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一把银篦子

温言瞥了一眼司徒文静,解释说道,“只是一些旧物而已,不算礼物。”

苏婉蓉诧异的看了一眼温言,将盒子打开,是一把精致的银篦子,年头已久,已然有些生锈,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原主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霎时间掀开时间的压制,疯狂的涌上心头。

三年之前,她作为司徒家的新妇,一个小门小户之女,自然是不受待见的,那段记忆说不上有多怨恨,至少并不是很美好,所以苏婉蓉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

这会儿,她与温言的曾经记忆,情不自禁的被勾了出来。

那时候的苏婉蓉,小家子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丁秋翠瞧不上她,心里的厌恶不言于表,当初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司徒家,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那时候的苏婉蓉,对活下去几乎都没什么眷恋了。

丁秋翠瞧着苏婉蓉半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稍有差池,就会丁秋翠数落的狗血淋头。

丁秋翠看不惯她,却又利用她,她指使苏婉蓉在司徒泽墨的甜汤里放药,天知道苏婉蓉怕司徒泽墨畏惧如蛇蝎,躲都来不及,硬着头皮送了进去,一眼就被人识破,她被推了出去,腿上,手臂上大面积的烫伤。

温言,就这样来到了司徒公馆。

那个时候,温言一身书生气,温润如玉,尤其是说话轻声细语,如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一直被苛待的苏婉蓉,在见到了这样神仙似的人儿后,心里感动而又情不自禁的依赖。

后来,她不堪折磨,脾气变得异常古怪,这样的儿媳是上不得台面,所以司徒文静生辰,就被限制在后院不准出门。

温言不知怎么就到了后院,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那把银篦子。

“那日瞧见你梳发的篦子是把残缺的,正好路过,就给你带了一把。”#$&

篦子是冰冷的,但心是火热的,苏婉蓉那颗麻木了许久,甚至忘记了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渐渐恢复了过来,她捧着那把银篦子,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又生怕温言瞧见,别过头去,用袖子擦抹,却不想又抹越多,泪水像是穿成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滚落。

娇弱的美人泫泪欲泣,让一向和善的温言心中升起愤慨,他为她不平,为她担忧,为她难过。

三年之前的苏婉蓉太过软弱,她从未想过,自己站起来争一争,而是看到旁人的伸手,而过分的依赖。

以前的苏婉蓉和温言就是脆弱的藤和大树,温言时至今日仍旧执迷不悔,还不是因为苏婉蓉不自强的依赖所致?

苏婉蓉默默地将盒子关上,放下。%&(&

温言看向司徒文静。“文静,有些话我想跟婉蓉说,你先去院里等会儿可好?”

司徒文静满脸不情愿,愤恨不满的瞪了一眼苏婉蓉,张了张嘴,触及温言不悦的神情,顿时不敢说话了。

温言好不容易愿意与她见面,即便再委屈,她也不敢惹温言不快,到底是怏怏的出了门。

苏婉蓉指着那盒子,“这梳子我从未用过,既然是不该收的礼,今日也不该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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