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内容并不复杂,都是常规内容,牧云吹雪很快就将其完成。
他看着窗外铺满白雪的草甸,心中有些茫然。
他试图去回忆前两个晚上梦中的内容,但除了下坠的感觉外,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当然,还有个声音,一直让自己飞翔的声音。
飞吧,飞吧,
想要飞翔,就先要学会坠落。
想要获得自由,就先要学会被束缚。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考试终了的信号总是那么刺耳,牧云吹雪依依不舍地看着老师将自己的试卷收走,心中五味杂陈。
离开考试后,他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准备行李。
今天这场考试是这学期最后一门了,无论结果如何,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在食堂吃过一顿简单的告别饭后,他们纷纷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牧云吹雪就住在南城,搭乘十九号线就能从学校抵达合江亭站。
他拖着沉重的行李前往公交车站,由于大雪的缘故,公交车来得很慢。
当引擎的轰鸣声穿透了冰冷的积雪时,站台因长时间等待而愁眉苦脸的人们纷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牧云吹雪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座位。
车辆缓缓驶过校区,牧云吹雪望着从眼前经过的世界,心中五味杂陈。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大部分学生都有家长亲自接送,可是自己呢,已经好多年没见到父母了。
他当然理解父母的苦衷,他们都是世界最精锐的考古精英,总是跟随团队在全球各地进行考察项目,没有时间陪自己。
但是,作为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牧云吹雪也多么希望,父亲母亲能稍微抽出点时间来看看自己,哪怕是一个下午也好。
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冬日,和父亲并肩走在清林江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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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缓缓打开,牧云吹雪下了公交。
他进入地铁站,暖风徐徐而来。
车门缓缓关闭,牧云吹雪上了地铁。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望着窗户,只见隧道内的灯光宛若闪光,从眼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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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滑过。
他轻轻闭上眼睛,准备戴上耳机将自己沉醉在由想象构成的世界中。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我可以在这里坐下么?”
牧云吹雪抬起头,只见眼前的男人背着一把大吉他。
“当然可以。”
牧云吹雪看了看四周,车厢内的空位有很多,为什么男人一定要坐在自己旁边呢?
就算他打算坐在自己旁边,也没必要经过自己的同意......
“我这样看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
男人笑了笑,将吉他轻轻放在脚边,他有张英俊的脸,有张沧桑的脸。
“因为之前被别人揍了一顿,所以,每次坐在别人旁边的时候,都要提前询问,”
“你知道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牧云吹雪笑了笑,注意力留在了男人的吉他箱上。
尽管音乐不是他的爱好,但依旧能通过吉他箱古朴的色泽判断出吉他的价值。
坐在他眼前的男人,一定是个狂热的吉他爱好者。
说不定,他也是个曾拥有梦想的人。
就像自己一样。
“怎么?想看里面的吉他么?”
男人似乎觉察到了牧云吹雪好奇的目光。
牧云吹雪连忙摇头,未经得别人允许,去看别人的心爱之物,这太过失礼。
“不不不不......不用了......”
男人笑了笑,拍着吉他箱说道:“虽然我也很想把它拿出来给你瞧瞧,但是呢,箱子里面有固定装置,所以一旦拿出来了,想要装回去就很难了。所以......很抱歉啦......”
“没事的。”牧云吹雪道。
“不过没关系,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男人道:“每当我遇到一个愿意听我的故事的人的时候,我都愿意说一说。”
牧云吹雪放下了手机,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曾经,”男人顿了顿,叹息,“这把吉他有个更好的主人,那是个怀揣着成为改变世界的音乐家的梦想的男人。”
“他有着极高的音乐天赋也达到了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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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造诣,如果时间允许,或许他会引领一个新的时代。”
“可是,某一天,他却不在了,他将这个箱子连同里面的吉他留了下来,然后消失了。”
牧云吹雪问:“他......死了么?”
男人顿了顿,沉默片刻。
“很抱歉,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牧云吹雪道。
“没事,”男人笑了笑,“我是那个人最好的朋友,所以接过了他的箱子,接过了他的梦想。”
“尽管我的天赋远不如他,但我相信,以这种方式,至少能表达出他曾活过的事实。”
男人拍了拍吉他箱,道:“从那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它,从那以后,我也决定为了永远逝去的挚友而活。”
他瞧了瞧牧云吹雪,问:“朋友,你又有什么梦想么?”
我梦想成为一名小说家,一位轰动整个南城的小说家,就像陈林先生那样,写出《科诺里特战纪》那种史诗般的奇幻小说。
可是,牧云吹雪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梦想至今仍未实现,因为陈林先生失去了双眼,,因为这种梦想在别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还没有梦想......”
“得了吧,不可能有人没有梦想,就算是被圈养在铁笼中的鸟儿也有它的梦想。”
“我......”
牧云吹雪叹了口气,那句话他依旧没说出口。
见牧云吹雪不愿提及自己,男人就分享了一些他和朋友间有趣的往事,以消除尴尬。
时间过得很快,男人在合江亭站之前就下车了。
“我叫唐泽,很高兴认识你!”
他走的时候,和牧云吹雪握了握手。
那是一双粗糙不堪的手,上面还遍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牧云吹雪认为,这些伤应该是练习吉他时候留下的。
“我叫牧云吹雪。”
对方留下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就提着硕大的吉他箱走出了车厢。
甜甜一言不发,她像个乖巧的小狗守候在明阳身边。
这就是南城的雪吗?
女孩笑了笑,然后靠着墙壁昏昏沉沉地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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