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才上海一带转了一圈后,发现上海已经成为国际大都市,可以和欧洲一线城市媲美了,更加坚定把创业基地定在上海的决心。
临回北京前,欧亚仕夫妇和他谈心:“亨利,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留在上海发展,这次回京,最好能说服你母亲来上海定居,她和你父亲长期分居,搞得家不成家的不好。”
仲才马上为母亲辩解:“这不能怪我母亲,想当年,是中爷看上我母亲的财产,非要和我母亲生活在一起,我母亲已经给够中爷的前妻和儿子的赡养费了,又带巨资下嫁给他,可中爷一点不珍惜我母亲,反而和前妻搞得不清不楚,以致于我母亲蒙冤入狱,差点丢掉性命。后来还把家里的一部分财产转移给他前妻的儿子,甚至把中整个家产整没了。这样的男人叫我母亲如何忍受得了?”
“亲爱的,夫妻之间就应该彼此谅解,你父亲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母亲不是一点责任没有,资本和人才就像两夫妻,你父亲是人才可以为家里创造财富,你母亲的资本毕竟不多了,应该选择适当的让步,这样家庭才能和睦,事业才能良性发展。”
仲才听后,心里虽然有些憋屈,只好答应了。
中枢中虽然知道仲才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看到他很有成就,也就很是安慰。他问仲才:“你为什么要选择做投资很大的航运公司?”
“随着社会的发展,国人对航运的需求会越来越大,而这一领域目前还没有中国人涉足,我想打破外国人垄断局面。成立中国人自己的航运公司。”
中枢中说:“好,我支持你,不过你的理想太宏伟了,恐怕要分步走,才能实现。你先带妻儿回北京,你离家8年了,你母亲一定很想你,你先回去与你母亲共享天伦之乐,我安顿好事情,稍后再回去。”
中枢中决定从上海开始,为仲才募股招商支持他的事业。
看到儿子获得博士学盛归来,荃贵喜上眉梢:“你回来了来了,让额娘好好看看你。”仔细端详完了仲才又端详两个孙女。
然后,又率领仲才一家到家祠,点香跪拜禀告瓜尔佳氏的列祖列宗,她含泪说:“济寿,儿子获得博士了,博士也就是相当于状元,终于代你实现了理想。”说完抹干了眼泪,对仲才说:“你亲自告诉列祖列宗这一好消息。感谢祖宗保佑。”
荃贵等诸事妥当后,又打赏邱嬷嬷和蔡厨子:“你们服侍才大爷几年,忠心可嘉,日后就留下来做管家吧。”
“谢谢,太太。”
仲才住下后,便与欧美元探亲访友。荃贵自然在家里开堂会庆贺儿子学成回来。中枢中趁机与来宾洽谈成立航运公司事宜,为儿子的航运公司摇旗呐喊,建立国人的航运公司,是一个吸引人的项目,吸入不少人入股。
仲才这才告诉荃贵,他要留在上海的打算:“母亲,我决定成立航运公司,由于天津每年都有几个月的冰冻期,不适合做大型港口,所以,我把航运公司的地点定在了上海,以后,我就住在上海了,母亲和我们一起去上海定居吧。”
荃贵一听,不乐意了:“士农工商,商业是排在最后的,你已经得到博士学位了,你完全可以到政府部门工作,再不济做个大学教授也不错。为什么还要经商?”
“母亲,随着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阶段,商业会取代政治在社会中起到主导地位,现在美国已经是财阀们操纵政府决策的时代了。中国也会与世界同步的。”
中枢中在一边附和道:“现在做官不易啊,你看看短短十几年北洋在政府,换了多少总统和总理了。还是经商好,那个朝代离开了钱?”
荃贵听了,没好气地说:“既然知道钱这么重要,为什么把钱折腾光?我手里钱是用来养老的。你们要干什么,自己挣去。”
中枢中等荃贵走后,安慰失望的仲才说:“别着急,慢慢来,我们现在分头想办法招商,等差不多了,再问你母亲要钱。”
仲才坚定地说:“我不着急,我一定会说服母亲的。”
中枢中发挥他开始恢复影响力为仲才的航运公司招募股东。仲才看到中枢中那么为他着想,慢慢改变对他的看法。
仲才发现季盛很聪明,就对母亲说:“我想带季盛到上海生活,以后上海会成为中国的金融中心,上海比北京的开放程度大,可以和世界上一流城市媲美。季盛到海生活,不仅利于他日后人际关系发展,以后更容易适应出国留学生活。”
“你从18岁就离开了我到外国留学,一去就去了八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要到上海去定居,现在又要带走季盛了,不行,还是让他留在我身边,多陪我几年。否则以后,他又去留洋,我可就孤单了。”
“母亲,季盛去留洋后,不是还有我和孙女,孙子吗?,你不会孤独的。”
荃贵摇了摇头说:“不行,季盛还小,我不舍得他离开我。”
欧美元看仲才在发呆,便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仲才担忧地说:“季盛很聪明,可我发现母亲对他很宠爱,我怕毁了这个聪明的孩子,我想带他在我身边,好好的教他,以后让他成才。可母亲不让,叫母亲到上海去住,她也不肯。母亲太保守了。”
欧美元笑道:“你呀虽然是他的亲哥哥,但他还有父母在,当然由父母管,从宗法上说,你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两家人,你就顺其自然,让他跟父母一起住吧。”
仲才只好对季盛说:“季盛,我现在要成立一家国际航运公司,我要把我们的航运公司做大做强,我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以后能帮我,不要沉迷于玩鸟,京戏当中。这是没有前途的。”
季盛听后却说:“你爱做什么就做你的,不要干涉我的追求。”
荃贵说:“他还小呢,你就别约束他,以后,他会发奋图强的。”
仲才只好与欧美元回到上海。年底,荃贵应邀来上海参加欧美英的婚礼,看到上海的繁荣,又看到儿子跟欧家居住在一起,担心儿子吃亏,她与中枢中一合计,以后要经常到上海来的,为了方便以后来上海吃住。便决定出钱给仲才盖一所公馆。
荃贵拿出去银票给仲才:“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你拿去盖一所公馆,剩下的钱拿来创办航运公司吧。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失败了,我再也没有钱给你了。”
“谢谢母亲,孩儿会谨慎的。母亲,你就留在上海,让儿子好好孝敬你吧。”
在北京生活惯的荃贵并不感兴趣:“我老了,不习惯南方炎热的天气,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要留在上海就在上海吧,我要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