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你们误会了。”喻白摸摸鼻子,“陆断刚才帮我上药来着,在肩膀后面,我够不到。”
况且他小腹上还有缝合伤,更不敢随便拉伸手臂。
爸爸怎么见到他和陆断就想歪。
他和陆断可什么都没做呢。
“那你赶紧把衣服系好,这在医院呢,成什么样子。”
喻明生自己误会自己发火,自己被陆断背上的伤口堵得无话可说,有点抹不开面。
喻白低头看了眼领口,扽了扽,小声反驳,“我明明都系好了。”
“好了。”林菁看陆断满脸苦涩,叹了声气,让他等背上药膏干了再穿。
“谢谢林姨,我还是穿上吧。”
陆断笑了一下,把衣服套好,顺手接过林菁手里的保温饭盒,“刚好白白今天可以喝汤了。”
他把拼好的两张床分开,椅子也摆好,让林菁和喻明生有地方坐。
林菁蹙眉,“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吗?”
“他还没排气,不能吃。”陆断说:“不过我会盯着的,到时候他想吃什么我去买。”
喻明生:“不用,我儿子我自己看着。”
“你和林姨晚上还是要休息的。”陆断看向他,微微皱眉,“喻叔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
喻明生表情很怪,“就那样。”
他能睡好就怪了!
想了大半宿喻白和陆断之间的事,脑补一大堆,让他抓心挠肝地难受。
陆断听完露出担忧的表情,“那还是身体要紧,白白这边放心交给我就行,反正他也习惯我照顾他了。”
“什么意思?”喻明生拍了下桌面。
怎么听起来陆断像是在他们面前宣誓主权一样?
经过一晚,陆断的心态已经彻底调整好了,完全没有了昨天的那种低声下气的感觉,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只是担心你们太辛苦会累坏身体,那样白白也会自责担心。”
“那也是我家的事。”喻明生指着他,严肃道:“我没同意你俩的事。”
“我知道。”陆断淡然点头,恭敬地笑着说:“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和喻白分手。”
喻明生:“……”
这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笑嘻嘻的,脸皮那么厚。
他还想再说什么,被林菁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脑袋往旁边一扭,生闷气不说话了。
他老婆就是叛变了,害得他现在孤掌难鸣。
喻白听他们针锋相对也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趁机转移话题,“陆断,我渴了。”
没有水喝没有饭吃,他到现在连厕所都没去过。
输液输的嘴巴里面全是苦涩的味道。
陆断就闭上嘴,拧开保温饭盒,热气从瓶口散出,香气四溢,瞬间飘满整个病房,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味蕾。
喻白享受地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好香,是鸡汤!”
“是,就你鼻子最灵。”林菁喜欢看喻白的笑脸,连沉闷的心情都瞬间跟着放晴。
她捏捏喻白的脸蛋,妈妈这次没怎么放盐,很清淡,你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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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喻白笑起来,“妈妈熬的鸡汤最好喝了。”
他上大学这两年因为林菁总是不在临川,所以都没怎么喝过,现在闻到味道就开始流口水。
林菁慈爱地看着喻白,见喻白抬胳膊有些费力,关切道:“后背伤的严不严重,让妈妈看看。”
“我不严重,就一点点,都快好了,陆断的比较严重。”
喻白语气微顿,开始给陆断拉同情票,“妈妈,陆断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你们不要生他的气了。”
陆断闻言看向喻白,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得意地扬了下唇角。
真好,小呆子帮他说话了。
“妈妈没生气。”林菁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
当然,现在也高兴不起来。
陆断把盛好的汤试了试温度,然后要喂喻白。
“我……”喻白看了眼爸爸妈妈的神情,轻轻咳嗽一声,对陆断使眼色,“我还是自己喝吧。”
陆断顿了下,叮嘱道:“还有点热,吹吹再喝。”
“我知道啊。”喻白端过汤碗瞅他,手里的勺子晃晃,“我又不傻。”
陆断笑了下,眉眼间满是宠溺,“是,你最聪明。”
喻白也咧嘴露出小白牙,对他笑笑,然后低头喝汤。
他们之间一切举动都亲昵自然得不行,看得旁边的林菁和喻明生牙酸。
