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的话还回响在景秧耳边,确实现在对待他们以静止动才是上策,他现在还要开车去局里,季杉林的尸检已经有结果,虽然很可能没有任何新的进展,但还是希望能通过现代刑侦手段取得帮助。
“景队,这是死者的血液分析,这傢伙的死法还真有创意,居然是流血致死,他体内有大量抗凝血酶,就算是一个小伤口也足以让他失血致死。这些抗凝血酶并不是他自身的,而是注射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死于现代手段?那其他三起命案也是体内含有这种酶吗?”
“当然是现代手段,不然还能是什么?其他三起案子中也有,不然那些个挖去双眼的也不会死得那么干净了。”这个姓文的法医很奇怪的看着他。
“哦,没什么,还有其它发现吗?”
“嗯,季杉林的伤口只有两处,都是撕裂伤,但他死前正处在高度兴奋中,所以死前的表情还是很嗨的。这是他大脑中检出的多巴胺含量,换算成标准的话,应该是有人在一分钟内给他注射了十克左右的多巴胺,呵呵,这个量可是正常情况下心衰患者抢救时最大用量的两千万倍,可问题是他还没死,而是失血过多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大量失血有关,反正他死的时候很兴奋就是了!”
“哦,那其他死者是不是也有?”
“没有,就他一人享受到特别待遇,看来这阶层不同,死法也要高级些。”文法医没再说什么,他也看不惯很多事。
景秧觉得奇怪,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看来今晚也许应该再审审那个妈妈桑。今天对这位kk酒吧的妈咪审问就没停过,顺带的审出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已经把负责管理他们那一区的户籍警都扯进去,也不知他们那个老闆怎么会安排她来管理,胆子小得一个实习警员都能在她嘴里掏出料来。
审讯室里,陈凤英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额头上只是简单的包扎着,还能看到血迹。头发也蓬起来,双眼中尽是疲惫。
简单的过完例行的询问,景秧盯着她的双眼,两人以前见过一次,景秧还能记起当时她的八面玲珑。
“现在的供词对你非常不利,照你的说法,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在干嘛?”景秧翻看过酒吧里所有人的供词,外面的服务生都说陈凤英进入大包厢的时间有一个多小时,虽然他们也觉得奇怪,但陈凤英是这里的老大,他们就算奇怪也不敢去问。
可陈凤英自己的说法是,她就进去敬了杯酒,然后在包厢转角发现不对,跟着就进去,最后在卫生间里发现死者正在大量流血。问题是包厢里所有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而包厢外的人又都众口一词。
“警官,我真的没说谎,你们要相信我,还有……还有张宇扬能给我作证的,我记得当时她还朝我……”陈凤英突然打了个冷战,想起当时一幕,她还是会惊恐。
“朝你什么!”
“没、没什么,大哥啊,我真的没说谎!”
“朝你什么?”景秧又提高的音调。
景秧突然提高的声音,把陈凤英吓到,本来坐着的身子也跳起来。
“没有,真没有什么,我昨晚做噩梦,记混了!”她可怜的解释。
“我要你说张~宇~扬朝你怎么了!”景秧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狠狠盯着陈凤英。
“我说、我说,她朝我笑,但是笑得好恶毒!”陈凤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挡在脸上,似乎害怕景秧的目力会把她刺穿。
“谁让你编的,快说,不然我会让你……”景秧说话时将桌上的檯灯压下,只留出一条缝隙,让审讯室里显得很暗,无形的压力使得陈凤英大口喘息起来。
景秧已经站起来,正要去打开隔离栏杆的门,似乎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陈凤英已经颤抖过不停,但她的双手还是抱在怀中,没有放下来。
景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心态,他拿钥匙扭动门锁,将门打开。然后取出副手铐用手握着,脱下衣服将握着手铐的手包起来。边走他的脸上还不时抽动一下,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比食人魔还要狰狞。
还有两步,景秧不急不慢的走,握手铐的手因用力也显出结实的肌肉。肖文静说得没错,他的腿伤还没完全好,有时走多了依然会痛,但他平时喜欢锻鍊,很有几分肌肉男的水平。现在就是最好显示的时段,一般像陈凤英这类人对警方的很多办案程序多少会被误导,肯定以为警察个个都是恐怖加暴力份子,现在景秧就是要演好她所想的角色。
“大哥,警察大哥,不要,不要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快来救命啊!快来人啊!”陈凤英依然死死的抱着双手,但惊恐的表情却是真实的,也许她还对什么充满希望。
景秧就是放慢动作,这时也走到她身旁了,是滨下去,还是放弃!这次,景秧的脸真的抽起来。原来坏人才是最难演的……
就在陈凤英紧抓着最后希望不放时,一个人影从外面冲进来,动作非常快,非常麻利的将一个黑头套戴在陈凤英头上。还不等她反应,就有一双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推到墙上。这一切太快,快到景秧都没反应过来,等他看清来人,悬着心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