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每晚都会自己检查门窗是否关好,否则晚上弄出声响也没有人帮自己,未免麻烦,在睡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当王姝走到窗边,突然眼前闪过一人影,吓得她倒吸冷气,反应过来后,王姝连忙跑去开门嚷道:“谁?是兰落吗?”
外面太黑,又不敢离开门口太远,所以王姝只能站在门口张望;等到平静下来后,躲在暗处的人影终于肯移动,他走到亮处,深情款款地注视王姝,看到他时,王姝又惊又喜,不过心底一股酸楚难以言喻,倏然涌上头,于是兰落转身跑进房内,迅速地关上门。
“姝儿?”本以为王姝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抱着自己,岂料道结果是将他关在门外,太子殿下大惑不解,只好在门口敲门,喊道:“姝儿,我是太子啊。”
“太子殿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王姝背靠房门,噙着泪又问。
“当然知道,这里是栖台宫。”太子刘启正色地答。
“栖台宫就是冷宫。”王姝严厉地说:“不是太子殿下该来的地方。”
刘启提起一口气,着急地说:“姝儿,我知道这是冷宫,我不应该来,可是……可是你在这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我,我忍不住,就算不应该来,我也要来,我要看到你一切都好,我才放心。”qupi.org 龙虾小说网
王姝捂着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而又道:“殿下,姝儿不会怪你,也从未有怪过谁,就算你今天不来,姝儿也不会多说一句。”
“姝儿若是不怪我,岂会将我挡在门外,不愿相见?”刘启扶着房门,动情地说:“这些天来,虽然我一直没有前来探望,可是我是真心想着你啊!我知道我们早已经心有灵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脑海中便会想起你,想到姝儿的一颦一笑,我就觉得很满足,我……”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要说那样的话。”王姝咬着唇,忿忿地啐道:“殿下是要诚心折磨姝儿吗?一会儿要与姝儿撇清关系,现在又在姝儿面前说这样的话,伤了姝儿一次又一次,难道殿下就一定要将姝儿伤得体无完肤吗?”
“我,我说了怎样的话?我绝不是有意伤害你。”刘启敲了敲门,哀求道:“姝儿,你就让我见见你吧,现在隔着门板,我心里更不是滋味,若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要打要骂我绝不会吭一声,但是要是关着门不让我见你,我根本做不到。”
王姝犹豫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门说清楚,但是心里那股气依然没有消失;就在王姝凝神的当儿,须不知外面的太子殿下早就想到其他办法,他悄悄地走到窗台前,然后从窗户外面爬了进去;穿过屏风出现在王姝眼前时,吓得她差点尖叫。
未免王姝尖叫,于是刘启奔过去,毫不客气地用嘴堵上了王姝的红唇;慢慢地,他的吻越来越深,呼吸也变得急促,双手在王姝身上**,因为太急切而没顾及手上的力道,弄疼了王姝,将她又拉回了现实。
“殿下……”王姝用力一推,将刘启推开,捂着嘴埋怨道:“殿下,你,你一来就欺负姝儿。”
“我是想你想得心切。”刘启慌张地解释。
王姝瞅了一眼窗子,无奈地啐道:“殿下,您是太子,怎会爬窗子进来。”
“为了能见到你,莫说是爬窗子,就算要我爬城门,我都愿意。”刘启俊美的脸颊上满是溢出的细汗,看来他是真的慌了神,对王姝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确实很生气,好像真的伤心欲绝,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现在殿下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并且瞧他一副速手无策的模样,顿时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忍不住地偷笑起来。
“笑了,你笑了。”刘启幸喜若狂,重新将王姝抱起来。
“殿下,等一下。”王姝再次推开刘启,转身去拿竹简,她觉出事情的蹊跷,打算与殿下对质。
“怎么了?”刘启好奇地问道。
王姝将竹简递给刘启,并说道:“殿下,这是不是你托晏公公送来的?”
刘启接过来细看,猝然大吃一惊,怒斥道:“这,这不是我写的,怎么会这样?”
王姝定了定神,谨慎地问:“殿下,这么说,是晏公公擅自做主送来竹简?”
