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殿下,我愿意

乌梢在黑暗中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萧郁,黑沉沉的欲言又止,低声说:“殿下今日,从树上跃下,过于危险了。”

“危险吗?”萧郁不这样觉得。

乌梢的胸腔轻轻一震,他嗯了一声:“如果那人没有接住…”

“他接不住,那不是还有你呢吗?”萧郁闲情逸致的趴在他的胸肌上朝他单眨眼睛,细长的手指在他胸肌上似有若无的画圈圈,诱惑又有点俏皮。

乌梢身上微微有些发烫,不再出声作答。

……

“你们看,这不是长公主府的车马吗?怎么拉了这么多箱子去将军府?”

“你不知道了吧,圣旨已下,长公主与徐将军的婚约已经取消了,长公主此举只怕是要恩断义绝呢。”

“这么严重?”

“那是,这长公主被遣送行宫三年,不见徐将军去看过一次,待长公主一回京,便二话不说要退婚,若我是长公主,我不光要如此,还要好好抽他几个耳刮子。”

“话不能这么说,长公主当年那件丑事谁不知道啊,徐将军的脸都快被丢尽了,退婚是迟早的事。”

“就是啊,徐将军可是名门忠烈之后,连先帝都赞誉过,怎么能平白受这种窝囊气。”

“嘘,开门了开门了。”

徐将军府上的人看着一辆一辆马车拉来的箱子排成了队,惊讶的张大了嘴,赶忙去禀报了将军。

“将军,长公主府送来了东西。”

徐珩之低头看着地图,只随口说了句:“收起来,改日回礼。”

“将军……”下人欲言又止。

反常的样子引起了徐珩之的注意,他微蹙起眉道:“有话直说,不要墨迹。”

“是…长公主府送来的东西足足有十余箱,奴才看过之后发现,好像都是将军您送出去的。”

徐珩之手里的笔掉落,皱起了眉,“带我去看。”

小厮低头领路,不敢耽搁。

徐珩之步伐急促的大跨到府门前,看着那看不见头的车队上摆着的箱子,只觉得呼吸一窒。

第二日萧郁正要去相府的时候,温赫言却主动来找她了,早早的在院中侯着。

这一次沈速没有和他打起来,甚至都没露面。

而萧郁起来后因为想泡温泉,压根就没梳洗。

一开门就看到了温润如玉的相府大公子。

“早啊温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温赫言笑容依旧朝她行礼:“殿下圣安。”

“早上吃了吗?先陪本宫一起吃个饭吧。”

萧郁挥手叫文香去安排,院中没了人,才对温赫言说:“进屋里来等吧,太阳开始晒了。”

温赫言微微一愣,他垂下眸手指微微收紧,“此乃殿下闺房,外臣进入不妥。”

“别说这些本宫不爱听的,快进来。”

萧郁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带了进来。

这种极其熟稔的感觉让温赫言也为之一怔。

殿下似乎和他很熟,但他与殿下才堪堪见过两面。

“有件事其实本宫很久之前就想做了,但是一直没做。”

萧郁说着,从自己妆奁里拿出了一对莲花玉簪。

是一对贡品。

先帝在她还小的时候赏赐的。

温赫言站在她身侧,一眼便认出了那一对簪子。

“这是先帝在时的贡玉所打造的莲纹玉簪?”

“没错,当时余出的料子多做了一对,父皇赏赐给了我,今日这其中一只,我要为你戴上。”

温赫言受宠若惊,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说:“殿下,此玉簪珍贵无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郁拉起来又摁在了凳子上,起身时隐隐有些踉跄。

“慢点,别总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只嫌它不是世间至宝,远配不上你。”

萧郁捂住了他的嘴,见他垂下眸子才收回了手。

“臣受之有愧。”

怎么会,我的温公子。

萧郁将玉簪插在他发间,双手捧起他滚烫的脸颊,挑起眉用调戏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一会陪本宫泡温泉吧,温公子拿人手短,可不能拒绝哦。”

她朝温赫言单眨眼睛,眼尾甜媚。

温赫言温润的眼眸中倒映着长公主俏皮的眉眼,耳朵渐渐红了个透,睫毛扇动时眼睛闪躲的垂下,轻轻应了一声。

文香带着一队侍女将今日的早餐端了上来,温赫言吃起饭来十分端庄。

只能说不愧是名门大族培养出来的嫡子,但是呢,萧郁就不一样了。

一个名声极好,一个名声极差。

说起来,上一世她考虑过这个问题,担心会再连累他才决定避开他。

这一世她打算尽她所能给温赫言最好的。

饭后,萧郁带着温赫言绕过花园走去了甘霖居。

甘霖居早就准备的热水在一开门的那个刹那扑面而来,湿润燥热。

温赫言刚褪下去耳垂上的红晕顿时又浮现了。

殿门合上后,侍女来侍奉萧郁宽衣,而温赫言则挥退了侍女,为萧郁宽衣后所有人都出去了。

萧郁身上只穿着简单的薄纱浴衣,本来她想做个更简单样式的,但总忘记。

她从屏风后面走出后发现温赫言身上还穿着来时的衣服,笑着挑起眉上前问:“温公子是在等本宫亲自动手吗?”

“是。”

只有流水声的殿内倏然响起眼前人坚定的声音。

萧郁有些意外,但语调是期待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还读孟子拒绝本宫呢。”

温赫言垂着眸子,温和的唇角有几分微不可查的落寞,“殿下,臣来兑现诺言。”

温赫言从宽松的袍中亲自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带,束带兀自掉在地上,敏锐的感官似乎被这一阵声音激的更加机敏了些。

合身的衣袍瞬间宽松了很多。

萧郁却没有继续,她面上严肃了很多,相处两世,她自然能察觉出对方的情绪。

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无从知晓。

“赫言,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求,前些天就算做我胡闹就是了。”

萧郁转身要蹲下身去捡束带,却被温赫言有力的手臂拉了回来。

耳边是他温和又带着些许情愫的声音:“殿下,我愿意。”

他的一双温和眸中有隐约的悲伤,被掩藏的很好,但没有对她的抗拒。

看来他在家闭门不出的这三天果然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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