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徐有贞所说,朱祁镇有很多理由继续给徐有贞施加压力,来达到自己的主张跟目的,可他偏偏一下子把话说死了,充分的说明了太上皇的智慧。
这句话说完之后,杀还是不杀,死还是不死,根本就不是朱祁镇能够左右的,他应该回避这个话题,而不是将这句话说出口。
弱势方就要有弱势方的觉悟啊。
这本应该是他的杀手锏,可他却早早的将杀手锏丢出来,那就不叫杀手锏了,那叫胡闹…………
“太上皇,臣请太上皇好好休养,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太上皇好好的,陛下心里面就高兴,陛下心里面高兴了,我们这些做臣子也高兴,臣子高兴了,替大明做事情就用心,那百姓也受益了,太上皇好好休息,就是对大明,对百姓做贡献啊。”
朱祁镇听完徐有贞的话后,明显有些接受不了,听他的口气,自己就像是祸害一样。
“按照徐都御史所说,朕若是不好好休养,出了这南宫,就会连累百姓,连累社稷吗?”
徐有贞冷冷的说道:“太上皇,天无二日,地无二君,正统十四年太上皇德行已失,陛下在生死存亡之际,临危受命,承接皇帝位,乃是顺应天理。”
“太上皇啊,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太上皇现在是太上皇,就应该好好休养,若是不名正言顺,出了事端,那我大明朝可就有了污点啊……”
“大明朝有了污点,哼,照你这样说,朕成了大明朝的污点不成,难道不是你的皇帝有了污点吗?”
徐有贞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有些陷入癫狂朱祁镇,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太上皇,臣不敢言其他,太上皇如何想,如何做,臣也不敢多加议论,但臣要告诉太上皇,陛下天纵英姿,圣明果敢,有太祖太宗之风,他能让大明重新强盛,希望太上皇不要为陛下增添不必要的风评,也害了自己的名声…………”
朱祁镇脸色稍稍顿住……………………
乾清宫中。
朱见深坐在御案前,看着下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在哭诉的朱见潾,脸色很是平常。
“陛下,父皇,父皇说了很多臣弟都听不下去的话,他竟然,竟然…………”
“陛下,您应该知道父皇,口无遮掩啊,我说我不见父皇,您非要让我去,现在臣弟可是担惊受怕啊,陛下…………“
朱见深看着朱见潾这么委屈的样子,轻声说道:“别哭了,朕知道了,父皇常年潜居在南宫之中,对朕有些怨言,朕心中也清楚,你只要心里明白就行了,朕不会亏待你的。”
“那个女子,你上点心,早点把婚事办了,早点去朝鲜,去替大明效力就好了。”
“回去吧,不用担心。”
朱见潾听完朱见
“深的话后,心里面稍稍平静了一些。
“是,陛下。”说着朱见潾站起身来,出了宫殿。
等到朱见潾走后,张保便把写好的东西册子放到了御台之上:“陛下,这是一部分,徐都御史跟太上皇的谈话,还在路上,不过谈的可不太好。”
朱见深拿起册子,仔细的看了看,看到最后,他轻笑一声:“怪不得汉王会吓成这样啊,看来太上皇在南宫里呆着,有些太闲了,闲的每日都在胡思乱想,唉,张大伴,你在给父皇挑选一些品貌俱佳的宫女,送过去,让他忙起来,不然的话,迟早惹出大祸来……”
张保听完后,赶忙应道:“奴婢遵旨。”
正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陛下,顺天知府大人汤中和求见陛下。”
朱见深闻言稍稍一愣,这个顺天府知府可从来没有单独求见过朕啊。
“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小太监出去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臣顺天府府尹汤中和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说完之后,汤中和赶忙站起身来:“陛下,臣有大事要禀告陛下。”
“何事啊?”
“这个陛下…………”汤中和看了一眼宫中侍奉的宫女太监,欲言又止。
张保授意,赶忙摆了摆手,让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下去。
等到众人走完之后,汤中和才开口说道:“陛下,今日顺天府衙接到了一纸诉状,状告之人,太过离奇且匪夷所思,臣不敢妄断,只能先来禀告陛下。”
朱见深听完之后,有些小紧张,难不成又是徐有贞被告了,当下他看了一眼张保,而后低声说道:“难不成告的是徐有贞。”
“陛下,不是。”
“那是李贤,于谦,还是哪个重臣啊。”
“陛下,也不是诸位大人,不是朝廷的人。”
听到这里,朱见深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朝局没有影响,就好。
“那就是宗室亲王了,是汉王,还是平王啊?”
“陛下,也不是。”
“不是朝中大员,也不是宗室亲王,你有什么做不得了主的,张保,不会是告你的徒子徒孙吧。”
站在一旁也在纳闷的张保,听到之后,赶忙走下来说道:“陛下,奴婢可没有什么徒子徒孙啊。”
“陛下,不是宫中的公公们。”
朱见深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问道:“那告的人是谁啊?”
“是,是,是……”汤中和眼睛不停的乱转,就是不说是谁,这让朱见深的耐心慢慢的被磨掉了。
“快说啊,朕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给你猜哑谜。”
“陛下,诉状旨臣给您带来了,不如您自己看。”说着,汤中和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卷好的状纸。
张保上前接过状纸,而后双手交到了朱见深的手中。
朱见深打开状纸开始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而后看向张保,将状纸交给了张保说:“你也看看,这应该给你手下的人,是有点关系的。”
张保听完之后,心一凉,而后恭敬的接过状纸,看了起来,只一眼,便惊呆了老铁。
被告竟然是太上皇朱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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