自从喻白十八岁成年之后,就没跟他们当爸妈的这么亲近过了。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等喻白喝完汤,喝得脸蛋红润透亮,心满意足底打了个哈欠,“我想再睡会儿。”
早上起得有点早,他严重缺觉,想回笼。
“睡吧。”林菁把病床放平,给喻白盖好被子,像小时候哄孩子睡觉那样,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喻白的胸脯哄他。
喻白的手放在床边,手指对着陆断所在的方向,晃了晃,睫毛也跟着颤了两下。
陆断会意,看了眼喻明生,对方坐在陪护床上,角度估计只能看见他的后背。
陆断便偷偷牵住了喻白搭在床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喻白安静地闭眼平躺着,唇角忽然弯了起来,这才安心地入眠。
林菁注意到喻白的表情,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两人的手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牵一块儿了。
让人不忍直视。
他们倒也没牵的那么紧,就是手指松松垮垮地勾着,要松不松要握不握的,陆断的指腹还在喻白的手指关节处轻轻摩挲。
林菁拍拍喻白的手一停,过一秒钟后又恢复正常的频率,目光重新挪回到喻白脸上,神思忧虑。
奇怪的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和陆断暗中牵手,她却并没有感到愤怒。
林菁的心里只有无奈。
有一种事实如大山一般摆在她眼前,而她不管怎么装聋作哑都不能当做山不存在,从而不得不面对的无奈。
喻白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嘴唇自然嘟起一点弧度,模样看起来很乖。
他一睡,剩下三人在病房的氛围就瞬间变得尴尬而凝重。
陆断看林菁叹了几次气,而且欲言又止好几次,便主动起身询问:“林姨,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
林菁有些意外地看向陆断,然后点头。
喻明生满脸防备,我也要去,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你看着儿子。”
林菁一句话把喻明生钉在了病房里。
陆断跟在林菁身后出去,他们没在门口说,而是走到了消防通道那边。
陆断开门见山,“林姨,你…是不是同意我和白白在一起了?”
林菁惊讶于陆断这个晚辈的直白。
她一想到陆断和喻白本质发生改变的关系,心绪就十分复杂。
“我和你叔叔其实在国外见过不少同性恋人,看着他们的时候也觉得很好、”
林菁话音一顿,抬眼看着陆断,眼里流露出悲伤,“可白白是我儿子,他不一样。”
她怀孕早产,在医院顺产生不下来,只能侧切。没有麻药,生生切开皮肉再缝合,林菁忍了多么巨大的疼痛才把喻白生下来。
然后她开始产后抑郁,焦虑失眠,头发变黄,漏尿,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她开始易躁易怒,身材走形,肚皮上的纹路连她自己看了都会觉得丑陋瘆人。
那一年林菁二十三岁,她在自己的身心都还需要被照顾的年纪,生下了喻白,从而觉得自己没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妈妈。
她没有信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幸运的是,喻白生来乖巧,在婴儿床里不哭也不闹,给他一个空奶瓶就能玩半天,奶声奶气咿咿呀呀的,然后自己能把自己哄睡着。
在一个又一个日夜长河里,林菁逐渐被这个小天使和丈夫的体贴治愈。
她爱喻白,尽管从幼儿园开始就有老师说和同学们说她儿子反应迟钝,人呆呆的。
林菁从来不恼,反而欣喜。
因为她觉得就和名字里的“白”一样,如果她的儿子能像白纸一样单纯平凡地度过一生就最好了。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愿望。
“我只是希望白白开心幸福而已。”
林菁擦了下湿润眼角,不想在小辈面前落泪,掩住泛红的鼻尖,“可是陆断,同性恋是不被法律允许的。”
“那么多人都很排斥同性恋,喻白和你在一起,很容易被人指指点点。”
林菁摇头,“我不想让白白过那样的生活。”
“我保证,”陆断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到喻白。”
“而且林姨,我和喻白经常一起出去逛街,现在大家的接受度很高,根
本没有人那样看我们。”
“那只是表面,人都要被道德束缚,不会真的当着你的面骂你,只会背后议论,戳脊梁骨。”
这样的人林菁见得多了。
她闭眼,吸了口气,突然反问陆断,“而且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喻白吗?”
