出去?”男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卡露拉不允许随便杀人,我会跟其他人说你是自己逃出去的。”
男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全盘脱出:
他来自承安国西边的小村庄,天选教四处招人的时候,他被选上了。
所有被选中的人都要参加仪式,成功活下来的人就能获得操纵魔兽的能力。
所谓的仪式就是待在一个法阵里,法阵发动之后会有剧烈的疼痛感,男人挺下来了。
于是他成为了正式的天选教教徒,这些发生在三个月前。
而他前来恩赐森林,是在一个月以前,他们先是带着物资和工人到了恩赐森林南边,一部分人在哪里建立新的营寨。
包括男人在内的另一部分人负责清扫森林,抓普通的动物回去,杀死本地土著。
一切本来都进行的很好,一个又一个部落被毁掉,大量的动物被变异成魔兽。
直到越晴天的出现。
“所以,你不知道仪式具体是怎么生效的,也不知道营寨具体的位置,只知道是在南边?”越晴天听完,细细分析了一下。
“卡露拉在上,我真的只知道这些。”男人身体晃动幅度大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好吧,我去找人给你自由。”越晴天慢悠悠地爬起来。
“谢谢,谢谢。”男人连忙磕头。
越晴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地走了出来。
阿尔莎和索伊,包括那个守卫,都在门口呆着,等待越晴天的下一步指令。
“你们两,谁比较喜欢虐杀敌人?”越晴天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她们。
“当然,你们不愿意也没事,别勉强自己。”越晴天又补了一句。
“我我我!”阿尔莎格外兴奋,手举得老高,像个孩子看见了糖一样。
“嗯?”另外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阿尔莎。
尤其是越晴天,顺着虐杀那个词联想了一下之后浑身发凉。
“你确定?”越晴天向她确认,因为从她的眼中看出的是极度兴奋。
好像因为能虐杀人反而很高兴。
“嗯,我会把他变成我的艺术品!”阿尔莎举了举剑,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晴天发白的脸。
“呵呵”索伊跟着笑了笑。
“那就把机会让给她吧,我确实不太喜欢杀弱者。”
越晴天闭上了眼睛,停住了思考。
没事,不就是喜欢虐杀嘛,又不会砍我,没事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后,越晴天拍了拍守卫:
“麻烦你把昨天那个灰色衣服的男人带到我身边来,注意不要离他太近,让索哥看住他就好。”
“注意安全。”越晴天对着索哥说道,也是告诫守卫。
“是,神使。”守卫听完,带着索哥进了监狱。
轻叹一声之后,越晴天也带着阿尔莎回到那个男人的牢房。
越晴天走得很慢,故意等到守卫带着灰衣男人回来。
阿尔莎脸上有隐藏不住的兴奋,持剑的手激动的抖。
到底是有多喜欢虐杀人啊!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越晴天让灰衣男人站在不远处,自己去搬了个凳子过来。
然后和阿尔莎说:“进去吧。”
男人看见越晴天过来了,还很开心。
就算越晴天站在外面不进来,他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是偷偷放自己出去,肯定得谨慎一点。
一个如同神明一般圣洁的女子朝自己走来,衣服、肤色、头发、眼眸,甚至是剑,都是雪白的颜色。
男人愣住了,他看见女子在朝自己微笑。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在那个晚上,他并没有过分关注女子的美丽。
果然是神使啊,身边的侍从都是那么美丽。
他想起了小的时候,奶奶和他说的童话:
卡露拉是最为善良的神明,她同情最为卑贱的人,和他们朝夕相处,任何欺凌她信徒的恶人,都会被施以神罚。
这次回去之后,到奶奶的墓前去道歉吧。
原来,卡露拉真的存在。
“啊——”
男子的四肢爆裂开来,形成了冰花,将男子固定在了墙上。
血液顺着四肢慢慢流出来,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阿尔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打算把男人做成萨汀的旗帜。
萨汀的传统就是在已经臣服的土地上插上自己的棋子,上面挂着已经成为冰块的敌方国王的尸体。
越晴天让守卫把灰衣男人带过来,然后让他去叫酋长过来。
等守卫离开,越晴天脸上稍带笑容,问身边的灰衣男人:
“感觉怎么样?”
灰衣男人用手扶住身后的栅栏,全身直抖,眼神僵直。
“合作还是不合作,由你决定。”
“回去吧。”越晴天不再看男人,只听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可不要走错路,后果很严重。”越晴天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酋长听见神使召见自己,立马放下手上的笔,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根本没听见守卫说的别急着过去那句话。
“这是?”酋长远远看见阿尔莎在牢里沉思,犯人只剩一口气的状态,愣在了原地。
“你说这样的复仇,有意义吗?”越晴天靠在栅栏上,面如死灰。
阿尔莎的虐杀,的确算是一种艺术了。
她并没有用剑去挥砍,而是利用魔力涨破男人的皮肤。
除了血液以外,多余的东西都被化作了纯白的雪。
“我觉得,这实在是有些残忍了。”酋长面部肌肉都在颤抖。
作为卡露拉的信徒,他从未想过要痛苦的杀死一个人。
“但是,我能听见,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在我耳边哭号。”
“除了这样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越晴天眼眶有些红,他确实能听见灵魂的声音。
在成了龙裔之后,他听得更清楚了。
他们在控诉不公,他们在要求复仇。
看见神使无奈的样子,酋长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族人,现在这样子也只算是便宜他了。”
“不,我的兄弟,是我在逃避自己的责任,我找不到好办法去抚慰那些死去的人。”
“我也受够了他们在我耳边诉苦,我......”越晴天最后停住不说了。
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在辩解。
用暴力去审判暴力,只会继续带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