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争夺遗产

进了院子。荃贵缓视屋子的周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中枢中对她说:“这是临时租下的房子,因为时间太匆忙,还来不及布置好,你暂时住下,以后找到好的房子再搬,到时你喜欢怎么样布置就怎样布置。”

一对夫妇进来,中枢中向荃贵介绍说:“这是伺候你们的穆春林和他的媳妇。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

穆李氏赶忙说:“奶奶和少爷饿了吗?若是饿了,我拿点心进来。”

“不用了,我和少爷都不饿。”

中枢中让穆春林夫妇退下:“你们先下去吧。一切听奶奶的吩咐。”

等穆春林夫妇离开房间后,他对荃贵说:”你暂时住在这里。你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叫人去买,总之不要委屈自己,你放心来到我这里,一切都是安全的,没人会找到你这个地方。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

说完就走了,留下了百感交集的荃贵。

中枢中不过是一个平民,如果不是战乱,他根本就娶不上这么高贵的格格,从恩德上来说,他救了荃贵的命,而荃贵也回报给他财富,改变了他的人生,中枢中虽然恨不得和荃贵重做鸳鸯,但他并不敢告造次。只能把爱意留在心里。

一直沉默的广俊忍不住问母亲:“额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暂时栖身之处,等中枢中找到好的住处。我们再搬。”

广俊打着呵欠问:“那我明天怎么去学堂上学?”

“明天开始我们所谓的亲戚们为了得到郡王府和郭罗玛法(外祖父)的财产。正在四处找我们母子呢?所以,你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学堂上学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你不要担心,有额娘在,你的生活变化不会很大的。你困了,快去睡吧。明天额娘陪你一块念书,”

在中枢中和欧亚仕等人的运作底下,郡王府更换了主人,变成了欧亚仕的妻子玛格丽特。当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发现后。马上来闹,她拿出了字据说:“这是郡王爷抵债给我的。”

爱新觉罗宗室说:“按大清例律。满郡王升天后,爱新觉罗宗室有权收回郡王府和他名下的田地。”

玛格丽特却冷笑道:“大清皇上已经逊位,大清法律全部作废。满郡王府和他名下的财产只属于满郡王,不属于爱新觉罗宗室了。”

“他没有儿子继承,无权处置我们皇族的家产。”

“对不起,他欠了我的债,不得不把郡王府抵押给我。郡王府就是我的,这是凭证,你们有意见可以找我的律师沟通。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瞎扯。”

爱新觉罗家族的人四处寻找荃贵,郡王府的佣人早被遣散,荃贵母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便一口咬定这桩买卖是假的。

爱新觉罗宗室群情激愤,非要闹到政府出面解决此事。中枢中知道后,赶忙去找临时总统袁世凯的心腹龙汪潮。

龙汪潮听说中枢中求见,很好奇这曾经的邻居,昔日的结拜兄的的近况。两人见面后,不由得感慨万分,中枢中赞叹龙汪潮说:“龙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现在是跃上龙门,在下佩服,佩服。”

龙汪潮便讲了他的经历:龙汪潮家破人亡之后便去四处游荡,救下了这走投无路的郡王爷的格格,郡王爷看他有本事。招他为女婿,于是靠着丈人的势力,安排在袁世凯手下,成了袁世凯的心腹。袁世凯当上总统后,龙汪潮平步青云,炙手可热。

既然是熟人自然好办事,中枢中便求龙汪潮帮助荃贵争夺财产:“龙爷,在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求龙爷帮个忙。”

“说来听听。”

“咱原来在满郡王手下当差,满郡王升天了,因为儿子死了,被吃绝户。他的女儿五格格想继承满郡王的财产,命我前来求龙爷为她主持公道。”

龙汪潮皱眉头说:“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非常麻烦.”

“没事。”中枢中马上给了他十万元的银票:“这是给龙爷打点的费用,需要多少,只管说,我照付就是了。”

看在钱和旧日的情分上,龙汪潮爽快起来“:既然五格格这么爽快,我就试试看。”龙汪潮接过银票后又说:“我好久没见弟妹了,你的孩子还好吗?”