“就算现在你喜欢男人,以后呢?你有承担责任的信心吗?”
男人对女人的爱尚且都不能得到长久保证,何况两个男人。
“以后日子久了,你们之间的阻力会越来越多,比男女之间多得多,比想象中多,人心会疲惫,那时候你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林菁昨晚反复思考过,她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可替代性远远比男女之间要狭窄得多。
因为在世俗眼里,同性恋本就是悖论。
“你们年轻气盛,觉得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我说的这些你们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些吗?”
或许他们可以不想这些,但林菁是喻白的妈妈,她必须考虑。
字字珠玑的几次质问过后,林菁直直地看向陆断,“陆断,你能保证你永远爱喻白吗?”
陆断沉默下来,在脑海里认真思索林菁刚刚说过的话,问过的问题。
几秒后,他沉声开口,“说实话,林姨,这个我不想跟你保证。”
林菁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失望。
“因为对我而言,任何保证都太虚幻了。”
只听陆断话锋一转,神色认真道:“林姨,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实践出真知,日久见人心。”
“我在警校、从我师傅身上学到的也是靠行动说话,我不会在任务结束之前就先做出任何保证。”
“执行力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打个比方:爱护喻白就是他一辈子到死心甘情愿要执行的任务。
那么到死之前,陆断不会做无用的保证,他会一直证明,拼命完成。
当然,在他单独和喻白相处、说情话的时候除外。
陆断说着似乎笑了一下,低头看着林菁,条理清晰地像是在谈判,“林姨,如果我现在信誓旦旦地跟你说我一定会爱喻白一辈子,你会相信吗?你……会放心把喻白交给我吗?”
“我猜你还是会不放心,并且会自动换一种角度认为我油嘴滑舌,狂妄自负,居然敢做下这种连像您这样的过来人都不能保证的承诺。”
“那些男女的结婚誓词再严肃浪漫,离婚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两个人过去。”
“如果我保证了,你会觉得我不靠谱,不相信我。”
陆断:“而且我自认为坦诚比说空话的效果要好得多,前者给您留下的印象比后者更好不是吗?”
林菁心里一震,她惊觉自己好像被陆断说破了心思,以及内心潜在的恶意。
而这种心思和恶意,在陆断直白戳破前,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或许人本来就是矛盾的,林菁看陆断的眼神又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在认真审视。
这个看起来和青春期时候一样桀骜不驯的人早已从男孩蜕变成了男人,变得有担当,思想也更加深刻。
陆断似乎真的不是毛头小子了。
“您和叔叔可能一直觉得我年轻气盛,不够稳重。”
“我不否认,我确实年轻,也不能事事做得周到。”陆断:“但我不太喜欢说空话,也不愿意说。”
“当然,不让喻白受到其他人的伤害这点我还是可以跟您保证的。”
“我只能说,我喜欢喻白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
陆断说:“林姨,我做过测试,对于其他人的靠近,我都接受不了。”
“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喻白这个人而已,不知道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我十分确定我喜欢他。”陆断言之凿凿。
“至于更多的,您可以看。我说我会对喻白好,让喻白幸福快乐,你可以看我的行动,眼见为实。”
“我心甘情愿,一辈子接受监督。”陆断严肃而虔诚地说道。
林菁目光怔愣地看着陆断,“你这孩子……”
而且一句句口吻坚定,态度诚恳,让她哑口无言。
半晌,林菁似乎终于放弃内心的挣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你说服我了。”
不得不说,陆断确实通过了考验。
“不过你喻叔那边,你得自己解决。”
陆断神色一变,有些意外之喜,眉眼扬起,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感激道:“没问题,谢谢林姨。”
他猛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大半。
仿佛连周围紧绷凝滞的空气都变得重新流动起来了。
“不用谢我,陆断。”林菁揉了揉酸胀的眼皮。
她忽然感觉自己和陆断的一场对话居然像谈判一样冷肃,结束的一瞬间令人感到既疲惫又放松。
“希望你能理解我那些顾虑。”
陆断:“我完全理解,而且您刚刚的那些顾虑,其实我也有。”
林菁抬眼看他:“嗯?”
