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如果那晚是你,我自掘双目

他的脸色,黑沉如雾,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

深邃的桃花眸,仿佛能洞穿一切,直击人心。

雪白银丝,梳在脑后,丝丝分明,如墨如丝,衬得人,愈发沉稳干练。

他的身材颀长,宽肩窄腰,比例完美,黑色定制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挺拔如松。

男人一边抬着阴鸷冷冽的眼睛,冷冷扫视着阮媚,一边漫不经心,摘掉白色手套。

虽然他的眼神带着浓烈杀气,可阮媚看到他的刹那,慌乱心脏,还是停止了跳动。

宛若很多年前,她进沈董事长办公室,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慵懒散漫的人一样。

没想到多年后,无论发生多少事,无论找多少个翻版,也永远比不了白月光的他。

阮媚很高兴,他能来找自己,哪怕是来找她算账的,他总归是来找自己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愿意不远千里,开着直升机来找她,如何不让她高兴呢?

她激动得想要奔向沈希衍,却见沈希衍转过身,朝直升机方向伸出修长的手。

不多时,一只瘦弱小手放到他的掌心。

男人紧紧握住,再把里面的人牵出来。

在看清楚,从直升机下来的那个女人时……

阮媚眼里激动之色,倏然褪下去,紧接着燃起嫉妒之火。

沈希衍和南浅,竟然没有因为误会,永生不再往来,反倒一起开着直升机来找她?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之间,没有为了女儿,心生嫌隙,反而找出真相,同仇敌忾,携手报仇。

想到两个人还是互相信任彼此,阮媚嫉妒到,将尖尖的手指甲,狠狠扼进掌心里。

旁边的浅野太郎,在看到世界首富那一刻起,就明白过来,阮媚为什么要他做翻版了。

身形比例,差不多相同,但他完全没有人家那种,睥睨一眼就能震慑世间万物的气势。

纵使染一样的头发,穿一样的衣服,叫一样的名字,他也只是个货真价实的r国牛郎。

他看到那男人转过身,面向自己时,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意,有些害怕的,往后倒退几步。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玩的,像是来报仇的,莫不是他模仿了对方,被人家上门寻仇了?

浅野太郎想到这,心脏一咯噔,接着抬起手,指着阮媚,连连撇清关系。

“我是被她请过来玩cosplay的,不是故意要扮演你的。”

“你要是觉得冒犯唐突了,就找她报仇,不关我的事啊……”

那远处的男人,冷冷瞥了眼牛郎。

在看清楚对方穿着打扮后,差点吐了。

这个贱人,竟然让别的男人,扮成他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

他却没有上前,只昂起高贵下巴,示意保镖把人给他押过来。

保镖们接到指令,二话不说,窜上前,一把抓住阮媚的手臂。

阮媚到底是个女人,没身手,也没多大力气。

纵然很愤怒被这么粗暴对待,也反抗不了。

只能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押到沈希衍面前。

对方宛若神祇般,居高临下,冷冷凝着她。

“你胆子还挺大的。”

“居然敢陷害我两次。”

听到这道冷到极致的嗓音,阮媚有些害怕,却仍旧咬牙不承认。

“沈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

沈希衍冷嗤一声,阴森可怖的杀意,从黑眸里迸发而出。

“既然你的耳朵没用,那就割掉吧!”

下一秒,男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刀,以极快速度,割向她的耳朵。

阮媚几乎没来得及反应,那把刀,就贴着脸颊方向,倏然划过去。

等她感觉到痛,那只右耳,就被男人手里的刀,整整齐齐切下来。

男人将切掉的右耳,扔到地上后,歪着脑袋,如地狱罗刹般,死死盯着她。

“现在……听得懂了吗?”

他的嗓音,发起狠来,是暗沉沙哑的,同时带着玩死人不偿命的阴狠。

阮媚怕急了,想要抬手捂住疼得要死的耳朵,却被保镖按着不能动弹。

那双碧蓝色眼睛,在泣血望着沈希衍时,有着滔天怒火,也有着失望。

“我以为……你从小教养好,不会对女人动手,没想到……”

阮媚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割掉一只耳朵,毁掉容貌,何其残忍啊!

她心里凉得很,却又不甘心的,想抓他。

“沈总……”

“我对你忠心耿耿那么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面对她伸出来的手,沈希衍恶心到退避三舍。

“你对我忠心耿耿,会连杀两个人来栽赃我?!”

