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亡命之徒,但那是亡别人的命,让自己亡是不干的,其他还没冲过来的骑士纷纷勒马转向。
薛融一看急了,大喊“都别跑,给我上,他只有一个人”。
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他只有一个人,但使用兵器交战围攻一人,顶多只有三人能够接站,再多就要先误伤自己人了,这还是步战,马战顶多两人接战。
看刘钊刚才杀人的干脆利索,两人和三人不会有太大区别,再上去就是送死。
“给我上,杀了他每人二十两银子”薛融还在那里叫嚣。
看实在没人敢上薛融怒极,抄起弓箭,弯弓搭箭射向刘钊。
弓箭射出,刘钊毫不在意,手中长刀随手一挥就将射来的箭矢打落在地。
啊!薛融惊叫一声,再也不敢跟刘钊抗衡,调转马头就跑,打定主意回去找县令,让他召集人手来抓捕刘钊。
刘钊不急不忙的从煤球身上拿下自己的弓箭,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这玩意不用特殊练习,上学的时候学习过,不过由于不熟悉弓箭,第一箭还是射偏了,擦着薛融的头顶飞过。
薛融吓得赶紧伏在马背上。仅仅一箭,刘钊就找到了准头。就在薛融回头看的时候一箭正中薛融面门,连惨叫都没有就栽落马下。
由于一条腿挂在了马镫上,又被拖着跑了几十米,马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咽气了。
这种土豪劣绅死有余辜,其他人早跑了,原地只留下四具尸体和四匹失去主人的马儿。
马匹一旦失去主人,短时间内会在原地徘徊,时间一长就会自己去找吃的和水源跑掉。
刘钊开始打扫战场,四具尸体身上没带多少银两,留下的四匹马被刘钊收拢了,这下子又发了一笔横财。
尸体扔进还在燃烧的火场里直接火化,除了马匹刘钊还留下了薛融的长枪,倒不是这长枪如何宝贝,刘钊拿来练习马战。
收拾好之后继续上路,从这天开始刘钊一边骑马赶路,一边练习马战,其实也很好练习。
马上战斗主要就靠上肢力量和腰腹力量,这两样刘钊都不缺,经过强化的煤球力量足够刘钊沉重的身体做出各种动作。
身后并无追兵,刘钊当天傍晚到达了第一座大城市,珲州城。
这座州城看着还像个样子,虽然没有护城河但是挖了一条壕沟,城墙包砖脱落不少,但基本还完整,也有个油漆斑驳的城门楼。
最主要的是门口有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站岗,还有城门官检查来往商旅,收取赋税。
刘钊迟疑了一下,他现在还是个黑户,凭借着极强的眼力,刘钊看了一会城门官检查的也不仔细,更加注重税收。
要进城把几匹马卖掉,在城外徘徊时间长了更加引人注意。
打起精神,刘钊坐的笔直大摇大摆的进城。
凭借着煤球和刘钊的身高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压迫感极强,毕竟好多人还没有煤球高。
城门官,仰视着刘钊,刘钊很拽的扔出一两银子,道:“接着,剩下的打赏你了”。
这珲州城收税很复杂,一人入城税五文钱,对于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钱,对于那些普通农民来说就不便宜了,能买好几个大馒头了。
一匹马三十文钱,但是如果像刘钊这样的一个人带几匹马就属于贩卖了,入城税一钱银子一匹。
货物吗还要看是货物种类收取,刘钊给的一两银子,城门官能剩下一多半,对于刘钊态度傲慢的事,也就不计较了。
时间已经晚了,今天是来不及把马匹卖掉了,只能先找客栈住下,这珲州城果然繁华许多,起码整条主街上面都是各种商铺。
刘钊又趁着还有点时间找了个布庄,定做了两身高档面料的衣服,身上的衣服还是在小镇上买的普通面料,骑在神骏高大的煤球身上严重不搭。
就像是穿着一身地摊货,开着限量版的古董跑车,要不是刘钊身形高大威慑力足够,搞不好还以为是偷来的。
每到一地刘钊必做的一件事就是逛书店,这州城果然不一样,书籍种类更多,看了这么多书,刘钊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的文化水平很低,哲学思想和诗词歌赋还达不到东华国古代春秋战国的水平,而且看作者还基本都是,兖州、豫州那些小国家出身。
但是军事著作却很发达,很容易就能买到有关军事的书籍,虽然没有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那样高屋建瓴,但该讲的道理基本都讲了。
从这点来看,这是个重武轻文的世界,战争争霸永远是主旋律。
第二天刘钊找到马市,将四匹马低价卖掉,这次没有先美容直接就卖掉了,刘钊嫌麻烦。
四匹马都是不错的好马,均价达到了一百二十两,这些银子换成金子都是好大一坨了,好在有煤球这个吞金大户,大半都进了煤球的肚子。
等煤球将这些药都消化掉,煤球就是一匹速度迅疾、力大无穷、健康无病、智力堪比普通人类而且还不挑食什么都吃,好饲养的一匹天马了。
没在珲州停留太久,毕竟刚刚惹出两件案子,离珲州都不远,卖掉马匹之后继续南下。
赵二那边北丘县无力追捕,只能发公文层层上报,薛融那边家主死了,群龙无首,第一反应不是为薛融报仇,而是争夺家产。
刘钊所在这片区域,是凉国最东北的三个州府,这片地区相对比较封闭,北边和东边是连绵的山岭,南边被二百里宽的乱石戈壁阻隔。
需要穿过二百里的戈壁无人区才能到达凉国的中心地带,凉国地形南部多山地丘陵,西部、北部多平原,但和蒙兀接壤,时常受到侵扰。
要不是国主李安是个连蒙兀都不愿意招惹的疯子,西北部平原就是蒙兀的牧场。
刘钊一路上读书,练习马战,骑射,很快经过几个县城来到了另一个州城,覃州。
入城之后休息一晚,照例去书店,刚找人打听到书店的位置,就见街面上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刘钊拦着一人问道:“跑什么,怎么了”?
那人本来被拉住不满意要发脾气,回头一看刘钊立马笑道:“前面要杀人,砍头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跟过去看看,刘钊跟在人群身后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这处十字路口很宽敞,中间有个土台子。
此时土台子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看样子真是要砍头啊,一个披头散发五花大绑的囚犯躺在地上,边上站着几个士兵一个小官和一个刽子手。
人群嗡嗡议论,想知道这人为何要被斩首。
刘钊身形高大,耳聪目明站在人群后很远的地方看着,不明白这些人哪来的高兴劲,连要被砍头的是谁都不知道,就仿佛要过年一般。
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同样披头散发的孩子跳上了台子,哭喊着扑向倒在地上的囚犯。
囚犯原本心如死灰一动不动,看见这孩子急了,喊了句“你来干什么,快跑”。
那孩子很快被一个士兵扯开,这孩子顶多十岁多点,无论如何哭喊也无法挣脱士兵的大手,囚犯一边哀求士兵放开他儿子,让父子俩告个别。
小官一挥手,士兵放开孩子,父子俩扑在一起抱头痛哭。
刘钊看着这一幕有些动容,这孩子显然过的很不好,还能来给父亲送行,父子情深。
刘钊从小就是孤儿,父母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根本不知何谓父子情,不由得有些想了解这对父子,渐渐靠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