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你怎么看?”越兴尘还是习惯性地先和云武交流彼此的看法。
“噬魂术。”云武联想到的同样是这个,“不然他们那么精打细算的两个人,不会做出这种毫无道理的决定。”
“但是,按照当日所见,楚思柔与他们应该是盟友关系,何故又会反水?”
“利益的驱使,又能有多牢靠?何况,有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过是别人对付楚思晴的幌子,吃到了一点甜头就忘了真的危险来自哪里,也就不难有今日之祸了。”
“独孤鹰扬与楚思柔连成一线,再加上望岳城……”越兴尘不敢想,他隐隐觉得自己不问世事的短短时间,武林应该会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思柔负责主控,越家是明面上的刀,而独孤鹰扬坐收最后的成果,他们合作共赢,陷越家于不义,玩弄诸人与股掌之间。可是,他们这么做目的是为了什么?不过都是些小门派,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除非……”
云武的眼神很自然地与越兴尘对视在了一起。
“除非还有更厉害的角色为他们所用,从而来对付那些更强大的人。”
寒风拂面,他们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来,该是陈战等人已经得手了。
不用再去领略北国的千里冰封,摆在面前的人性中的冷淡与无奈,就带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寒冷。
“兴尘,你要回去吗?”云武要询问他的意见,“若你要回去,我便陪你一起回去。”
“我……不确定。”越兴尘没有打定主意,那个牢笼与桎梏让他抗拒。
他不在乎越冥尘和越昂驹变成什么模样,他们是生是死,是清醒是癫狂,在他看来,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放不下的是望岳城的兄弟们,多少都与他一起出生入死过,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该回去。
云武能够明白他的犹豫:“既然你有放不下的人,就去吧。或许这一次,你能够重揽大权,彻底令望岳城改头换面也未可知。”
趁着这一次别人帮他们营造出的混乱局面,取而代之,云武希望越兴尘可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带着望岳城走向一个正确的方向,让一切回到正轨。他相信越兴尘有这个能力,也相信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该是时候了。
有了云武的支持,越兴尘回归之心也就坚定了。
返程之路,他们没有了游山玩水时的闲适,一路快马加鞭,争分夺秒,片刻都不愿再耽误。
当他们抵达城外的时候,城门护卫见到他们就像是抓住了最后救命的稻草一样,眼睛里不断闪着光。
“二少主!您可算回来了!”
“二少主!您回来了就太好了!”
“二少主!”
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人同时这么热情地迎接过他,这也行侧面反映出来越昂驹和越冥尘过分到了什么地步。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缠着二少主了,城主人呢?”云武挡在前面替越兴尘开道。
“城主他们在清点人马,好像又有行动。”
云武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二人一进城,就发现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经变得萧条了不少,许多店铺大白天的就把店门关上不再经营,小摊小贩们都蹲在犄角旮旯里,畏畏缩缩的,对突然出现的客人都要打量上几眼,生怕出现什么砸场子的人。
越宅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威严如旧,进门之后,却发现内部早已凌乱不堪。没人打扫,没人站岗,原本明里暗里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顺着主路一直向前,到了大殿之外就听见了越冥尘声如洪钟的嗓音。
“你们听着,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去悠然山庄外埋伏,争取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网打尽!”
云武听到这洪亮的声音,嘲笑道:“不知道的人还真不会发现他能有什么病。”
越兴尘的心情很复杂,他已从殿外远远地瞧见了那个疯子一样的越冥尘。
披头散发,在大殿之上踱来踱去,讲话“慷慨激昂”,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乍一看,哪里像是越冥尘,更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冒牌货。
然而,他就是他。
“你要去哪里?你还嫌给望岳城惹得乱子不够多吗?”越兴尘义正言辞,一步一步迈进那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的气场开,一路走进去,就如用新王登基一般,没人能够无视他的存在。
殿上众人见他出现,立马都聚到了一起,摆出一副要与越冥尘对抗到底的姿态。
而进殿之后,越兴尘才发现,在角落,他年迈的父亲还在坐着,摇头晃脑,心不在焉。
越冥尘见到他怒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望岳城撒野!”
他已经糊涂到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得了。
越兴尘觉得可笑又可悲:“怎么?有了盟友就连自家兄弟都忘了吗?”
他在前面吸引着越冥尘的注意力,而他身侧的云武已经开始命令手下去准备东西,布置陷阱了。想要战胜越冥尘和越昂驹夺回主动权,单靠他二人的武功是很难实现的。
“你们去准备一些铁链来,要长一点的,越多越好。然后就等在外面,按照以前我教给你们的位置站好,随时准备用铁链锁住大少主。”
“你们去备一组弓箭,在殿外待命,要是一会儿二少主拦不住大少主的时候,你们就放箭。尽量不要伤到大少主的性命,但是如果二少主有危险,你们也不能手软。记住,保证二少主的安才是第一位的!”
“你们去准备一些长枪和盾牌,掩护在弓箭手的前面。”
“千万小心,你们的安也很重要。”
众人得到指令,应声散去,利落地准备就绪,在指定的位置上待命。
而越兴尘还在与越冥尘对峙,故意借此让他的精力变得再混乱一些。
“兄弟?我没有兄弟!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吃了豹子胆敢跟我称兄道弟!”越冥尘毫不示弱。
越兴尘反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