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于老师的大女儿带着一个老男人回来了？还拿了一堆礼物？很有钱的样子？”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年头，有钱人可不是什么好词？”
“成分大大的。”
“看起来于老师把女儿给卖了。”
“没想到于老师那么清高的人，最终也为五斗米折腰。”
……
于父一回来，就听到胡同里的人议论纷纷，忍不住脸色一变。
我女儿勾搭了有钱人，怎么可能？
说好让她嫁给阎老西的儿子。
她怎么勾搭上有钱人？
不应该呀！
她每天在家做家务，怎么有可能认识有钱人？
而且就她那个样子，有钱人的眼睛是瞎了吗？
这帮人真是……
于老师刚想呵叱，忽然想起来在吃饭的时候，有人传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一百岁的老头抛弃了阎解成。
我女儿的脑子没坏。
放着二十岁的小伙子不要，去勾引一个一百岁的老头子。
后面的话是为了图房子。
于父一百个不信。
我养的女儿会这么市侩。
“呦！于老师回来了，你家来了贵客，快回去吧！”
“是吗？”
于父一脸笑容离开。
“不知道于老师看到自己未来的姑爷比他还大，是什么心理？”
“嘿！人家于莉不是说了吗？那是她的主家。”
“这种托词，你也信。我就问问你，你家要是有保姆，你愿意给她买那么多东西吗？”
“别说保姆，就是我小姨子来了，也一分没有。”
“那不就是了，”
……
于父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离开。
看样子于莉真的回来了？
还带了一个男人。
比自己还老？
难不成我把她赶出家门，她没去阎家，反而去勾搭有钱人吗？
怪不得最近阎老西看我的眼神不对？
也不亲近了。
这个死丫头竟然作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
今天回来的好，看我不打死你。
于父一口钢牙咬的嘎嘣响。
于父疾步往前走，可风言风语不时传进耳朵里，让他的怒气值一点点的累积起来。
来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虎子妈拉着被打出五指山的虎子告状：“于老师，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女儿的姘头把我儿子打的？”
于父的怒气值腾一下达到顶峰。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
于父爆喝一声，道：“跟我来。”
“于莉，你给我滚出来。”
于父走进屋里，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主位上。
于莉在旁边给他倒茶。
于莉听到这话，拿着茶壶的手一直在发抖。
她永远记得，在她四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把锅摔了。
她父亲拿着木棍在后面追了她好几条胡同。
于莉吓得一夜没敢回家。
后来还是她妈出去找她，把她领回来的。
上学的时候，因为语文一篇课文没背好，
她父亲直接让她跪在地上，背了一晚上爱莲说。
父亲的愤怒笼罩着她整个童年。
包括现在听到，也会忍不住的发抖。
“别怕，有我。”
王大柱拍了拍于莉的肩膀，道：“我去处理。”
王大柱的话让于莉心里感到安全不少。
“于老师，什么事，这么愤怒？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王大柱走出去，掏出一支烟递给于父。
“我在跟我女儿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于父愤怒的样子，几乎要吃人。
“老头子，你，你怎么跟老人家说话呢？”
于莉妈赶紧跑过来，准备拉住于父。
她女儿喊王大柱大爷。
她总不能也喊大爷吧？
你让她喊什么？
大兄弟。
人家都100岁了，比她爷爷还大呢？
当然她爷爷要是还活着的话？
可于父直接甩开于莉妈，看着王大柱道：“你就是那个姘头？我不管你是谁，有多少钱？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滚出我的家？”
“滚！”
于父瞪着眼怒吼：“别弄脏我家门楣。”
“爸，你要打，冲着我来，别动大爷。”
于莉赶紧拦在王大柱身前，勇敢的看着于父。
“大爷？呵！你可真给我们于家长脸啊？我让你嫁给阎老师的儿子，你呢？跑去勾搭这个老头子。你还要不要脸？”
于父愤怒的四处找东西：“今天，今天我，我非打死你不可，省的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我给于家长脸，我在外面丢人现眼？”
于莉气的呼哧呼哧，道：“您不给于家长脸？您不丢人现眼？”
“您的女儿，我，刚跟阎家的孩子见了一面，回来就把我扫地出门。您不丢人现眼？”
“您女儿不要脸，跑到人家家去，连门都进不去，您不丢人现眼？”
于父没想到于莉还敢反驳。
更愤怒的是竟然把这种事当众说出来。
我。
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有脸当这个老师吗？
我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我，我让你乱说，乱说。看我不打死你。”
于父满脸狰狞的找东西。
虎子妈在一旁道：“于老师，你女儿只是打了我儿子一巴掌，用不着，打死她。道个歉，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拿鸡毛掸子抽几下，算了，”
这女人还在挑拨离间。
于父看到鸡毛掸子旁边的铁锨，直接过去拿铁锨。
“打，打死我，你今天打死我算了。我们一起到地下祖宗那里评理，看谁丢人现眼？谁给于家长脸了？”
于莉也在气头上，伸着脑袋道：“是个爷们，你就往这打。”
于父拿着铁锨就打过来。
眼看着就要打在于莉头上。
一道身影挺身而出。
一把手握住铁锨，然后几道耳光抽在于父脸上，喝道：“于成龙呀！于成龙，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真是越活越混账呀！这几耳光，清醒点没有？”
于成龙抬头看着王大柱。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直呼他的大名了？
不是叫他于老师，就是老师。
“你，你是谁？”
“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你忘了，你这个学，还是你爹带着你来托我办的。”
王大柱看到于父，这才想起来。
于成龙是在警察附属小学毕业的。
于成龙的父亲，曾是王家的长工。
“您，您是，是，王，王，王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