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挺惨的。”路骅吃着沙拉，表示一秒同情。
赵年年：“！！！”
午饭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距离与律师约定好的时间也还有两个多小时，路骅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起身将外套拿在手里。
“我要去一趟医院，你…一路？”
话说出口路骅还觉得有些别扭。
主动开口邀请一只鬼跟自己一起，这种感觉怪怪的。
赵年年揉着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儿，除了一路，她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离开五米生命值就垂直下降，她还不想灰飞烟灭。
［一路。］
看着速写本上出现的字迹，路骅点点头，将外套穿好，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周助理，将桌子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
路骅对着还在吃饭的周助理说了一句，扭头便向电梯走去。
手上还拿着摊开的速写本。
“好的路总！”周助理飞快咽下嘴里的东西点头回应。
好几个也在吃饭的同事眼神飞快交流，不约而同地投向路骅的背影。
路骅后背有些发凉。
扭头看了一眼，同事们飞快地低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路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等到人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大办公室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路总果然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手上还拿着本摊开的本子也不知道要干嘛。”
“还有还有啊，我之前去茶水间，路过路总的办公室，听到他一个人在里面自言自语，说什么上供什么的。”
“咦惹，大中午的，能别说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嘛，太吓人了！”
“估摸着是女朋友出车祸这事儿让他受到刺激了吧，之前路总都没这么神神叨叨的……”
“哎呀谁知道呢。”
“不过说真的，要是我出事儿了男朋友也这么深情到变成神经病，我会感动死的！”
“…………”
医院六楼。
重症病房外。
“路先生，患者目前生命体征趋向还处在一个危险的零界点，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犹在耳旁，路骅面沉似水。
手指轻轻地贴在观察窗上，好似透过窗户，摸到了床上沉睡的人儿的脸颊。
路骅神色温柔，眼底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赵年年，我可不会给你买粉红色的骨灰盒的。”
所以，快点稳定下来，清醒过来好不好？
只要你醒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赵年年飘在一旁，目光瞅瞅病房里面的“木乃伊”，又瞅瞅旁边难过地不行的路骅，轻嗤了一声。
这会儿知道伤心难过了？给小青梅银行卡的时候呢？
哼哼……
［她说她不喜欢粉红色的骨灰盒，她要镶钻的！］
速写本上凭空出现的话让路骅神情一愣，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出来——
“赵年年也变成鬼了？你们能够交流？！”
说完，路骅也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不可能的，变成鬼了只能意味着人已经死了。
明明他的年年还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的。
“不，不会的。她还活着。”
赵年年都有些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