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对枪械没什么研究。
并不清楚抵在她额头的手枪究竟是哪一款。
不过，是哪一款都无所谓。
她半眯着眼，笃定道，“手枪伤不到魔女。”
“这样。”陆仁从善如流，收回手枪，然后......
另一冰冷枪管抵在魔女额头，成功堵住她接下来本来打算说的话。
小泉红子对枪械是没什么研究，但她也知道，现在抵在她额头的，是狙击枪。
会死......
魔女独有预感正在疯狂向她示警，抵在她额头的是真家伙，而且这人也会真的下手。
今天有可能，真的会栽在这。基德他，平时都是在和这种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仁没接话，微笑地盯着小泉红子。
“我知道了。”小泉红子叹了口气，“是占卜，我占卜到你会对他不利。所以来了。”
“......”
陆仁暗暗咋舌，这是否有些离谱。
他这边才刚起了一个念头，小泉红子那边就能占卜到。
而且连他的家庭住址都能占卜到。
这要是用来追查凶手，那还有侦探什么事。
不知道他能不能学会。
“你既然都已经占卜到了我的住址，为什么不再占卜下我的身份。”
“占卜不是万能的。而且，在亲眼见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小泉红子道。
“嗯？”陆仁放下大狙，示意小泉红子说得仔细一些用心一些，不要老是盯着大狙看，这样显得很不专心。
“我只是占卜到他近期有血光之灾，进一步占卜，就只能看见一团迷雾。一团红的近黑的浓雾，朝他席卷而去。”
小泉红子盯着陆仁，眼神莫名，“你就是那团迷雾，我占卜不到和你有关的任何信息，也就无从下咒，只能亲自上门一趟。”
无法占卜......
陆仁自个想了片刻，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不算此世之人。无从占卜。
二则是，外挂罩着他，别人无法窥视。
反正......
是件好事。
“可是，你既然占卜不到我的信息，又是怎么找到我家的。”陆仁道。
“不是占卜不到，而是你的命运在水晶球中的占卜结果是一团迷雾。”小泉红子更正道。
“这有什么区别？”陆仁皱了皱眉。
“当然有。如果是前者，我就无法感应到他会有血光之灾。这种人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没有。比如通过一些法器来遮蔽自身命运波动。”小泉红子道。
“......”
好中二的说法，感觉画风都一下突变了。
“那我这样的...”
“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至于找到你的办法。”小泉红子微微仰起头，脸上挂着几分自傲，“站在东京最高点，成片占卜，看下哪里有像你这样的迷雾存在。迷雾长期停留的地方，必然也是一团迷雾。”
陆仁，“......”
合着是用了穷举法。这对基德是真上心。
只是可惜了，基德不喜欢魔女。他那人也是和青梅竹马绑死的。而且由于没有变小，俩人感情并不像某一对那么虐。
至少，他们看个电影轻轻松松。
“要不是我占卜全城耗费了大量魔力，不然......”
“快别了。”陆仁直接打断小泉红子，他很反感这种话。
否则怎么样，要不然怎么样。
假设是最没用的。
“结果已定，你再假设又有什么用。”
陆仁拉出自身鉴定面板，点开特殊技能那一栏，技能幸运仍在闪着金光，并没有进入冷却期。
这人的威胁程度，都不如柯南歌喉。
连幸运都没触发。
小泉红子沉默。
陆仁接着道，“其实我也没准备对基德做些什么。”
“......”
“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我现在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可以，我也并不想招惹你，没有人愿意惹上一个不知底细的魔女。”
陆仁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已经招惹上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也无法挽回。”
他重新拿起大狙，抵在小泉红子额头，“你还有什么遗愿。”
“等一下。你既然知晓魔女存在，那你应该也知道，魔女誓言。”
猩红杀意如同海浪一般席卷而来，而她就是站在岸边那人。
巨大压力使得小泉红子此时思绪无比快速，体现出来的就是，语速快了不少。
“魔女以本心起誓。一旦违背誓言，就会魔力崩解，自焚而亡。我可以起誓，从此刻开始，从今往后都不会对你不利。”
陆仁想了一阵，觉得小泉红子这个提议。
不太好。
他是个麻瓜，也就是完全不懂魔法的普通人。
对魔法并不了解。
并且在魔术快斗中，并没有写魔女誓言这种东西。
所以小泉红子的话，是真是假，陆仁并不清楚。
而且小泉红子要是在誓言中搞鬼，比如装个样子给他看。他也发现不了。
当然，肯定不能就这么和小泉红子说，那太过直白，还把底漏了。
“你这个提议并不好。‘以后不会对我不利。’那我身边的人呢？你要是针对他们，对他们不利。我也会很头疼。”
“我可以......”
“不仅如此。你是不会对我不利，但这并不代表，你用不了别的手段。比如制造意外。我在餐厅吃饭，我在电影院看电影。你直接炸掉电影院、炸掉餐厅。”陆仁道。
“这不可能。”小泉红子有些生气，“你这是在质疑魔女誓言的威力！”
“不。正是我清楚它的威力。我才这样说。你主观上，确实没想着对我不利。你炸掉电影院，也只是为了杀其他人。而我只是刚好被波及到，就像电影院的其他倒霉蛋一样。只是死于意外。”陆仁道。
“......”
“再或者，我走在路上，你直接袭击路上司机，让他开的大货车失控，朝我这边撞来。我也是人，那样的伤势肯定会死。你也没想着对我不利，你只是在报复司机。难道不是么？自然学家管这个叫次生灾害。你应该懂。”
“......”
小泉红子一时无言。
感觉和这人比起来，她真是好善良。
这人心也太脏了！
“你那有契约么？”
“有。在家放着。”
“叫你仆人送过来。”
一刻钟后，陆仁手上多了一卷泛黄羊皮。
【羊皮契约（金）
签订契约。
违背契约者，死。
嗯。
这下就行。
陆仁收起鉴定，把契约先放一边，拿起自个纸笔，开始写契约内容。
一条条，一列列。
总计二百条，三千字左右。
把各种情况都包括了进去。
最后以“最终解释权归陆仁所有。”来结尾。
总计花费两小时，期间抽空去院子里抽了个奖。
熟悉的白光，不提也罢。
完事后，陆仁把契约草稿羊皮纸一同拿到小泉红子身前，“该你了，错一个字，一根手指。”
“写不下啊。太多了。”
“想想办法。你行的。”陆仁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