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零星的火光不断的闪烁着。
好像是漆黑夜空之中闪烁眨眼的星辰。
火光摇曳之间。
一支部队正在快速奔袭。
他们要在天亮之前,支援到信都。
信都是进入渤海郡最后的一个跳板,袁绍绝对不能失去这个跳板。
不然的话,他想要再攻入渤海的话,可能就有点儿困难了。
而这支先头部队的将领正是是张郃。
张郃虽然年轻,不过在治军方面很有一套。
就算是长距离的连夜奔袭,他也能保证军心不乱,调动着每个士兵的积极性,让士兵们保持一种亢奋状态,战斗力不会下降。
而且,他手里的士兵也都是精兵,参与过征讨黄巾。
一场战斗后活下来的叫幸运。
三场战斗之后活下来的叫老兵。
十场战斗之后活下来的才能被称之为精兵。
当张郃带着人来到文丑埋伏的那一片丛林前时。
张郃微微举起手掌。
“等等……”
“怎么了?”张郃身边的副将问。
张郃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儿周围。
一片横置的丛林,就只有中间有一条小路,并且这个小路最多就让两人通行。
“如果是我的话。”张郃说:“我就在此地设下埋伏。”
“把人散在丛林之中,借着夜色潜伏。”
“而此路又极其狭窄!只要有人从这里走过,我就让人分散出击。完全可以让这条小路走过的人,在悄然不觉之间,一个个全部拔掉。”
“就算是行踪暴露,也可直接出击,毕竟在这狭窄的路上,首尾难以相顾。就好像是一条长虫被捏着了七寸!”
“将军,你的意思我们不能走这条路了?”副将问。
张郃说:“嗯。这个时候,我们断然不可大意。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去信都城的?”
副将拿着地图,点燃一个火把,在地图上看了看,说道:“这里是最近的一条路,如果走其他路的话。天亮之前,不可能赶到信都。”
“主公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信都。”
张郃说:“不要慌!越是在紧急的时候,就越加不能慌张。”
“遇事儿不要慌,用脑子想一想……敌人会怎么办。”
“这个地方绝不能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树林里面的文丑等得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怎么还不进来啊?他们是不是发现咱了?”
“有哪个王八蛋犊子没耐住性子暴露了?”文丑低声骂着,他好像说的是别人。
不过 实际上也是他自已的心里挨不住了。
明明就在门口了,就差那么一步就能走进圈套。
不过,就那最后一步,却怎么也不迈进来。
急得他心里真感觉好像是隔靴搔痒,抓耳挠腮,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将军,将军……”一个人忽然叫道:“不对,不对啊!”
“你快看看外面的那些人,是不是要跑啊!”
文丑依稀能够看见外面亮着的一些火光正在往回走。
“不好,被发现了。他们要跑!”文丑的心里微微一动,站起身来,挥舞起手里的长枪道:“兄弟们。”
“跟我杀出去!”
“一个敌人都不许给我放走咯!”
文丑挨着手边一个个的传下去,士兵快速整队。
“弓兵在前,骑兵在后。”
“枪兵准备!”
“点火,放箭!”文丑快速指挥着。
咻咻咻……
顿时,箭雨穿透树丛,划破半空一层层的落下。
“骑兵出动,把他们后路给我抄了。”
“枪兵顶上去收割!”
文丑也算是久经战阵,这一套打法非常熟练,三两下布置完了一切,战斗也在瞬间激发。
而张郃带着人转身走了没几步远。
就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儿,嘴角不由的微微弯了起来。
袁绍下了死命令。必须得在天亮之前,兵到信都城下。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走面前这条险路。
但他不会愚蠢的直接走进去,稍微的用了一点儿小计策。
假装转身要走,诈一诈。
看看能够诈出什么东西来。
如果,诈不出来的话,肯定更好,他们就可以直接走了。
如果,诈出点儿什么东西来。
那就正面应战。
打赢了就继续往信都赶去。
没打赢的话,可以直接撤退。
半路遇伏,明显就是对面设下的诡计陷阱。
这个时候,完成不了袁绍给的命令,他也有理由逃脱惩罚了。
他才走了不多远。
果然,树林里埋伏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张郃大吼一声,“迎敌!!!”
“盾兵在前,枪兵绕后,骑兵在中!”
张郃仿佛只是一眼就看透了文丑的策略,命令快速下达。
又快又准。
只有短短几个字,阵型一下就拉开了。
在这种忽然遇敌的情况之下,一怕慌,二怕乱。
所以,将领首先得镇定。
然后下达的命令一定要简洁。
如果,是常规对敌的情况下,命令可以很具体,一层层的传导下去,也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不过,在这种忽然临敌时,命令就一定要简洁。
如果是冗长的命令,在急迫快速的一层层传达下,很可能就会出错。
本来说的是今晚吃兔子,等传到士兵耳朵里的时候,可能就变成上山打老虎。
随着阵型摆开,一个个火把在黑暗之中亮起。
原本是一场出其不意的伏击战,现在却变成了正面鏖战。
文丑从中军走出。
他的骑兵绕后穿插被防住了,而且晚上也不利于骑兵活动,没有断后不说,还损失惨重,不是死于战斗,都是在黑暗中被绊倒的。
一轮箭雨下去也没得到什么收获。
枪兵冲出去,又正面撞上敌人。
可以说他的攻势被完全化解。
文丑知道,他遇到对手了。
他转头对副将李牛说:“你赶紧回去报告主公,请他过来支援。”
伏击不成。
文丑也不准备打了,打下去除了损兵折将以外,也没什么意义。
随着士兵散开,成防御状。
对面的将领也秒懂,摆开了防御阵。
文丑到阵前叫得:“吾乃文丑!”
“不知我对面的将军是谁啊?”
张郃缓缓走出,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文将军啊!”
“在下姓张名郃,字儁乂。”
“久闻将军大名,可百闻不如一见啊!”
“渤海双壁之一的文丑也不过如此,不知道颜良将军在何处?”
文丑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说:“颜良已死,文丑在世。”
“年轻人,你很狂嘛!”
“哈哈…”张郃不由的笑了起来,“年轻嘛!狂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