阮媚摇着头,死活不承认。

“我连杀两个人,不是为了栽赃你……”

“而是因为我想帮沈董事长、沈夫人报仇!”

说到这里,阮媚忍着失去耳朵的痛楚,恶狠狠瞪着站在一旁沉默未语的南浅。

“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你的父母!”

“我难道不该帮他们报仇吗?”

“所以她要走两条命。”

“我就要走她两个亲人的命。”

“这难道不是公平起见吗?!”

她撕心裂肺的嗓音,响彻天际,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师出有名,没有半点错误。

“你以我之名,要走两条命,不过是想加深我跟她的误会。”

沈希衍那双冷沉似海的黑眸,钉在阮媚的脸上,直击人心。

“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们报仇,那早在两年前,我出事之时,就报了。”

“而不是在知道我还放不下她之时,杀她弟弟、杀她女儿来嫁祸我。”

“在你的眼里、在你心里,我父母的仇,根本比不上你的利欲熏心!”

“不是的……”

阮媚想狡辩,却被沈希衍打断。

“别再把你那套冠冕堂皇的理由,算在我父母的仇恨上,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想吐!”

被喜欢的男人说恶心,阮媚那双滴着血的眼睛暗了下来,随即又不甘心的,冷笑。

“呵……”

“我冠冕堂皇?”

“要不是你对她恋恋不忘,我至于冠冕堂皇吗?!”

阮媚跟疯了一样,一边挣扎着扑向南浅,一边撕心裂肺怒吼。

“沈希衍,你为了这个女人,连父母的仇都不顾了!”

“我冠冕堂皇帮你报仇,你不感激我,还割我的耳朵!”

“你的良心哪去了,被狗吃了,还是被这个女人吞了?!”

听到这样的话,沈希衍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我们家的仇。”

“跟你有什么关系?!”

“需要你来报?”

“需要你来义正言辞?!”

气得浓眉直跳的男人,握紧手里的刀,冷冷斥道:

“我的仇,我已经报了,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全部割掉!”

看到那道锋利的刀,阮媚是怕的,可她却强装镇定,言辞狡辩。

“你只杀了慕寒洲,却放过他的同伙,这算什么报仇?!”

阮媚知道,凭借沈希衍的手段,今天必然逃不了了。

也就在吞咽几口唾沫后,壮着胆子,彻底豁出去了。

“她……”

她用手指头,指着南浅。

“费尽心思,给你下药,爬你的床。”

“先占了你的身子,再勾引你的心。”

“然后利用你的感情,从你手里骗钱。”

“再用这些钱,让慕寒洲行贿股东,陷害沈董事长。”

阮媚说到这,声泪俱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跟她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放过她?!”

“难道就因为你爱她,你就要放过她,甚至为了她来杀我吗?”

本来应该一刀捅死阮媚的,但沈希衍却不想让南浅受委屈。

也就隐忍下滔天怒火,一边握着手里的刀,一边轻启薄唇。

“从她进我的房间开始,我就喜欢上她。”

“否则就算下再多的药,我也不会碰她。”

“钱,也是我心甘情愿给的,不是她骗的。”

这话的意思是,他从一开始,就是甘愿入局的。

阮媚有些不可置信的,放大瞳孔,望着沈希衍。

“那如果那天晚上换成别人,你是不是就不会碰了?”

沈希衍浓密眼睫低垂下来,阴森可怖的光线,从眼底迸发而出。

“所以……那个药是你下的?”

见沈希衍通过只言片语就揣测到自己,阮媚脑子里紧绷的弦断了。

她有些慌张的,握紧双拳,却仍旧不甘心的,昂着脑袋问沈希衍。

“你先回答我。”

这会儿,沈希衍也没跟她计较,反倒用冰冷如霜的嗓音冷嗤出声。

“如果是你,我自掘双目,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听到这句话,阮媚的拳头,无力松懈下来,却又不肯相信。

“不会的,你都被下了药,怎么还会有定力分人?”

这样的事,郗嫣最有话语权,可沈希衍却懒得去自证清白。

“一个秘书,居然敢给我下药,简直是胆大妄为!”

一想到,那晚的人,如果不是南浅,而是她,沈希衍就直倒胃口。

连握在手里的刀,都忍不住提了起来,再倏然,抵在她的脖子上。

“说!”

“你当年!”

“还在背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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