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侵略者的枪声,让很多上海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中家也受到损失,中枢中急得坐立不安。
仲才安慰中枢中说:日本强盗轰炸北站的同时,还对商务印书馆局、享有东方文明文化保护、亚洲第一图书馆美誉的东方图书馆进行破坏。上万册的善本于此化为灰烬,被烧的纸灰飞达数里之外。初步估计商务印书馆资产损失达一千万元以上。不仅是闸北、虹口、江湾等地区炸成一片焦土,即使外国人自诩的安全圣地租界也难逃一劫。愚园路、香山路连番被炸。所以,我们的损失算少的。”
中枢中叹气说:“这日本鬼子,真的不是人。钱乃身外之物,为了鼓励19路军将士抗日,你马上拿一笔钱赏给我们的战士,让他们为中国打好这场仗。”
“是,中爷,是应该好好教训这群魔鬼了。”
2月14日,中国政府派积极请缨抗日的张治中任第五军军长,率所部第87、第88师以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增援上海。
叔旺接到命令后,马上召集他的参战学生开会:“918事变后,大家都骂我们军人无能,现在日本人打到大门口了,我们还不起来抵抗,难道我们甘心当亡国奴吗?”
“誓死不做亡国奴。”众人齐声回答。
“好,现在我给大家做个战前总动员,日军的装备比我军强,这是事实,但是大家也没有必要害怕,首先在上海作战,日军的重火力难以发挥,因为阻挡的建筑物太多,很难有效发现我军目标。同时,上海的建筑物比较坚硬,日军75毫米火炮未必能够摧毁,重武器的威力被抵消了大半。这对我军非常有利。”
叔旺看到众人在聚精会神地聆听,清了清嗓子又说:“其次,城市战双方距离不远,日军多为为轻机枪,而日军的轻机枪性能不如我军捷克式。同时,我军还有一些驳壳枪,花机枪之类的武器,以及比较适合城市战的破击炮。所以如果单纯近距离作战,我军还是可以同日军正面对抗的,因此,在上海这个大城市作战,日军的战斗力明显下降,优势不能全面发。我军虽然武器不如日军,但我军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把日军赶下黄浦江是没有问题的。”
秦相礼佩服地说:“长官,您对日军了解得真清楚。”
“我出生在日俄战争期间,父辈们饱受日本人的欺凌,生灵涂炭,我差点活不下来,本人还经历过济南惨案,日本人对中国人的暴行罄竹难书。但是光有仇恨,不提高自己的能力,不做到知己知彼,是不能打败日本人的。身为国家军人,当以捍卫国家为天职,尽最后一分力,流最后一滴血。我已誓死报国,你等好自为之。”
叔旺没有向商楚告别,他不愿意她遭受打击,也不愿破坏她的心情,影响她专心练琴。虽然叔旺知道最终瞒不住商楚,但能瞒一天算一天。叔旺参军之后,一直视死如归。每次参加战斗,都做好牺牲的准备。所以不想连累任何人。
顾毅勇接到出发的命令后,急忙跑回家去跟玉琴告别,玉琴喜滋滋地告诉他:“孩子他爹,我有孩子了。”
顾义勇高兴的说:“太好了,我又有儿子了。”
玉琴说:“瞧你那傻样,谁知道是闺女还是小子?”
顾毅勇说:“一定是儿子,只有儿子才能上战场打仗。”
玉琴说:“我的孩子绝对不让他当兵,嫁给你以后,我每天都提醒吊胆的,再让他当兵的话,我还用活?”
顾毅勇说:“都像你这样子。谁来打仗?我不当兵的话,怎么养活你们一家子?好了,我会没事的,你要保重自己,我走了。”
玉琴虽然舍不得丈夫离开,也只能默默地目着丈夫离开。
商楚看到玉琴不断地恶心,关心地问玉琴:“你是不是病了?”
玉琴害羞地说:“没有病,我是有喜了。”
“你有孩子了,恭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哎,这几天怎么都没看见顾毅勇呢?你有孩子了,他怎么能不着家?”
玉琴说:“他上战场去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上的战场?”
“他和长官一起出发的呀,太太不知道吗?”
商楚这才知道,叔旺没有告诉她就悄悄上前线去了,她有些生气。很快就冷静下来:叔旺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找他呀。她马上让玉琴帮她收拾好行李,对玉琴说:“长官不在,我在南京也没有事干,我要回上海和老太太在一起,这个家就由你照看。这一百块钱,你拿去买些好吃,补补身体。”
“谢谢太太。”
商楚匆匆忙忙地赶回上海,到了上海后,她并没有回到中公馆,也没有找到商欣和伯仁夫妇。她不感告诉他们:叔旺上战场打仗了,她不想让中家父母为叔旺担心。
她先找了一个旅馆住下,然后到前线去,可是卫兵不让她接近战场。无可奈何的她来到了伤兵医院。看到那些缺胳膊断腿的。身上包着绷带,满身是血的士兵,她非常震惊。她想留下来照顾伤员。但她既不会打针也不会包扎。当时有不少上海女生自发来照顾伤员。看到其他女生灵巧地照顾伤员,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无能,不免想起叔旺的话:你是弹钢琴的天才,但你在生活上是个差生,所以要虚心锻炼。
商楚不甘心做个束手旁观的看客,她要为淞沪抗战做事情,这难不倒她,她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她虽不能上战场打仗,但是他可以以笔为枪。号召国人支持19路军和国军向日本人开战啊。
为此,她从自己的名字和叔旺两人的名字中各抽一个字,为自己起了一个笔名叫楚旺。她想尽办法穿梭在战场上写战地报道。每天像记者一样向报社投稿,宣传抗战。
19路军与第五军并肩作战,密切配合,利用长江三角洲水网地带以及既设工事顽强抗击,并组织战斗力强的队伍突袭江湾、庙行结合部之敌。经过六昼夜争夺战,日军遭受重创。由全线进攻,再改由重点进攻,被迫中止进攻。
叔旺率部尽量引诱日军近距离作战,狠很打击了敌人。可是有一个日军的据点顽强死守,给我军造成很大伤害,赵集裕看几次进攻都失败了,立即请命拔出日军据点。叔旺同意后,他利用我军的火力掩护,灵巧地接近日军据点,不幸被日军发现了,赵集裕被日军击中后,顽强地靠近日军据点,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生命定格在16岁。
由于战事紧张,叔旺只能怀着悲痛的心情,草草掩埋了赵集裕,然后继续指挥战斗。
淞沪抗战激励全国后方官兵,他们纷纷请缨抗战,蒋介石拒绝再向上海增兵,日本内阁决定组建上海派遣军,从2月27日起,日军总兵力增至九万人。战舰80艘,飞机300架,战斗力巨增。
当时中国守军总兵力不足5万,装备又差,而且经过一月苦战,伤亡比较严重。
3月1号,日军第九师团等部正面进攻淞沪,以第三舰队护送第一、第11师驶入长江口,从浏河口,杨漱口,七岔口突然登陆,疾速包抄守军后路。淞沪守军腹背受敌,被迫退至嘉定、太仓一带。
国民革命军则在江湾一带抵抗日军进攻,至3月2日,由于日军在太仓浏河登陆,形成腹背受敌的局面,于是被迫全线撤退。3月3日,日军占领争夺南翔后宣布停战。
世界主要列强在上海均设有租界,淞沪抗战使租界列强大受影响,投资家纷纷逃走,由于上海的战事让长江航运中断,列强在中国华中的利益受损,于是逼迫日本政府谈判。
中日在英美法意各国调停之下,于3月24日在上海谈判,5月5日签署淞沪停战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