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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交心
假期第一天,夏言枝启用新手机,套上了月野兔的手机壳。
想想便心生叹惋,明明买手机壳的时候,还觉得跟他一起不论做什么事都是那么自然、随意,仿佛上辈子就认识了,结果现在形同陌路。
二人的关系,她原以为会是精心搭建的一座城堡,牢不可破,现在才发现,确实是城堡,只不过是沙滩上用沙子堆成的,潮水一来,轰然倾塌。
深市的同学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回家?
夏言枝不咸不淡地回了几条。
门铃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沈竟夕在门外高兴地喊:“枝枝姐。”
隔了段时间没见面,觉得她似乎长大好多,让她进来,她摇头说:“不进去了,翠山湖的梅花开了,我们一起去赏梅吧。”
赏梅啊……蓦然想起自己稍稍能拿得出手的峡谷英雄,是那个正在等待故乡梅花盛开的王昭君。有次她跟向衡念叨王昭君的关系网孤零零的,跟她的故事、台词互相映衬。向衡笑着说她在年限皮肤里有李白,并不孤单,跟韩信同局能多几个亲密度,还有草丛三姐妹。
沈竟夕见她发愣,睁着清澈如水的眸子,充满期待地继续说:“那边的梅花开得可好看了,枝枝姐,去不去?”
“去吧,等我一下。”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从住处到翠山湖有些远,夏言枝用打车软件打了辆车,和夕夕一起抵达景区南门。
这个景区是开放式大公园,面积宽阔,里面也有一些游乐收费项目,但梅花、湖景可以免费欣赏。沿湖便栽有无数棵白梅,时值寒冬,花朵正好绽放。
沈竟夕边走向大门口边介绍:“湖心有个小岛,有路可以直接走过去,那儿风景最漂亮了,梅花也多。”
夏言枝不住地点头,今天的阳光很温暖,梅花散发阵阵清香,连日来郁结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直到走进南门,一眼看到向衡,美好的心情戛然而止。
他站在不远处的路边,跟许渡在一起,两个少年穿着一身黑,身材清瘦却挺拔,回看向她时,向衡的表情亦是无比惊讶。
夏言枝怔忡不已。
可似乎夕夕也不知情,高兴地走过去打招呼,还张罗:“我们去湖心洲吧,那儿的梅花可漂亮了。”
话音刚完,许渡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开:“小鬼,你跟我走。”说罢还回头交代他们,“我们先去买些东西,就在湖心会合吧。”
沈竟夕像是没有弄明白现在的状况,胳膊又被抓得死死的,挣扎了一会儿没什么用,嚷着:“那你先松开我,都抓疼了!”
看着他们离去,夏言枝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许渡安排的,连向衡也不知情。
但这说明,他并没有想要主动跟她联系,没打算主动跟她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想到这儿,她心里更不乐意,垂垂眼睫,不想开口说话,两个人相距只有两步远,沉默又尴尬。
只听见他从胸腔沉出一口气,低淡的声音说:“走吧,去湖心洲,他们已经过去了。”
语气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之前也没说过那句让她难过的话。
这一次,夏言枝没有乖乖说好,多年来淡定平稳的性子,亦没有令她发作,她只是忍着情绪说:“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慢慢走。”
向衡盯着她干净白皙的脸,心中默默叹息。
这姑娘是真的漂亮,散发出一种端庄大气的美丽,他在食堂第一次遇到她,便觉得她应该是个家境好、成绩好,性格也很好的女生。
明明还在生气,也努力地将愠怒掩藏起来,妥善解释。
“行,你走得有多慢,我就有多慢。”他语气利落。
夏言枝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心里的气被他激得更丰富了些。
转身沿着道路前行,许多赏花的市民不断从她身边经过,夏言枝拉扯着小挎包的带子,移步前行,身后的那个男生一步一趋地跟随。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夏言枝望着路旁、湖边的白梅,洁白似雪,幽香袭来,她却没有什么诗兴,心里只有酸酸涩涩,欲语还休。
沿着湖堤快要抵达湖心洲时,夏言枝忽地停下脚步。身后的男生亦止步不前,却见她攥紧挎包带子,低垂着头,肩膀上下抽动。
她哭得跟那天一样,泪如雨下,声音却很小,仿佛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向衡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神色不安地看着她。
她扯过纸巾,脸却继续扭开,像是不想让他看到。
向衡无奈至极地叹了一声,声音歉疚:“那天,我不应该跟你那么说。”
夏言枝擦拭着眼泪,耳边继续听他说:“可是,看到我爸出现的一瞬,我才清醒过来……我们家的经,真的很难念。”
他的语气诚恳又沉重,话语有些断续,仿佛是还在思虑,要不要和她解释。
夏言枝眼圈泛红,望着他,打断他的话:“不是的,你觉得我家的经就很好念吗?我同母异父的弟弟马上就要出生了,我爸现在也打算跟他女朋友去做试管婴儿。”
向衡完全滞住,捋了一下其中的关系。
夏言枝却越说越激动:“你什么都不了解,只觉得我是大小姐,可是在我来白霞之前,他们的离婚战打了一个多月。”
这些狗血家事,她是真的不想多说,扭头默默地擦了再次溢出的眼泪。
耳畔传来一记低沉的:“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我……”
不时有游客看向这两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人,许是情绪得到宣泄,夏言枝心里清静了许多,只是眼睛和脸颊都在泛红。
向衡见一旁有供游人清洗的洗手池,说:“去洗个手吧。”
夏言枝在洗手池前清理了一下,拭净脸上的泪痕。
向衡一直陪在一旁,没有说话。走向湖心洲时,向衡才缓缓地道:“他们是在我十岁那年离的,那年他打牌欠了债,跟我妈吵架时动手打了我妈,我试图去拉开他,被他一起打了。”
“其实在那之前,他已经打过我妈几次,我妈都忍了下来。但那次见我也挨了打,我妈才狠下心离婚,带我离开。”
他的声音十分平稳,仿佛在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夏言枝此前曾猜想过这种可能性,虽然并不意外,却隐隐为之心疼。
“再后来,我长大了,个子比他还高,发现他还会时不时问我妈要钱。我妈努力挣钱,不舍得吃穿,供着房租,供我读书,却要填他那个坑。上初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