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矛盾不断

1920年7月14日因为争权夺利,爆发直皖战争,7月19日以皖军大败而结束,以曹锟,吴佩孚为首的直系军队获得胜利。中枢中更加坚定投资直系军阀,从中获利,龙汪潮随着段祺瑞的失势退出政坛,从此仕途黯淡无光。

龙汪潮知道大势已去,还想大捞一把,以到上海创业为名,向中枢中募资,中枢中识破他的骗术,马上调侃他:“亲家千万不要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做生意哪有当官好,生意人就像一条狗,不断地摇尾乞怜来生存,当官的则是对摇尾乞怜的狗爱理不理全凭心情。我都留在北京准备改行了,你还往火坑里面跳?”

龙汪潮苦笑道:“各行有各行的苦,所谓是爬的高跌的惨。所以,你最好不要从政,守着家业过日子还舒坦。”

中枢中赶紧叫穷:“东北王张作霖企图逐鹿中原,扩充军队,把增加的军费开支通过而提高税收转嫁到人民头上,我的产业现在一直都处在维持的水平,哪有什么家业可守。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以后要喝西北风了。”

龙汪潮碰了软钉子。他也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悻悻地走了,从此隐居天津租界里。

荃贵对龙慧熹可没有这么客气,她对翠舞说:“我怀疑红飞当年是被丑八怪逼死的,所以,告诉我们的人对丑八怪不要客气,你留心查看,凡是心向着她的下人全部给我打发了。”

翠舞对当年龙慧熹撵走丈夫和自己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说龙慧熹是逼死自己姐妹的元凶,更对龙慧熹恨之入骨,于是,开始行动,把龙慧熹的人一一找理由给辞退了。

荃贵又让艾嫂对龙慧熹说:“大奶奶以后要做婆婆了,俗话说没有规矩那成方圆,大奶奶还是应该多向太太学规矩的好。以后好把家风传下去。”

龙慧熹只好每天又到荃贵那里立规矩,接受荃贵的折磨。有了荃贵的默许,翠舞的明示,家里的佣人无不指桑骂槐,暗相讽刺。

翠舞又以老爷节省为名,每日弄些残羹剩饭给商欣一家子吃。叔旺见了不乐意了:“每天都给我们吃些下人不吃的东西。我不吃了。”

商欣却安之若素:“现在是你爹赚钱养你,你爹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若想吃好的,自己挣去。”

龙慧熹是何等聪明之人,明白墙倒众人推,会看不清这些小动作。为了不吃眼前亏,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对商欣说:“既然老爷提倡节俭,干脆我也不要请奶妈了,让我带孩子回东北,和伯仁一起过,到底便宜些。”

商欣善良人不傻,她也看出荃贵针对她们之意,便说:“你回东北吧,一家子骨肉团圆最好不过的。”

于是,商欣对中枢中说:“我不放心伯仁一个人在东北,让媳妇带孙子回去照顾伯仁吧。”

中枢中担心龙慧熹回东北搞事,便说:“你不能太溺爱伯仁了,他现在在东北和商斌住在一起,有舅舅管教什么不好。孙子现在还小,哪里经得去远路折腾。等他大了一点再说。”

商欣坚持说:“我不放心伯仁,你不同意媳妇回去,我就自己回去照顾伯仁。”

中枢中没有办法,只好同意龙慧熹回东北:“媳妇回去可以,孙子来留在家里,以前我忙没空教儿子,现在我有空了,我要好好教育孙子,不能让他再耽误了。”

龙慧熹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和儿子分离,不甘心的她去到天津向龙汪潮哭诉:“父亲,荃贵似乎发现我们过去对她的加害,我担心她害我的儿子,求父亲想办法让中家同意我带儿子回东北去。”

龙汪潮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中枢中是个很现实的商人,看见我下野了,怎么可能还听我的?”

“父亲难道不能东山再起了吗?”

“若你想为父东山再起,回到东北后,一方面想办法和张作霖等东北军阀搞好关系,一方面要多赚钱。权利和金钱就像秤和砣一样,不能分开的。”

无可奈何的龙慧熹只好独自回东北去了。

荃贵知道商欣是位与世无争之人,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于是中家又恢复了平静。

1923年9月,直系军阀首领曹锟以巨款贿赂国会议员,选举他当总统,消息传出,舆论哗然。民国骂神吴稚晖甚至骂曹锟是“精虫总统”。但是曹锟因为大肆撒钱,加上武力威胁,还是在10月6日当上中华民国的总统。

作为他的金主龙汪潮,欣喜若狂。他的投资成功了。马上在爱新饭庄大宴宾客。弹冠相庆。作为回报,曹锟答应把侄女嫁给他的儿子龙叔旺,并答应以后提携他作自己政界的助手。风光无限的中枢中,很有一种登上顶峰一览众山小的喜悦。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他的三子叔旺是个新时代的青年,对北洋政府黑暗统治深恶痛绝,怎么愿意娶人称“猪仔总统”的侄女为妻呢?他坚决反对封建包办婚姻,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用尽所有的威逼利诱都没能改变叔旺的主意。

中枢中终于忍不住,拍岸而起,怒不可遏地说,“你说你这门亲事到底成不成?”

“我不成,我反对包办婚姻,我要自己选择我自己的妻子。”

中枢中气急败坏地说:“老三,你给我听着,这媳妇是老子定的,你愿意得娶,你不愿意也得娶。”

“我的婚事,我作主,打死我也不娶曹小姐。”

中枢中看到叔旺竟敢违抗,决定用家法好好修理他:“好,我成全你。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听父亲话的逆子家法伺候。”

谁料叔旺比伯仁倔强多了,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求饶,不说中枢中看了心疼,商欣早就忍不住了:“老爷,叔旺是头倔驴,你就是把他打死,治成阿胶,他还是这个驴脾气,还是让我劝劝他吧。”

荃贵也说;“老爷,罢手吧。你若把他打残了,他怎么做新郎?”

季盛在一边哭道:“父亲,不要打了,再打三哥会死的。”

中枢中才趁势下坡:“来人啊,先把这个畜生关起来。他什么时候答应成亲,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商氏忙对搀扶叔旺的佣人说:“你们动作轻些。”

等佣人把叔旺放好在床上,商欣亲自为叔旺涂跌打药酒,边涂便劝叔旺:“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不是想离开这个家去留学吗?你和曹小姐结婚后,就可以到外国留学了。这多好啊!”

“如果留学要以包办婚姻为代价,我宁愿放弃出国留学。我要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陋习,大哥就是包办婚姻的牺牲品,让一表人才大哥娶了个丑八怪的老婆就是你们包办的结果。我不会像大哥那样做封建包办婚姻牺牲品的。”

“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为了避免你大哥的婚事重演,这一次娘亲自去看过曹小姐了,模样清秀,跟你很相配。”

“你们喜欢的女子未必是我喜欢的。我的媳妇我自己找。我要找一个志同道合,我喜欢的女孩子结婚。”

“听娘的话,不要惹你爹生气,这门婚姻关系到中家的前程和地位。”

叔旺倔强地说:“我知道你们看见曹锟当上总统了,眼热了,拿我一生的幸福拿去交换,我绝对不会成为父亲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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