“就是,”陆断顿了顿,往后抓了把头发,语气陡然惆怅悲伤起来,眉头紧锁,“我也担心白白以后可能会变心或者突然喜欢女人,林姨,我也害怕。”
“不会。”林菁立刻否认,护短道:“白白不是这样的人。”
陆断便又笑了起来,“所以我愿意相信他。”
林菁对上他的笑眼,心里生出一丝惭愧和尴尬。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相信陆断,不顾陆断的担忧,这样似乎有些双标,有些厚此薄彼。
陆断大度摇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而且林姨,我知道白白他相信我,这样就够了。”
这么自信?林菁难免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相信你?”
“因为白白昨天扑到我身上护着我……”陆断心头微热,笑了一下,
感慨道:“他有些地方真的和您很像。”
“他是我生的,当然像我。”林菁捋了下头发。
陆断:“我是指性格方面,白白也喜欢顾虑很多事情,他会考虑得很长远。”
“前段时间我爸妈回来,他还因为考虑太多差点跟我提分手。”
陆断笑着跟林菁抱怨,“我后怕了好几天,晚上睡觉做噩梦都是喻白跟我分手,真是太过分了。”
“是吗?”林菁有些古怪地看了陆断一眼。
她这才刚同意两人在一起,陆断就敢当着他的面说喻白过分?
陆断说是的,“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和喻白分开。”
林菁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满意地点点头,“知道了,这种话你对喻白说就行。”
不用在她面前表忠心,她虽然同意了,但还没接受得那么心情愉悦。
陆断扬眉梢,认真回答:“好的,其实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他也已经答应我以后不会随便提分手了。”
林菁:“……”
“啊,抱歉。”陆断感觉自己兴奋的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咳嗽一声,尽量保持淡定道:“其实我是想说,白白虽然看起来迟钝呆萌,需要别人的保护和照顾,但他骨子里其实很勇敢很坚韧。”
喻白承认喜欢陆断,答应他的表白,决定和他在一起,在林菁和喻明生面前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不要分手……这些都是喻白在顾虑权衡之后的选择,是喻白的勇敢和坚韧。
陆断都很珍惜。
“林姨,谢谢您。”他忽然说。
林菁:“谢我什么?”
陆断笑,“谢谢您尊重喻白。”
尊重喻白决定爱人,以及主动选择幸福的勇气。
喻白一觉醒来午饭时间都过了,手背上扎着针,正输着液。
陆断说医生两个小时前来过,爸爸妈妈已经回家吃午饭去了,黎阿姨和陆叔叔中间来过又走了,说去买新鲜水果。
“喔喔,那…他们呢?”喻白听陆断说完,呆呆地望向对面几人,大眼瞪小眼。
江徊、周寻昭,甚至还有赵莹?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喻白睡觉之前屋里还没有这么多人呢?
怎么一睁眼世界都变了!
要知道这两天事多,他连姜姜都还没告诉呢!