“别说了,我当年逃出北京城的时候是三个孩子,就只活下了一个伯仁。”

“中爷不必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过些日子我请客,你把弟妹和孩子一起带来,我们大家见个面。”

“谢谢老爷抬举。”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旗贝勒爷在宗室很有威望,女婿龙汪潮携厚礼求上了门,答应调解此事。

旗贝勒爷便召集爱新觉罗宗室成员说:“现在汉人正在拿我们爱新觉罗家族来做靶子呢,若是你们闹出事情,我劝你们大家还是收敛点吧,被民国政府枪打出头鸟,万一被抓了,可亏大了。”

“郡王府是我们宗室的财产,我们要回来天经地义,他们凭什么说我们闹事。”

“这件事情涉及到洋人,咱们跟洋人打仗就没有取胜过,打官司怎么可能赢?若是真的打官司输了,那我们爱新觉罗宗室的脸面往哪丢,再者啦,这几十万银两看起来多,你们辛辛苦苦去闹又不是你们几个人得益,大家想想我们爱新觉罗人口多的很,这几十万两银子,每个人也就得那么1万几千,值得嘛?”

“可是这口气我们怎么能够咽得下去?不能让荃贵这贱人把钱卷跑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荃贵应该没有胆量干这件事,我们应该查出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

贝勒爷却说:“我看这件事情和荃贵格格无关,庚子之变后,满郡王因为贝勒府被洗劫一空,儿子都死了,女儿只留下一位,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拼命挥霍。欠下一身债,不得不卖宅卖地还债”。

“既然这样,怎么我们一点口风都不知道。”

旗贝勒说:“他曾经和我提过,我以为是他酒后胡言。没放在心上。”

爱新觉罗族人听了,还是不甘心:“看来只有找到荃贵格格,才清楚。”

“对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有人指使她,我们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的内幕。”

中枢中正在家里紧张地等候消息,突听门外有人喊:“中爷在家吗?”

中枢中出来一看,原来是殷管家来了:“殷爷,快请屋里坐.”

殷管家提些酒菜来说:“我想跟你唠唠嗑,买了些酒菜到你家喝酒来了。中不?”

“您是贵脚踏贱地,中某求之不得。快坐。”

殷管家进屋,上下左右把中家打量了一番,又见了中枢中的儿子伯仁和叔旺。伯仁和叔旺赶快给殷管家行礼:“殷大爷好。”

中枢中待他看够了,便与他一起喝酒。

中枢中问“:殷管家光临寒舍,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五格格事,对不住,中爷,我也是受人之托,你知不知道五格格现在在哪儿?”

中枢中不动声色地说“:我跟五格格素无瓜葛,就是见过两回,都是为了去谢恩的,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那些皇亲国戚们不信,非要我来打听,我这去就回。”

“有劳您了,殷管家。”

“现在郡王爷没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那小舅子在东北开了店铺,缺人手让我去帮忙,一家人嘛好说话。我两个儿子大了,京城的教育要比东北的好。所以送他们来京城读书,安顿好他们母子后,我就回东北去。以后还烦劳殷管家照应他们母子。”

殷管家说:“我说,中爷,你就别回东北了吧,回东北干嘛天寒地冻的,又和媳妇孩子分开,一家子骨肉分离的不好。”

“不瞒您说我就是个奴才命,以前我为郡王爷当差,郡王爷升天了,我一个奴才能做什么呀?我呀在东北住惯了,还是就回东北投靠我小舅子踏实。”

说着,又给殷管家倒酒:“殷爷,请。幸亏我小舅子缺人手,否则我都不知道哪里找活路,我就趁着年轻再去东北干那么几年,到老了再回北京和您唠嗑。”

“好,好。”殷管家吃饱喝足后,便道别了。

因为爱新觉罗的族人强烈反对,这事情越闹越大,欧亚仕夫妇不免心虚,他急忙对中枢中说:“爱新觉罗的人是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家产的,他们要找荃贵对质,看来光靠我一家的出力不行,还要再找个外国人来撑腰才行。否则独木难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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