刘启摇头说道:“事实上,我确实让晏南送来竹简,不过上面的内容绝不是这样。”刘启又看了一遍,难以置信地说道:“我怎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我……”
“原来事情真的有问题。”王姝心事重重地嘀咕。
刘启扔了竹简,拉着王姝的双手,激动地说:“我明白刚才你为何是这样的态度,好在我今晚上来了,否则姝儿是要记恨我一辈子了。”
“我说了,不怪谁,自然也不恨殿下。”王姝嘟着嘴说道。
“可是刚才你分明不愿见我啊。”
王姝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地说:“因为姝儿是害怕自己见了殿下会情不自禁,姝儿不能管住殿下的心,同样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虽然殿下要与姝儿划清界限,可是姝儿的情又岂能收回?”
“不,我绝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刘启惊恐地说:“一想到姝儿为此事而伤心,我就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揪出来大卸八块。”
“殿下,你刚才说竹简是交给晏公公?”
“嗯。”
“可是姝儿觉得晏公公绝不会调换了殿下的东西。”王姝思虑地说:“殿下,看来是有人故意要离间我们。”
刘启深思地呢喃:“会是谁呢?”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晏南不明就里,跪下来请安。
刘启按照王姝交代的办法,对着晏南怒斥一声:“晏南,你可知罪?”
晏南吓得一怔,当然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便俯身喝道:“奴才不知所犯何罪,惹怒了太子殿下。”
“你自己看……”刘启将竹简扔到晏南脚边,于是晏南战战兢兢地拿起竹简细致地看了一遍,他虽然看不明白内容所指何人,但是也能感受到言语之间仿佛要与对方一刀两断。
“启禀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个……”
“这是王美人给我的。”刘启冷冷地说:“昨晚上我在栖台宫见到王美人,她告诉我说,竹简是你交给她的。”
晏南猛然想起,便说道:“奴才是将殿下所写的竹简交给了王美人。”说到这里,晏南也决出不对劲,忽然一惊,忙问道:“可是殿下怎会与王美人断绝关系?”
“哼,你也觉得不对劲吧。”刘启勾起嘴角一抹诡笑,谨慎地又问:“王美人怀疑竹简被人做了手脚。”
“这不可太可能啊。”晏南摊开手说道:“当时奴才将竹简收好,绝不敢弄丢。”
“你确定竹简一直都在你身上,没有离开过视线?”刘启紧接着追问。
“奴才不敢将竹简……”晏南话还没说完,却因为想起某件事而弄得焦虑不安。
刘启察觉晏南的异样,肯定他这方面出了问题,而出现的问题绝对是关键。
“晏南,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你忽略了?”
晏南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回禀殿下,奴才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唯一一件意外便是公子荣的出现,当时公子荣顽皮地抢走竹简,奴才好不容易追到手,所以这前后也不到多长时间,就算要调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啊,何况还要在竹简上面写这么多字。”
“你是说,接触竹简的人只有你和刘荣?”太子刘启冷着脸问道。
“还有公子荣身边的宫女,叫果儿。”晏南一本正经地回道。
彩凤从窗口看到两个宫女将丁香拖着放在床上,并且她们放下丁香之后就离开了厢房,彩凤因为看到丁香脸上有血,所以一直很担心丁香的情况,于是等到守在外面的宫女离开后,她趁人不备悄悄地溜了进去。
“丁香。”彩凤怕惊动外面的人,来到丁香身边时,也只能压低声音。
丁香头部失血过多,而月莹故意将丁香送到厢房,不及时止血也不打算治疗,她所提出的建议根本就是要让丁香活活等死;彩凤哽咽抽泣,看到丁香奄奄一息,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丁香,怎么办啊。”彩凤泣声低喃:“该怎么办才能救你。”
“彩凤……”丁香间歇性昏厥,正巧苏醒后听到彩凤的声音;彩凤赶紧擦拭丁香脸上的血迹,按着丁香额头上的伤口,激动地唤道:“丁香,你没事吧?”
“找,找王美人……”丁香苍白的嘴唇吃力地蠕动:“叫王美人,一定要小心……”
“丁香,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王美人。”彩凤握着丁香冰冷的双手,一边摩擦一边说:“丁香,你保留一点体力,我去找止血的药膏来。”
彩凤简单地包扎伤口,可是丁香额头上是月莹之前故意撞破,加重了脑部伤害,以至于伤口一直流血,很难止住;她告诉外界就说丁香自己不小心走路摔倒了,所以撞破了头,导致失血过多而亡,因为事发地点在昭阳殿,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出真相,加之丁香只是一个宫女,少府的人也只收了尸,并未追究更深的死亡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