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跑。”林文溪小声说:“等婉馨走远。”
郑凯觉得十分有道理,先停下来,环视着这一众来历不明的歹人,片刻,对林文溪说:“准备好了么?”
林文溪点点头,便觉得郑凯拉着他像是要飞一般地往前跑着。
“咱们不想见血。”甬道另一边,几个人拿着刀光闪闪的匕首,逼近两人。郑凯立时停下,倒吸一口凉气:“娘的,老子郑凯的命要葬这里了?老子玩女人都没玩够呢!”
“郑凯,你试着只去打那几个拿棍子的,如果不难缠,就走吧。”林文溪说。
“老子不会丢下你,放心吧!”郑凯朝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呵气提神,瞬时像是凶神恶煞一般,冷冷地环顾四周。
“他们的目标,可能只是我。没有必要做白白的牺牲。”林文溪低声说。
“未必,先拖点时间,等警察来。”郑凯紧紧抓着林文溪不放:“不见血,就好办!”说完棍子横扫,立即打蒙一个,见这些人并不一拥而上,反觉得奇怪。郑凯又试探着前后踢打,撂翻俩,不想这些人一直没有去攻击林文溪,便说:“这帮人,是冲我来的!一会有空隙,你赶紧跑。”说着,松了林文溪,冲上去便把看家功夫都使了出来,他那一根棍子大开大合,竟无人能近的了身,待得他一转身,见到林文溪苦笑着被一帮人制住,正要往那边跑。
郑凯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草!猪啊!”大吼一声便奔了出去。
那几个手拿棍子的一时抵挡不住,眼看郑凯便要追上林文溪,一道刀光从眼前升起,郑凯听见陈婉馨在旁边惊呼一声:“不要!”马上循声看去,那些歹人见一时拿不下两人,有些没有主见,其中一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奔陈婉馨而去。
郑凯才发现陈婉馨竟然不止什么时候竟然离其中一人如此靠近,没有丝毫犹豫,扑上前,将陈婉馨抱入怀中,只觉背心一凉。
林文溪转身,捂着嘴巴,他看到那亮白的匕首已经有一半插入了郑凯后背,那里瞬时被鲜血染红。
那捅人的立时被领头的狠狠扇了一巴掌,几人呼喝着“赶紧带走!”拥着林文溪便跑。
“警察!站住!”一声厉喝,动地儿来,林文溪看见眼前的人,心下立时为之一松。
弘轩带着十余名制服人员从天而降,威风凛凛地站在甬道口。
冰凉的刀架在林文溪的脖子上,锋刃森冷,林文溪不由得毛骨悚然。
“再敢前进一步,他死定了!”那人凶狠地说着,一边招手让自己的同伙聚拢在一起,同时微微一愣,皱皱眉头,喝令那些警察后退,待一伙人走得有些远,狠狠一了一把林文溪,扭头便跑。
林文溪听见一声枪响,定定地站在原地,几乎要瘫软下去,弘轩牢牢地扶住了他,低声说:“林子伟的孩子,不能这么没出息。”
出息。。。林文溪默默想着,从来只觉得这般刀光血影,与自己是隔着一个电脑屏幕的世界,竟不知,已然身入其中,而他,亦是平生第一次,听见如斯震耳欲聋的枪声,怎能不让他心胆俱裂。危险,如此逼近!
“郑凯!”林文溪忙奔向郑凯,郑凯只是抱着陈婉馨,趴在墙上,温柔地注视着她。
身子,是极温暖着的,血液,却像是凝固了。陈婉馨不得不承认,郑凯扑向自己的一瞬间,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流泪却流不出的错觉。她睁眼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从这个眸子里尽是怜惜和关切,甚至,带着些歉意的男人身上流出,她第一次觉得,他可能要死了,是为了保护自己。
所有的山盟海誓,不及此刻的万一,她依稀记得张安安说过,我们,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听着,我不准你死的,明白没?”陈婉馨颤声说。
郑凯点点头,轻轻推开陈婉馨,自己沿着墙壁缓缓趴下去,林文溪半跪在地上将他接住。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宁静,亦如混沌中凌厉铮然的闪电,让林文溪顿时清醒过来:“弘轩叔叔,医院!”
弘轩点点头,留了几个人照应,跳上警车,警车往医院方向闪着红蓝光芒,呼啸而去。
“郑凯,一向自诩纯爷们的,别倒下哦。。。”林文溪说着,泪水簌簌而落。
“没死。。。”郑凯喘着粗气,只觉得后背开始一阵紧似一阵的温热,脑袋开始有些眩晕,呼吸似乎困难起来。
林文溪忙说:“别说话,阿凯,别说话。。。”但是他又觉得不对,一般电视里此刻会说:“别睡觉,别睡觉。”林文溪一下子觉得自己乱了。
郑凯完全可以撇开自己跑掉,再去报警,完全不必这般面对明晃晃的刀子,奋勇无前,是谁,让他这般不爱惜他自己的生命,是谁又让他用血肉之躯,生生挡住刺向突然冒出来的陈婉馨的刀子,林文溪认为,就算郑凯不冲过去,那刀子也断然不可能落在陈婉馨的身上!林文溪恶狠狠地看着陈婉馨,冷冷一笑。
陈婉馨蹲下来,默默地看着郑凯,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他。
不远处的高坡,骆扬对墨谦说:“墨爷,我们完全不用让那帮废物走啊。”
“你既然知道是废物,当然得让他们早点滚!再闹出点什么事来,篓子捅大了,吃不了兜着走!”墨谦说。
骆扬自跟着墨谦开始,从未见他对谁有过任何惧意,就连对陈天骄也只是尊敬有加,亦不用完全遵照陈天骄的指示行事的,此番分明有人质,占了上风,却不想这般轻易下令让放人,着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那个领头的,是谁么?”墨谦似是猜透骆扬的心思,问:“想不到他能调动警察!”
“那个不就是林子伟身边总跟着的司机?”骆扬小声地问。
“那是林子伟在部队里最狠的部下,和林子伟是生死兄弟!”墨谦冷冷地说,一念忽转,到底,是和你走了不同的路子,希望不要再像今天一样,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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