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又道:“倘若大人实在不喜,那在下立刻就为你重新换个地方!”
陈野抬手一止,“不必,我待会儿还有公事处理,有什么要事,就尽量长话短说吧。”
“委屈大人了!”
陈野在大理寺,虽然只是个司直。
但因着查案是一把好手,且在大理寺待了多年的原因,京城不少富贵人家,都乐意私下与其交好。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需要用到他时。
他能竭尽所能的帮忙。
“其实在下所求之事,对大人而言,并非难事”
大人?
霜儿还差几步,就走到了陈野的身后。
听到这句大人,她立马就顿住了脚步。
莫非,是她认错了人?
陈野一边听着对方的话,一边拿余光看了眼霜儿。
见她面露疑惑,他眉宇轻挑。
“小事一桩,待我回去后,便去调查此人的卷宗。”
“多谢大人!”
霜儿看了看陈野,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那两个人。
她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还是打消了去证实的想法。
不过她也不傻,她在回到座位之前,专门走向另一边,将陈野的长相瞧清楚了。
陈野也不藏着掖着,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
这从容的态度,令霜儿对他的怀疑,下意识就淡了两分。
恰时,一堂倌来了。
“霜儿姑娘,您的茶水和糕点备好了。”
霜儿收回视线,道:“给我放到那儿去,劳烦了。”
“应该的应该的。”
霜儿又抬眸看了眼陈野,便转身走了。
她刚走,陈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淡笑。
这个小丫头,果真难缠!
“从今往后,下官就对乔大将军您唯命是从了,您让下官往东,下官绝不往西!”
接连几杯下肚,陆泽远的脸色逐渐由黑,转变成了黑红。
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差。
但也架不住,乔征他们轮番上阵。
“诶,陆左将军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咱们都是为陛下,为百姓做事的人,要唯命是从,也该是对陛下才是!”乔征摆了摆手道。
陆泽远道:“这是自然,但在下官的心中,除了陛下以外,也就您最是值得下官敬重了。”
诸如此类的话,乔征听过太多太多。
但也不妨碍,他很受用!
毕竟他在这个三品官职上卡了太多年。
若说不想往上爬,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就是在开玩笑!
乔征端着酒樽,笑声爽朗又震耳,“那本官可就要把陆左将军这话,给当真了啊!”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天地可鉴!”
“好!”乔征大手一挥,“那从今往后,陆左将军有事,就尽管来找我,只要帮得上,本官就绝不含糊!”
酒桌之言,半真半假。
陆泽远分辨得清楚,不过也不重要。
他接近乔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通过他,去结识那位赵鄞,赵国公。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相差的距离不是一星半点。
能巴结上赵国公,陆泽远又岂会多费工夫,去跟乔征周旋。
酒过三巡。
几人都有了浓浓的醉意。
乔征喝得红光满面的,明显没有想要回府的意思。
见状,陆泽远便道:“听闻长春楼来了个新花魁,长得妩媚动人,一颦一笑,都能摄人心魄,在座可有人见过?”
“你说的是娆儿姑娘吧?”
陆泽远问:“所以那个花魁叫娆儿吗?”
都是在官场上,待了许多年的老狐狸。
谁都明白,陆泽远是在这儿装糊涂呢。
他指不定早就去见过娆儿了!
但众人也没戳穿,顺着他的话说:“若是长春楼的花魁,那必然就是娆儿姑娘了。”
乔征啧啧说道:“确实是美艳无双,让人一眼难忘。”
“那乔大将军,可要去解解相思之情?”
乔征闻言,朝着陆泽远看过去,翘起嘴来,“陆左将军,你才刚回京没几日,就去逛青楼了,被陆夫人知晓后,怕是不好吧?”
“下官这不是许久都未回过京城了吗?也想早些熟悉熟悉,今后才好招待各位大人。”
“呵呵,陆左将军你真是有心了!”
陆泽远笑道:“哪里哪里,各位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得空时,去消遣消遣,也有益于身心不是?”
“哈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嘛。”乔征道:“本官还是建议,陆左将军向陆夫人那边交待交待自己的行程,以免陆夫人见你久久不归,派人找到长春楼来可就不好了。”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提醒。
提醒陆泽远,把宋清茹那边处理好。
省得宋清茹找过来,坏了他们的兴致。
“下官正有此意,还请各位的人稍等,我去去就回。”
“无妨,我们就在此等候陆左将军。”
陆泽远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包厢。
他走后,乔征便嘲笑道:“真是奇了,当年永毅侯就暴毙在长春楼,惹出了好多闲话,这陆左将军不仅不避讳,还主动凑上去,这是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笑料呢?”
“许是那个娆儿姑娘,把陆左将军的三魂七魄给勾走了吧,瞧他方才说起娆儿姑娘时,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他被迷住了。”
乔征哼了声,“那本官就看在他今日做东的份上,把娆儿让给他,玩一天。”
“大人您舍得?”
回想起娆儿那妩媚的身姿,乔征顿觉头疼,“只要娆儿的初夜还在,本官就能咽下那口气。”
长春楼,但凡是能露面的姑娘都是清倌。
她们可以千娇百媚的,陪任何人吃酒。
但若想共度良宵,还需得她们自愿。
毕竟初夜就是她们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一旦没了,就将沦为娼妓。
只有运气好的,才能被人赎走,做个妾室。
故而要想与她们合欢,不容易。
除非强迫。
但那个代价,一般人承受不起。
“来人。”
陆泽远走出包厢后,便唤了个堂倌来。
“下去把掌柜给本将军叫来,就说本将军有要事交代。”
“是,小人这就去。”
然而,堂倌叫来的何止是掌柜,还有一个,光看那面容,就令陆泽远无比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