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姜,顿时有些意外。
不过想到霍景州大了以后,如同狐狸一般狡诈,就知道,他现在虽然是小孩子,却也不是能被随随便便一个人给骗了的。
那边皇帝等把和谈的事处理完,把顶替霍巍的人派去边关后,就想起了靖海侯府。
想到之前孤儿寡母的来宫门口哭着告御状的事,他心中便有点堵。
不过,这气总不好朝靖海侯府撒。
所以,他大笔一挥,给靖海侯府写了一块忠义传家的牌匾给送了过去。
再下旨给霍巍的那两个庶弟,永不准入京。
原本都跑回老家的霍刚和霍仁收到这份圣旨后,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若是他们永不准入京的话,等于是绝了他们这两房以后的子孙进京科举的前程啊!
等到他们两个没了以后,他们两家跟靖海侯府关系就更加的淡了。
一想到这,他们就痛心疾首,对那时姜更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她去告御状,他们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只可惜,即便他们恨得把牙都快要咬碎了,人家时姜如今该干嘛就干嘛,丝毫不影响。
对于皇帝赐下的牌匾,时姜暗地里撇了撇嘴角。
这么一块木头,不能吃不能穿的,不过是听上去好听罢了!
人都死了,还不如赐点金银珠宝来的实在呢!
时姜想了想,直接把这块牌匾放在了她接见那些掌柜和庄头的书房里头,震慑那些宵小。
每当那些掌柜和庄头进来交账本时,抬头就能看到御赐的牌匾挂在上头。
就算有异心,看到这个牌匾时,也全都给缩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个月过去,霍景州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时姜后,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他现在年纪还小,需要用钱的地方不怎么多。
只是,等到这个月底,霍景州坐在时姜身旁,听着那些掌柜和庄头交代这些日子的生意情况,把账本拿给时姜后,却没想到时姜从原本书桌上的一叠账本里,抽了一本出来,丢在霍景州的面前。
“这是你上个月投钱开的铺子,自己算算账吧!”
说完,喊了青霞过来,把今天刚交上来的账本丢给她,让她按自己之前教的方法,把这些账本里的数字转换成阿拉伯数字。
时姜不光是教青霞认阿拉伯数字,还把整个栖霞院里的丫鬟全给教会了。
对时姜来讲,一只鸭子是赶,一群鸭子也是赶。
不如一口气,把需要的人才全给教会了,这样,以后开的店里,也可以慢慢地把这记账的方式给用起来。
免得每个月这些掌柜和庄头都得奉上厚厚的几本账本上来,简直就是既繁琐又浪费时间。
这些丫鬟大多都不识字,不过,对于不识字并不影响她们学习阿拉伯数字。
一共不过是零到九的十个数字,然后就是这些数字的排列组合。
时姜把现代教小学一年级,数字的组合和分解。
简单易懂,很快许多人就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之法。
像青霞,更是快上一步,学会了一百之内的加减。
因为这个缘故,时姜就直接把这些掌柜和庄头每个月交上来的账本,丢给了青霞去算。
等青霞把那些账本里的数字转换成阿拉伯数字算过一遍后,时姜再检查一遍,方便又快捷。
不过,这个办法没有教过霍景州,所以,刚才时姜丢给他的那本账本,一直等到时姜差不多把府里的账目都理好了,他才堪堪算完。
就这时间,按现在来说,霍景州已经算是算的很快的了!
“母亲,这家店这个月的收入居然这般高么?是不是儿子算错了?”
霍景州捧着那本账本,拿着账本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他那个小金库里,不过才两百两银子左右。
这铺子的成本好像也并不算高,只是小小一个一米左右宽的店面。
不过,因为在东市,算是闹市区,可以说是寸土寸金。
这么小的一个店面铺子,一年的租金得六十两。
自己本金两百两,再加上母亲投的二百两,扣去房租和人工,装修,还有原材料,这个月居然挣了足足三百多两银子。
差不多是把他们投入进去的本钱全给挣回来了,不对,他们投入的本钱只不过才一百两左右,剩下的二百多两还在账本上,没有动过呢!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的收入,足足的投入成本的三倍有余?
可,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小的铺子,能做什么生意,挣那么多的银子?
霍景州之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家里的那些账本,那些布庄,酒楼,算是比较挣钱的店铺,他看过交上来的账本,挣的钱也没有这么多过。
“这是我新想的茶饮店,里面的饮料是经过改良的,使用竹筒,直接买了就带走,不用坐在店铺里喝。那处店铺,面积太小,根本不够摆下桌椅,让客人坐下来享用。但是,也是因为那边的人流量高,很是适合卖这种方便带走的饮品。你看着虽然比那布庄酒楼的盈利要高许多,不过,成本在那里,它再高也高不过现在的收入了!所以,我想考考你,如何把这样小的店铺的盈利提高?这是我给你的作业,你拿回去好好想想。下个月之前,我希望你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复。当然,前提是不能耽误先生教你的那些课业。”
时姜听到霍景州询问的话,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手中的账目,淡然说道。
“是,母亲。”
霍景州听到时姜的话,把账本收起来,躬身行礼应道。
砚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霍景州的院子里了,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世子,你说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算是从小跟世子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位才进门没多久的夫人,跟世子一样,看不起居多。
可从侯爷去了之后,这位夫人好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做出来的事情,每件都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现在,让世子做的事情,仿佛在培养世子一般,这让他觉得有些割裂的感觉。
毕竟,之前的夫人,只关心自己,哪里会在意世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