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武当真武大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吼,武当群雄激愤。
黄泉的头颅被一名藏匿于真武大殿内的黑衣人当众割走,众目睽睽之下逃出武当。
而也是在当天晚上,黄泉的头颅又出现在龙虎山上。
一名弟子手捧着黄泉的头颅跪伏在天师府前,陈天甲端坐在天师府正堂内,身前炉火燃烧,透过火焰,怔怔地看向黄泉的头颅。
黄泉的脸上正写着几个刀刻的血字——徐凉敬上。
陈天甲目光深邃,沧桑的脸上像是铺上了一层寒霜。
第二天上午,黄泉的头颅被送到龙虎山上的消息就传到了龙沙城云楼之上。
我望着下方禀报之人,手指敲着楼台上的藤椅,脸上露出一丝惊奇。
“张天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区区一天的时间就杀了黄泉,还把黄泉的头送到了天师府?”
我话音刚落,阿青的声音就从城主府内传来“刚收到消息,不是张天河杀的黄泉,而是灭世五人组。”
“看来灭世五人组已经凑齐了。”我说道。“第一个选择杀新道尊黄泉,初战告捷,吕树的这个组织很快就要扬名天下了。”
“灭世五人组为什么要杀黄泉?”木木问道。
我说道“吕树说过,灭世五人组的组员聚齐之后就会做一件大事,诛杀道尊应该只是个开始,黄泉这个新道尊当得憋屈,上任三天被杀,足以青史留名,只可惜他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武当现在一团糟,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唐尧问道。
我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武当之所以强,是因为弟子分布太广,前有张三丰,后有吕祖于真武洞悟道,底蕴不凡,黄泉悟出冲虚剑气之后,我一直不愿冒这个险袭,现在该是时候了。”
“你们要去武当做什么?”阿青问道。
我说道“他们以为时间过得久了就可以逃脱我的制裁,灭我苗寨,杀我女儿的仇有他们的人参与,这一次,我要彻底断了武当的气运。”
“我也去,当初围杀我的人里面有武当的人。”小五说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木木说道。
“不必了,我和唐尧、小五三个人去就好,你们留下来和阿青一起守护龙沙城,我们很快会赶回来。”
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此时在云楼后方的黄瘸子。
黄瘸子和武当渊源颇深,当初我以毒蛊杀黄泉时,黄瘸子明知是我下得蛊都出手相救,素素也从小在武当成长,没有武当的培养,也很难成为天下名剑。
所以多重关系夹杂其中才导致我一直没有去动武当。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三人就出现在武当山脚下。
望着山上灯火通明之处说道“我现在的功力比之前强了一倍不止,趁他们不备,我先从上空解决掉真武大殿上的人再说。”
“不用,武当山有不少我的人,应该都已经觉醒了,你留着力气和唐尧杀万剑生,武当应该还有地仙境的太上长老一直隐匿,小心一些。”
我说着走向武当的山门,山门前的守山弟子看到我们之后,刚要上前阻拦,神色忽然变得呆滞,随即恭敬地喊道“教主。”
“上山。”我轻语。
两名守山弟子闻言,持剑走向山上,到了武当洗剑池前,一名打盹的外门长老见两名弟子走来,睡眼朦胧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在山下看守山门,上来做什么?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把剑带到洗剑池来就是不听,若是让掌门看到……”
外门长老的话戛然而止,摸向自己的脖子,一片殷红,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剑穿透头颅饮恨当场。
我望着洗剑池中的上万把剑说道“名震天下的洗剑池,当初何等辉煌,除了武当内门弟子,天下道门上山都要卸下随身之剑,不服之人挑战成功之后方可持剑上山,多少人饮恨于此。”
我说着双手掐诀,施展巫界降临之术,双目变得漆黑,与此同时,武当山上诸多弟子的眼睛也变得漆黑,眼中没有一丝眼白。
新设的武当灵堂之中,一名打盹的弟子忽然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被一把长剑从心口刺穿,周围的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很快被身旁的几名弟子抹杀。
灵堂之中,一名武当长老听到动静惊醒,望着围在灵堂门口的十几名弟子,顿然睡意全无。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的眼睛怎么了,被什么控制了吗?”
惨叫和砍杀声从灵堂传出,很快漫山遍野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而真武大殿之上,同样瞌睡的黄仙炜忽然惊醒,看向身旁的一名弟子问道“山下的是什么动静,是各派吊唁的人来了吗?”
“回师傅,各派之人应该明天才会赶到,现在刚过子夜,不会有人来的。”那名弟子说道。
“不对劲,都随我去山下看看。”
黄仙炜说着走出真武大殿,刚到演武道场的门口,一群武当弟子就围了上来,全部面无表情,一双双全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黄仙炜。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黄仙炜神色惊恐,颤声问道。
“黄掌门,好久不见。”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武当众弟子让开道路,我和带着小五和唐尧走上来。
演武道场上,众长老和弟子纷纷拔剑,黄仙炜身后的一名白发长老连忙对身旁的一名弟子说道“快去燃放武当大烽火。”
“不用了这位长老,点燃武当大烽火也没用,七十二峰的弟子都在这里了,其余没中蛊的,都死了。”
“我不信,我武当七十二峰弟子过万,没有惊动我们的情况下,你可以把我武当弟子全杀了?”白发长老质问。
“他确实有这个手段。”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只见一名身穿破烂道袍,手持扫帚的老道从殿后走来。
“这不是咱们武当扫地的那个聋子吗?”一名弟子小声嘀咕。
“好像是,他以前也在澡堂做过搓澡工,因为耳朵太聋,最后又成了扫地的。”另一名弟子小声嘀咕。
我看向老道,忽然想起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