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岚的视线注视着桌上的骨笛,眼眶里溢满复杂的情绪。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骨笛?”她问,心跳快速加快。
年寻夏早知道她会这么问,在她话音刚落就从包里掏出上次邻居阿姨给她的东西。
“小时候我戴着骨笛在邻居家玩,不小心磕坏的,这一角被阿姨收起来,前段时间我才知道。
“你可以对比一下。”
她把东西一并推到孙岚面前。
“如果你怀疑是我作假的,你尽管拿去给专业人士验证,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没有、没有……”孙岚摇头,快速辩解,“我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语速急促,生怕晚一秒就会让年寻夏不开心。
年寻夏看她如此状态,丝毫不像以前强势逼迫她嫁入司家的杨夫人。
眼中划过疑惑,却没有多想。
孙岚仔细一看,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想。
“这枚骨笛是我跟毅哥送给我们女儿的礼物。
“孩子刚出生时就被人偷走,过了好几年我们才找到她。
“就是那时的初夏,她身上带着骨笛,就是这枚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骨笛,全国乃至全球仅此一枚。
“是我们送给女儿的礼物。”
她重复强调那句“送给女儿的礼物”。
年寻夏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晦涩不明的神色。
孙岚说话时,战战兢兢地关注着年寻夏的表情。
却见其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宛若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年寻夏:“你是想说,拿到这枚骨笛的人就是你女儿?”
话音若有似无地带着几分嘲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孙岚有些哑口。
当初他们确实以为带有骨笛就是他们的女儿。
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琢磨好一会儿,她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寻夏,这些年是我们对你不好,四年前我更是对你做了丧心病狂的事,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呵。”能听到杨夫人的道歉,真是令人意外,“过去这么久,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杨夫人现在道歉也无济于事,就无需假惺惺了。”
听着她的话,孙岚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仿若被人攥在手心里,无情蹂躏。
她就知道她还在怪自己。
“寻夏……”她脸上盈满愧疚之色。
年寻夏看得心情有点压抑,移开了视线。
“杨夫人约我出来,除了想说这个就没了么?”
孙岚回过神来,摸了摸眼角渗出来的泪珠,进入主题。
“寻夏,想必你应该知道,那枚骨笛与杨家牵连非凡。
“我们已经确定初夏并非我跟毅哥的亲生女儿。
“而你也说了,这枚骨笛是你自小带在身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弄丢了……”
她顿了顿,终是说了最想说的话,“你愿意跟我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吗?”
年寻夏视线与她对视,久久不能移开,握住杯子的手,力道越收越紧。
她在紧张了。
亲子鉴定。
她也想过要去做,只是她不想面对他们。
是他们亲自把她推向深渊,是他们任由杨初夏对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要不是因为他们,她的生活不会如此,她的孩子也不会跟她受苦。
她的大儿子更不会被杨初夏跟司瑾丞所害,至今下落不明!
许久后,她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不、愿、意!”
孙岚眼眸凝着惊愕,“为什么?”
只需要一份证明,他们就可以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而她也能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就算鉴定证明他们并非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以解除他们心里的疑惑。
他们可以重新把目标摆正,继续寻找他们的女儿。
“为什么你不愿意?你是还在怪我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吗?”
她重复问了一次,话音里带着沙哑与哽咽。
年寻夏手下的力道松开了几分,唇角若有似无地扬着笑。
“如果我真是你们的女儿,你打算如何?”
孙岚正想说会好好补偿她,把这些年亏待她的都通通不回来。
却被她打断了,“想让我跟一个霸占我身份,又借着身份与父母之爱欺负我的人共处一室吗?”
她眼神里染着笑,笑得可怜可悲又可恨。
“你觉得我们可能和平相处么?”
这问题直接把孙岚问倒了,她眉心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