陆断满不在意地“哦”了声,“vip病房是江徊疏通的,所以——”
“所以我就知道你做手术了,拉着寻昭一块儿过来看你啊!”江徊抢话,“喻白弟弟,好久没见呀,你不欢迎我们吗?”
喻白对“睁眼见到这么多人”这件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茫然点头,“欢迎,欢迎。”
周寻昭点头,手指向床头的两束捧花,“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
喻白现在反应过来了,干巴巴的,“谢谢你们。”
“那我呢?喻白弟弟,我是
你赵莹姐姐啊,总不会把我忘了吧?”
赵莹今天半扎马尾,妆容很淡,看起来走得是甜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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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莹姐姐。”喻白点头,好奇道:“你怎么来临川啦?”
赵莹拉着板凳靠过来,她说自己是来临川大学考察的,她要考临川大学法律系的研究生。
“当律师吗?”喻白忽然想起许老师的那个美到令人惊艳的男朋友了,夸赞道:“好厉害啊。”
赵莹点头,“Yes!”
“那个……陈最哥呢?”喻白在陆断眼皮子底下将末尾的“哥哥”两个字憋了回去。
江徊:“嗯?断哥没跟你说吗?陈最到乡下接你奶奶去了啊,晚上回来。”
本来呢,断哥是拜托了周寻昭的,但是人家要筹备订婚,他要忙家里的厂子,只能让陈最顶上咯。
喻白惊讶地扭头看陆断,“…接奶奶?”
陆断掐着喉结“嗯”一声,“喻叔现在还不同意我们的事,我做点准备。”
喻白有点卡壳,“所以奶奶已经知道了?”
“嗯,我和奶奶通过电话了。”陆断一问一答,跟受审的犯人似的,“她对我很满意。”
喻白又惊又喜,低头捂住了脸,“不行不行,让我缓缓。”
“缓什么?断哥还有别的惊喜没告诉你呢!”
江徊看了他断哥一眼,在对方杀人的目光下,十分欠揍地开口:“他两个多小时前已经搞定丈母娘了。”
喻白:“啊,嗯?”
“就是你妈妈啦。”赵莹笑嘻嘻地说:“林阿姨已经同意你们的事了哦,现在就剩喻叔叔这一道难关了!”
陆断笑起来,眼角眉梢有些得意,“嗯。”
“我就睡了一觉……”喻白傻愣愣地坐着,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受到了冲击,现在有点要死机的迹象。
病房突然多了好几个人,赵莹从滨州飞来临川
陆断把他们的事告诉了奶奶,奶奶晚上要来。
妈妈同意了他和陆断谈恋爱……
他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怎么感觉天上连着往下掉馅饼呢?
喻白搓了搓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断,呆滞而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真的?”
“真的。”陆断觉得喻白可爱死了,没忍住捏他的脸。
喻白又缓了一会会儿,还是不太敢相信,“我妈妈同意……哎呦,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陆断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那些话在林菁面前说还好,拿到这么多人面前,陆断也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他咳了声,言简意赅道:“就是高谈阔论,用理论与实际结合,表衷心诉情怀,真心实意地给林姨…洗了个脑。”
“哦哦哦……”喻白听得直点头,听到最后几个字又发现不对,“啊?什么?”
他的反应实在可爱,病房里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没忍住偷笑起来。
“我开玩笑的。”陆断揉他脑袋,“就是讲讲道理,就说服了。”
喻白狐疑,“这么简单?”
“是啊。”陆断低头亲亲喻白那双疑惑的大眼睛,颇有些得意道:“谁让你男朋友有本事呢。”
喻白眼睫一湿,倏地低下,耳朵红红地害羞起来,“你干嘛啊,这么多人呢……”
其他三人脸上原本的笑容此刻齐刷刷地僵在脸上,江徊几秒后发出一声怒吼:“靠!”
不带这么虐狗的!
“陆断!”赵莹也抓着半个马尾,神色崩溃,“我们还在这呢……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