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军队在庄稼地里追逐厮杀,不断有人惨叫着落马。
呼啸的箭矢声,利刃入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在这样残酷的战场上,每一次拼杀都是你死我活,所以都拼尽了全力。
辽州军参将韩永义的呼吸很急促,鲜血的腥臭味不断地往他的鼻孔里窜。
他的双目一片血红,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糊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时间去擦拭脸上的鲜血。
因为周围的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杀而来,让他应接不暇。
“死!”
韩永义躲过了呼啸而来的长刀,怒吼一声,用力将长刀横斩出去。
一名与他擦肩而过的光州骑兵的胳膊被他削掉了,鲜血狂飙。
“啊!”
韩永义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后,紧跟着就是扑通的坠马声。
他知道,那名被自已杀伤的光州骑兵不死也得残废。
在这样战马驰骋的战场上,很快他就会被踩成肉泥。
“呼!”
“呼!”
参将韩永义双腿猛踢马腹,朝着敌人薄弱的地方冲击。
他转头扫了一眼,追随在自已身后的将士仅剩下数十人。
更多的将士则是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敌骑给拦截陷入了苦战。
该死!
韩永义心里在咒骂的同时,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敌骑太多了!
不仅仅有光州宋腾的兵,还有张大郎的黑衣骑兵。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不想死!
突然,劲风袭来!
“铿!”
韩永义来不及多想,拔刀就挥了出去。
长刀和骑枪碰撞爆发出了金铁交鸣声。
捅向他的骑枪被他的长刀给荡的失去的准头,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卑鄙!”
他抬眼望去,一名年轻的军将不知道何时摸到了自已身边,对自已展开了突袭。
韩永义咒骂了一声后,不敢恋战,策马就走。
“哪里逃!”
这小将正是大夏军团骑兵第五营校尉黄浩。
他在阵斩了几名辽州军骑兵后,觉得不过瘾,这才盯上了在众人簇拥保护下的韩永义。
“保护参将大人!”
几名韩永义的亲卫骑兵看到自家参将大人被攻击。
他们催马上前,不要命地攻击黄浩。
“杀!”
又有几名黑衣骑兵纵马杀到,与韩永义麾下的亲卫骑兵绞杀在一起。
黄浩没有理会韩永义的亲卫骑兵,策马追向了韩永义。
他看出来了!
这逃跑的定是辽州军的一名将领。
因为他身穿的甲衣战袍都与众不同,格外的精良。
“哒哒!”
“哒哒!”
两人在混战的战场上冲杀追逐。
可战场上形势太复杂了,到处都有交战,这极大的限制了韩永义逃跑的速度。
“站住别跑!”
“投降免死!”
黄浩在后边大声呼喊。
投降你姥姥!
韩永义在心里暗骂的同时,用眼睛的余光时而观察着后方。
他故意放慢了马速,等黄浩追上来。
当黄浩距离他不远的时候,韩永义突然摘下了挂在左侧的一手弩,回头就是一箭。
“咻!”
他扣动扳机,弩箭呼啸而出。
“狗娘养的!”
黄浩见到对方突然转头就是一箭,顿时脑袋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他追的太近,没时间躲避。
“咻!”
弩箭擦着黄浩的面颊掠过,一道殷红的血痕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黄浩摸了一把自已火辣辣的面颊,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已的脑袋就被这突然转头的一箭穿透了。
一击不中,韩永义暗骂一声,继续策马奔逃。
看到奔逃的韩永义,黄浩面色铁青,策马就扑了上去。
“嘭!”
黄浩刚才投入战场才换的战马,速度很快。
片刻后就追上了韩永义。
他手里的骑枪横扫出去,直接砸在了韩永义的身上。
“啊!”
正在奔逃的韩永义只感觉到身上遭重锤一般,直接被骑枪扫落马下。
“嘭!”
韩永义摔滚在了庄稼地里,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
他感觉自已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正要挣扎着爬起,锋利的骑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脖颈。
黄浩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骑兵第五营校尉黄浩,生擒敌将一名!”
“生擒你姥姥!”
韩永义作为辽州军参将,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
他骂了一声,伸手攥住了那近在咫尺的骑枪,用力一拽,欲要将黄浩拽下马来。
“啊!”
黄浩却早有防备。
当韩永义刚攥住骑枪那锋利的锋刃的时候,他用力一拉。
韩永义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疼的他不得不松手。
“嘭!”
黄浩手一抖,骑枪就狠狠地拍在了韩永义的脑袋上。
巨大的力量让韩永义的脑袋出现了一阵眩晕,眼泪都疼出来了。
又有几名黄浩的亲卫策马杀到。
一名亲卫拽出绳索套在了韩永义的脑袋上,顿时将其给套了一个结实。
战马疾驰,韩永义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躯就被拽地飞了出去。
“啊!”
韩永义这位堂堂的参将被战马拖拽而行,疼痛的他嗷嗷叫。
他无法借力,脖颈越来越紧。
不得不用手拽住绳索,以避免自已被勒死。
“敌将已被生擒!”
“敌将已被生擒!”
黄浩策马跟在拖拽的韩永义身后,振臂高呼。
周围的骑兵第五营的将士也都兴奋地大呼小叫,战场上掀起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辽州军骑兵本就被占据兵力优势的光州军和大夏军联手打的溃不成军。
现在听闻自家主将被生擒,更无战意,逃的逃,投降的投降,一败涂地。
周家坝这一场针对辽州骑兵的围剿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宣告结束。
一千余辽州骑兵在黄浩他们的围攻下损失惨重。
辽州骑兵被当场阵斩过半,余下尽数溃散,失去了战斗力。
参将韩永义在战马的拖拽下刚开始还有意识,后面直接昏死了过去。
相对于刚出来时候的威风凛凛。
现在的韩永义浑身甲衣破碎,杂草泥土和鲜血混杂在一起,搞的很是狼狈。
战斗结束,黄浩这才来得及勒住马匹,翻身下马去看自已的战利品。
“啊——”
黄浩踹了韩永义几脚,韩永义这才悠悠的醒来。
他睁开了眼眸,看到了黄浩那张让他记忆深刻的面容。
“没有想到你狗日的命还挺硬!”
黄浩看这敌将被拖了一路,竟然还活着,也颇有些惊讶。
韩永义想到自已宛如死狗一般被战马拖拽而行,他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
没有想到老天爷开眼,自已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可他现在浑身感觉骨头都脱节了一般,压根动弹不得,更别说反抗了。
韩永义有气无力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我一个痛快,别拖拽我了。”
他实在是被战马拖拽的有阴影了。
太遭罪了!
“有血性!”
黄浩看这位敌将到现在都不愿意开口求饶,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放心吧,我们大夏军团不杀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