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没有停歇,钱包已经鼓起来的叶初脚步轻快,不一会便来到了熟悉的六尺巷。
路边绣花的一位妇女看到他,直接放下了手上的针线,忙起身边摆手,边喊道:
“叶师父!叶师父!等一下!”
声音入耳,叶初停住脚步,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子:
“有什么事吗?”
妇女跑到叶初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递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道:
“您上午跟那位总务司大人走过后,【和裕茶馆】的经理没有办法,就在我这留了张字条,拜托我等您回来交给您......”
韵宁经理?她还真有事情找我?叶初眉头一挑,抬手接过信件。
原先他还以为对方是上门拜访喝茶聊天的,没曾想是真有正经事。
抬头环顾四周,发现有不少人正用看着自己,或好奇,或尊敬......他不由得老脸一红。
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回去再看吧......叶初将白纸塞入怀中,轻笑着抱拳道:
“多谢大姐,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妇女闻言一拍大腿,满脸堆笑,用着璃月特色方言道:
“叫我刘姐就行!一点小事就不用谢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
她之前在不了解叶初时,没少在街坊之间编排叶初的“黑历史”,甚至说出“这小子的武馆绝对不如我家女婿开的【青龙武馆】”这种话。
虽说谈不上恶人,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如今叶初上了报纸,虽说对于整个璃月还算不什么,但对于六尺巷这一亩三分地,也称得上是小半个名人了,她当然要试着打好关系。
叶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这些,只当是这位大婶热心友善,乐于助人。
璃月还是好人多啊......他由衷感叹,再度拱手,郑重道:
“若是之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叶某向来说一不二。”
“哎哟,您太客气了!”刘太太笑得满面春风,显然是对叶初的话极为满意,随即话锋一转:
“叶师父,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喜欢的姑娘?”
你想干什么......叶初紧张的咽了口水,如实回道:
“暂时还没有。”
“那感情好啊!”刘太太有些激动的说道,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如同进入了自己的生得领域一般得心应手:
“城北有家寡妇,丈夫死了四五年了,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你要是满意就跟我说,我亲自给你说媒!”
卧槽,未亡人?叶初艰难的吐了口气,推辞道:
“真是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武馆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城里人真会玩啊......
又按照惯例拉扯了几句,叶初总算瞅准机会,告辞脱身。
行至自家武馆,叶初走进庭院,随后迅速关上大门,长叹一声:
“真是到哪个地方,都躲不开催婚啊......”
他随口嘟囔的一口,目光扫过布满裂痕的墙壁,不甚在意地回到了里屋。
将整个身子压在安神椅上,叶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从怀中抽出纸张打开,端庄得体的文字引入眼帘:
“叶师父,见字如面,多有打扰,十分抱歉,
“早日便听闻您武功高强,今日一见当真如此,不知您对于护卫工作是否有兴趣?
“实不相瞒,云堇过些日子便要出门取材,可我忧其安全,但若是您愿意随行作保,我应该便能放心让她出门了,
“二十一号下午九点云堇还有场戏要唱,若您有意,届时后台面谈,恭候您的光临。”
纸张右下角是“韵宁”的署名。
随行作保?就是走镖,当保镖啊......二世为人的叶初还是初次遇上这种事情,感觉又新鲜又陌生。
今天是十七号,二十一号,那就是四天后。
他伸了下懒腰,轻轻摇晃起安神椅,思考了十几秒后才小声自语道:
“仅仅只是第二次见面,就能放心的将云堇交由我保护?
“莫非有诈?”
叶初有些悠哉地盘算起这事利弊,又是十几秒的沉默后,他无所谓地笑道:
“我现在可是跟总务司有合作,凝光是我大哥,我怕什么?”
反正没有神之眼的大部分正常人都打不过我......叶初默默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旋即他又进行了将近五分钟的无意义发呆,这才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来到庭院。
“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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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璃月港东区的一间豪华赌场内,来客依旧众多,他们挥舞骰子,激情呐喊,亢奋神色非常明显。
这样的状况会一直维持到凌晨近五点。
大门处走出几位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赌徒。
其中一位身着灰蓝色工人服装,面容俊美的红发男子举止夸张,正不断和身旁一位身着愚人众高级制服的人大声吹牛:
“亚度尼斯!下次你再来,我觉得还让你输个干干净净!”
被称为亚度尼斯的愚人众高级官员显得极为不服,放声驳斥道:
“蓝羽!你小子别得意,有种明天再来!”
“好好好!怕你不成!”俊美男子不屑地应道。
“走了!”亚度尼斯怒声道,瘦高的身影跌跌撞撞,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俊美男子轻轻摇头,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那是远离玉京台的方向。
他的身影东倒西歪,但其脚步虽然依旧虚浮,却是极有章法。
很快,他的步伐变得平稳,紧接着身形也不再摇晃。
整个人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健步如飞,哪里有半点先前喝醉时的模样?
男子张口打了个酒气四溢的嗝,有些嫌弃的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旋即抬手抓住耳后的皮肤,随后大力撕扯!
哗啦!
薄如蝉翼的人皮直接被硬生生扯了下来,但男子的脚步未有放慢。
他身上的衣服不断变换,火辣的凹凸身材只是出现一瞬,便被璃月常见的宽大衣衫重新盖住。
随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捧清水,直接泼在了头上,用力一抹,火红的发色登时褪去,化作水流落在地上。
她的双眼明亮幽深,面庞带着说不出的贵气,一头蓝色短发轻轻摇曳,很快隐匿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