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风感觉这时比与白衣对峙还要慌乱,他用手擦着并没有的虚汗,边使劲的点头称是。让一旁的风琳偷笑不止。
“你们吃吧!我还有朋友一起的。”秋天姐说完还不忘再看方临风一眼,当然这一眼又一次让方临风心头打颤。他没想到第一次让风琳的同事看到,就是个误会的开头。
还好的是风琳并没有秋天姐的犀利,她天生就是个单纯到极致的女孩,她生活在自己天真的世界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方临风恨不得装在口袋中,放在心窝里。
“秋天姐是个好人!”方临风忍不住说道。他知道秋天姐话中的话,更明白秋天姐是那种有话就要说出来的人,也是能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人。
“嗯,秋天姐人可好了,我刚去时都是她教我的,我要叫她师傅,她也不肯。她只让我叫她姐。”风琳认真的说。
方临风决定找个时间和秋天姐解释一下,虽说男人的话靠不住,但不解释方临风还是觉得心里堵着什么。
两人吃过饭又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去,风琳的出租屋离方临风家不远,每次方临风都会将风琳送进屋里才走。
这儿是方临风特意找的,治安非常好,出租屋是他一个朋友新装修用来出租的。风琳胆小,所以特意还找了个同事合租,他们回去时同事也在。
“莫莫,怎么还没睡啊!”风琳将带回来的点心拿出来。
“呃,我那有你的命好啊,还有护花使者陪着,要不你借我用用,我一定能睡个安稳觉了。”莫莫平时喜欢拿风琳寻开心,两人的关系也很融洽。
“你就快点吃吧,你要就拿去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是吧!”风琳吃吃的笑着,眼睛却望着方临风,里面全是幸福。
方临风不敢再多逗留,找了个藉口就跑。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临风总感觉今天有些问题,抬头一看,天空之上没有半点繁星,灰濛濛的天际上反射着城市里的灯光。
“不~要~走,陪~陪~我!”一个声音从他身后突然传来。
正文 (十)凶袭
景秧今天忙得快断气,景宏大厦出的命案太惨烈。一十三具尸体,部分还是在睡梦中被人挖去双眼流血致死,这里面还包括七名保安员。没有其它伤口,但眼睛处的创口却是参差不齐的割裂开,如同是个新手用一把钝刀割出来的。
而房主,也就是开发商王全武,他是唯一死时摆了造型的。看得出凶手对他是特殊照顾过,因为法医证实他应该还活了一段时间。这点景秧也能看出来,王全武是被人绑住四肢,拉成大字形挂在他家全景落地窗上。在堪比防弹级厚度的玻璃上,有因为挣扎而飞溅出来的血滴。
王全武是本地人,九十年代初还只是个泥木工,听说他先是做了包工头。在这期间认识了某位区领导,然后他的业务量随着这位领导步步高升而逐年增长,直到后来接下这个市里的重点工程,对棚户区拆迁,建成c市地标性高楼。当然这都是坊间的传闻,景秧也无从查证,只是听一位同事悄悄告诉他,当王全武的照片送到市政大楼里,让这位现今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看到时,他的心脏病发了。
他们自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景秧分析过案情,应该与这位大官无关。凶手是位心理素质极高的变态,他之所以割出如此参差不齐的创口,完全是为了让死者承受更大的痛苦。而且王全武有一米七九,体重在一百公斤以上,要将他悬在离地一米的窗子上少说也要有三个成年人才能做到。但现场勘探的结果是,只有一枚带血的脚印被证实是凶手的,也就是说现场留下的证据说明凶手只有一人。现场痕迹专家要明天才能到,就是上次在小楼时义务帮助的赵传海,他是全国刑侦界的名人,这次是省厅直接要的人。
为什么要他来!因为省厅的几个领导都不相信市局专家的判断,就算其他人都是在睡梦中被谋杀的,但光凭王全武一人,就没有单人作案的可能。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景秧还有省、市高层领导都在场,他们正在开案情研讨会。
案件分析已经基本过完,现在开始讲话的是省厅的邢鲲鹏厅长。
“下面我来做总结,首先我要严厉批评市刑侦队队长景秧同志,作为一名从基层上来的公安人员,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擅自下令开枪,对景宏宾馆造成重大经济损失,这是不能原谅的失误,希望会后景秧同志能作出深刻的检查。这是件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在党的领导下,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我们……”
邢厅长的话还在继续,景秧偷偷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他早就听说厅长与许老师不合,没想到这次落在他手里。还好许老师也在坐,在邢厅长开始发言时,他已经看到许老师向旁边就坐的省领导倾了倾身子,还相互耳语几句,然后这位省领导对景秧认真看了看。
这就是官场,景秧本无心此道,但他深深的知道一件事,官场的白点越少,黑暗的区域就会越多。许春生老师可能算不上完美的好人,但他至少知道官场,记得当初许老师曾说过一句话,先要学会自保,才能保一方平安。
厅长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但景秧却在想案件,七名保安员倒在王全武家门口的岗位上,现在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法医初步估计是中毒晕迷后割眼所致的失血死亡。而其他人则是都死在床上,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至四点间。现场没有搜到作案工具,景宏大厦一楼至顶层的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当然不包括王全武家门口的监控,在这个时间段里视频设备被严重干扰,无法提取任何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