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月和阿果有说有笑的回来,看到满桌的菜便毫不客气地坐下就吃。
林尘淡然开口:“你也太没礼貌了,当我是空气也就罢了,怎么连噶龙寨主的伤情也不关心。”
载月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头也不抬地说:“噶龙肯定没事了,要不然你不会这么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林尘夸奖道:“怪不得是江湖闻名的美女杀手,观察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强。”
载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这不是夸我,是讥讽我的吧。在你老人家面前,我哪还敢自称闻名杀手,更不敢说有观察力。”
林尘双手摊开,一脸无辜,“你也太敏锐了,我可是诚心诚意在夸你。”
载月撒娇式的“哼”了一声,但没说话,低头继续吃饭,嘴角却满含着笑意。
此时阿果已经搬了一张竹桌坐在林尘一侧,把提箱里的坛坛罐罐拿出,卷起袖子笑着说:“锅锅,我现在开始制作了哦。”
林尘搬了竹凳坐在阿果对面,饶有兴趣地翻看每一个坛子或罐子里的物品。
虽然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但从色泽和亮度看,这些如同砂砾的物质应该都是稀有矿物。
“你这些配料都是在哪里搜集到的,我看都很罕见,是不是采集很辛苦?”林尘随口问。
“不辛苦,我采集矿石都很近的,就在鸭嘴山上。”
阿果熟练地开始在水盆中混合调色。
林尘更是疑惑,怎么可能呢,他和火舞观察过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这些矿物。
“具体地址在哪?”林尘忍不住问。
“在鸭嘴下的半山坡,在树林里有很大一块色彩斑斓的山体,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那里采集矿物原料。”
阿果对林尘毫不避讳,甚至描绘的非常细致,似乎压根不怕祖传配方被人知道。
但是林尘知道,配方最核心的机密,不在于有多少矿物原料,而在于每样矿物原料的比例关系。
比例一旦出错,根本就做不出阿果家的效果。
林尘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色彩迥异的原料,微微点了点头。
被混合的原料发生了反应,水盆中不停咕嘟嘟冒着水泡,不断有彩色的烟雾腾空而起。
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发开来。
“阿果,你干嘛呢,这玩意是不是巫蛊,有毒吗?”
载月闻到气味,警觉地捂着鼻子问。
“不会有毒,”林尘盯着阿果的动作,解释道:“阿果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操作,但她家的老人都很长寿,说明这些矿物质对身体没有危害。”
阿果没有说话,她专心致志做最关键的步骤,不能分心,而且动作一定要快。
彩色烟雾逐渐转淡,水盆中的混合物变得粘稠,阿果拿一支竹签,迅速将混合物按不同色彩,分别涂抹在镂空的刀鞘上。
阿果的色彩表现能力很强,原本灰头土脸的刀鞘已经变成一幅火凤凰冲天而起的画作。
吃完饭凑过来观看的载月不禁拍手叫绝,不住夸赞阿果的手艺绝妙。
“那就让你再看看我的书法如何。”
得到赞美的阿果微微一笑,竹签蘸了蘸红色矿料,在刀鞘上的底部写下“火龙湛”三个字。
这一下让林尘都为之叫好,草书风格的笔体苍劲狂傲,简直就是火舞个性完美体现。
“真没想到,如此秀气的阿果姑娘居然会有这样豪迈的字体。”
林尘连连感叹,今天的阿果给他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他不得不承认,之前完全没有想到阿果有艺术家的天赋。
阿果笑吟吟把刀鞘递给林尘:“好啦,火舞可以拿走用了。”
林尘吃了一惊,疑惑的问:“不需要烧制,这样就算完工了?这些颜料都是涂抹上去,万一有外
力强烈**,不会脱落下来吗?”
阿果从厨房旁的柴堆旁拿过来一把砍柴刀,递给林尘:“你可以试一试,随便你砍或者剁。”
林尘接过砍柴刀,轻轻在刀面上弹了一下,刀锋立刻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将抖动的刀锋贴在刀鞘上,“啪!”的一声,砍柴刀的刀刃崩裂出一个豁口,再看刀鞘安然无恙,一点釉色也没有破损。
阿果惊讶极了,她不懂武术,不知道为什么砍柴刀碰上刀鞘就被崩裂。
载月却看得心醉神迷。
她看出林尘用内力贯通与砍柴刀,又弹指加力,这柄砍柴刀无异于增加了千钧之力。
看似只是轻轻贴上刀鞘,但不亚于一个壮汉使出浑身力气猛劈刀鞘。
这样的内力真是匪夷所思,而林尘使用内力又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可见林尘的内功境界已经是鬼斧神工。
林尘放下砍柴刀,对阿果的技术赞不绝口,他微笑着说:“你上楼看望一下寨主,顺便亲手把刀鞘给火舞看看,我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阿果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上了竹楼。
载月在一旁撒娇耍赖道:“先生,跟着你这么久,你也没教我一手本事,我不管,我就要学刚才你展示的内功通于兵刃的功夫。”
林尘摇摇头,无奈地解释:“这一手功夫需要比较强的内功基础做保证,皓月门都是外家功夫,内功没有根基,我就算教给你,只怕你也学不会。”
载月连忙道:“我现在可以开始学内功啊,只要先生肯指导,我一定保证不让先生失望。”
林尘示意她坐下,一脸严肃地,“功夫我可以教给你,但是这事急不得,需要循序渐进。现在反而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尽快去做。”
载月心中一惊,如果林尘说是急事,这事就一定小不了。
她表态道:“先生尽管说,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办,哪怕是独闯太熙堂,我也会勇往直前。”
林尘长长出了口气,“不是独闯太熙堂,你大概是要力挽狂澜救皓月门了。”
载月不由自主站起来,惊骇地问:“皓月门出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尘神色凝重,郑重解释,“现在虽然没有出事,但皓月门马上就要大祸临头。我几次劝凌月掌门转型,她总是贪恋江湖名利迟迟不下决心,这一劫都是她犹豫不决造成的,现在也只有你去解开这个劫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