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鸣拎着长枪,微笑着来到被捆缚好的肖钦面前,伸手一挥,控鹤擒龙功随心而动,拉过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在关行空对面,脚下是四肢瘫痪的假赵兴。
关行空看着对面和他相向而坐的楚问鸣,眉头一挑,没有出声,想看看这位老朋友的最后传人,准备做什么。
楚问鸣先是用惊鸿枪扒拉了一下肖钦,让被捆好的他调转方向,面对自己,然后又把赵兴也扒拉了过来。
本来坐在对面看他要干什么的关行空和周围的镖师们都愣住了,看着楚问鸣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不停拨弄地上两人,好像要选择一个非常完美的角度,再来和这两人“促膝长谈”。
其中关行空最是无语,明明刚刚的控鹤擒龙用的那么潇洒随意,浑洒自如,怎么这个时候跟一个捡到一根笔直的晾衣杆的小孩子一样,拿着那杆名枪不停扒拉。
就在关行空忍不住要出声制止他时,楚问鸣满意的放下了自己的长枪,将它横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便单手托腮,一副很有兴趣听八卦的架势,看着地下的两人面庞,说道:“二位兄台,别拖延时间了,屋里那位‘王七河’早就被我封穴锁脉,现在动不了,也听不见我们的动静,整个人只会昏昏沉沉的睡到明天上午去。”
这话听得周围镖师悚然一惊,其中几人赶忙要去查看房间里情况,被关行空立刻喝止了,他老人家是真个老神在在,仿佛早就猜到‘王七河’有特殊情况一样。他这一声喝止,不仅是为了让众人留下来做个见证,另一方面,他实在是被这易容术和内鬼搞怕了,万一进去的人里混有内奸,突然出手救走被强制陷入昏睡的‘王七河’怎么办?
镖师这边神态各异,但躺在地上两人,却神态一模一样,只见肖钦神色一片迷茫,仿佛听不懂楚问鸣的话,不明白为什么提到‘王七河’,而旁边的假赵兴也是同样如此迷茫,但他的眼睛里比肖钦多了一点东西,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见两人谁也不开口,楚问鸣也不恼怒,就肖钦刚刚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怕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不到后手用尽,绝不认输,看他现在这架势,还是有什么后招啊?
楚问鸣突然想到一个东西,掏了出来,正是从肖钦身上摸出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天我时六,朱一刻七,风白雾三,鬼心照二。”,看上去很是玄乎,哪怕楚问鸣继承令东来天赋以后,酷爱钻研各种典籍,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也想不出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在楚问鸣的这次人生中还是非常少见的一次。
以往遇见什么解密机关之类的,楚问鸣都能很轻松的破解掉,这次的纸条,让他生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感。
既然钻研不出来,那就直接看参考答案吧!楚问鸣就是求知欲这么强的人!
一展手中枝条,楚问鸣声音清脆明亮的将字条读了两遍,仿佛在学堂里之乎者也的书生一样,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确保院内众人都能听见听清。
两遍读完后,楚问鸣没有去管正在思索含义的镖局众人,低头看向地上两人,先是瞅了一眼“头脑清澈”的假赵兴,然后看向只在他掏出纸条时候神色略有变化的肖钦,微笑问道:“楚某自认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时精通诗词歌赋,此后就在师父所收藏的各种典籍里潜心苦读,今天却被这小小的四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难住了,在下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这真让人好生难受,还请肖兄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