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您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
许大茂把嘴里的肉包子硬生生的咽下去，噎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用拳头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捶了几下，情况才得到一些缓解。
许大茂脸色有些铁青的道：“王大爷已经成了我得罪不起的人物了。”
许大茂说出这话，他自己都有一些不敢相信。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一个几天前还是躺在床上等死的百岁老头子。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成了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
更他妈的可恨的是现在占着自己的房子，睡着自己的老婆。
我还得罪不起他？
许大茂只觉得自己胸中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出来，却不知道该发向何处？
“大茂，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李金宝见许大茂这么上道，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真的害怕许大茂像傻柱那样，怎么点都点不透？
“李主任，有时候我真想成为一个傻子。”
许大茂想哭。
“大茂。傻子能在这个世道活下来吗？你再看看，你活的多滋润呀？”
“李主任，我这还叫滋润呀，我都快走投无路了，我？”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
李金宝这话直接让许大茂瞪眼。
“不，不是李主任，你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许大茂懵了。
你来找我，不是把我放出去的？
不是来劝我息事宁人的。
“大妈，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这个世界就这样。”
李金宝叹了口气道：“要是不让那位大人物消气。你别说接着滋润的活着。就连活着都成问题。”
“李主任，你这话是不是再说我得受到惩罚，才能让那位大人物消气。”
“大茂，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李金宝还想着怎么把话说的更明白点？
他今天来的核心就是让许大茂背锅，还不能有怨言，更不能把他供出来。
“不是，李主任，这过分了吧？就算他是大人物。怎么了？就这么欺负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吗？占了我的房子，睡着我的老婆。还要让我受惩罚，给他解气？”
许大茂满脸狰狞地说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不公平的事吗？”
“大茂。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李金宝，话不是这样说的，是怎样说的？”
许大茂都快疯了。
我现在老婆没了，房子没了。
名声都没了。
你现在还想让我背黑锅，前途都没了？
我能乐意。
“许大茂，你这会犯什么倔，犯什么傻？难道你们听过一句老话？民不跟官斗。你一个升斗小米。凭什么跟人家一个14级干部斗。你斗得过人家吗？”
李金宝也是没忍住。
李金宝儿说完之后冷静了一下，接着劝道：“你之所以跟你老婆离婚？那是因为你不信任人家，被人抓到了痛脚。”
“至于房子？人家王大爷住的是自己的房子，你的房子你老婆住着呢？是留给你儿子的。”
“对不对？这话我总没有说错吧？”
李金宝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道：“而且你这回被抓起来，不就是你太嚣张了吗？人家第都第一传染病医院的保卫科副科长亲自查你，把你的资料弄的明明白白。”
“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回保卫科，他把你抓进了派出所儿，你就得进去做炮局，你懂吗？”
许大茂根本就不说话。
因为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你仔细想想。你做这种事做了多长时间？是你一个人吗？不是你们这个群体都这样做。为什么别人没出事，偏偏你出事了？”
李金宝的话不无道理。
许大茂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一脸颓然。
“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李金宝见许大茂冷静下来，加大剂量道：“最近你得罪了谁呀？不就是大爷吗？而且大爷可是被帝都第一传染病医院赠予的14级干部待遇？”
“而查你的就那么巧，是帝都第一传染病医院保卫科的副科长？”
“他不管他医院的事，查到我们轧钢厂来了，你不觉得他的手太长了吗？”
“他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吗？还是说第一传染病医院没事干了！”
“说直白一点，人家就是专门来查你的。”
“连我都被你波及到了，你还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李金宝一连串的输出，直接打击的许大茂没了一点精气神。
民不跟官斗，这就是下场。
“我，我就这么完了吗？”
许大茂面若死灰。
“大茂，你看你怎么动不动就说自己要完呢？这不是还有我吗？”
这大棒给了，接下来就该给甜枣了。
“就算你没了这个工作。你还有放映员的技术啊？现在国家缺什么？缺的就是你这样有技术的人才。”
李金宝道：“就算你找不到工作，不还有我吗？我认识的这么多人。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算我一时之间给你安排不了工作，你之前的那些老关系给用用上，还怕没饭吃吗？”
不得不说李金宝就是会忽悠人，这饼画的又大又圆。
让许大茂吃的迷迷糊糊糊的就接受了自己被处理的结果。
开除了。
许大茂神情懵懂地走出了轧钢厂。
他年轻的时候就想成为轧钢厂的一名员工。
他父亲为了他，甚至选择了提前退休。
这才换来他的顶岗。
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他又回到了解放前。
离开轧钢厂之后，他还能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
许大茂非常痛苦的。看了轧钢厂大门最后一眼。
从此之后，自己就跟这个地方彻底无缘了。
“大茂，这不是刚上班没多长时间吗？你这是去哪儿？又不上班了？”
一个人是许大茂的工友，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晚上又下去放电影了，收了不少好东西吧？有好处的时候想想兄弟？”
“别老想着给领导送礼。”
“不给领导送礼，给你送礼呀，给你送礼，你能。现在让大茂回家休息吗？”
“就是因为你不能，所以大茂才给领导送礼，这不，人家又可以在上班儿时间回家休息啦！”
……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大茂，我们胡胡说八道什么了，我们这不是在说实话吗？”
“实话，你妈！”
许大茂举起拳头就朝二人打了过去。
只不过他一个放电影的。
哪里打得过两个轧钢厂车间工人？
一对一都够呛，何况是一对二了？
那更是歇菜。
许大茂直接被打得鼻青脸肿。
实在熬不住了，就往保卫村那边跑。
“救命啊，他们要打死我，救救我。”
许大茂大声疾呼，让两个工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位保卫科的成员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许大茂，说道：“你们两个要打架的话，去别的地方。如果被人袭击了，就喊。”
“不是不是，孬三儿，我被他们俩打，你又没看清楚，是我被他们两个人打，快被打死了。”
许大茂怒吼。
孬三儿听到这话，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到许大茂的头上：“孬三儿，孬三儿？你喊谁呢？你都被厂子里开除了，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呢？”
“你要是再敢喊我一声孬三儿，我直接弄死你。”
“孬……，三哥，三哥，总行了吧，救救我。”
许大茂抱着孬三的大腿道：“再让他们打下去，我真的可能会被他们给打死的。”
“人家就是打死你，活该。人家跟你开个玩笑。你就打人家呀，我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先动的手。人家这是自卫？”
孬三儿冷哼。
“三哥，怎么回事？他怎么被厂里开除了？”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呢？这小子利用放电影的机会，吃拿卡要。”
孬三儿道：“这也就算了。李主任给我们的福利，让他从村里买药来厂里报销，可这小子中饱私囊不说，还把药价抬高了两倍卖给工友们。被大家伙给举发啦？”
“好家伙，这个王八蛋真该打我们，这是替工友们出气。”
“没错，打死他。”
许大茂又被众人揍了一顿。
走的时候虽然不是奄奄一息，也是一瘸一拐，他妈都快认不出来他了。
我，我到底得罪谁了？
许大茂走着走着，突然摔倒了。
直接趴在地上嗷嗷的大哭。
哭完了，哭累了。
丫的，竟然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东西再咬小茂。
不是，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啊！
好像是在梦里的感觉。
不对。
不是，有点像我下乡的时候，有位胡寡妇就特别放得开。
特别像她在伺候我。
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不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了。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不是被谁给揍了吗？
“啊啊啊！疼，疼。”
许大茂嗷嗷大叫，睁开眼之后，发现哪有什么胡寡妇。
是特么的一只黝黑又脏又臭的大狗。
是他在咬自己，而且还是真的在咬？
断了。
小茂被一分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