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穿过高楼大厦，缓缓飘落。
东方甜伸出手，接住雪花。
好冷。
这种感觉她从未体验过，但是却很熟悉。
她听说自己是在冬日出生。
而父母也是在冬日去世的。
她没有见过父母，自然也不会想念他们。
在流云的带领下，他们飘入了某个不知名街道的转角。
与沿江的街道不同，这里除了一盏用于照明的昏暗路灯外，便没有多余的亮光了。
甜甜抱着明阳，将他轻轻放在地面上平躺，随后，流云便化作星光，消散在夜空之中。
“谢谢你，assassin。”
“一定要平安回来呀，老师......”
“......妈妈......”
她更咽着，摸了摸明阳的额头。
好烫，她不知道这是免疫系统正在发挥作用，于是，因担心而哭成了泪人。
“大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雪花落在她齐肩的栗色长发上，蓝色连衣裙被染上了一层白色。
躺在雪地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明阳的心跳和血液的温暖。
无论他伤得多么重，感受到血液的温度，就至少说明，他还活着。
“前往不要有事......哥哥......”
甜甜在路灯下混混沉沉地睡去，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是？
她轻轻睁开眼睛，一丝午后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
她站起身，自己正躺在孤儿院的操场上。
李老师走了过来，弯下腰，“怎么了，甜甜？”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样的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颗皮球从屋内飞了出来，打在甜甜的脑袋上。
“好痛！”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小男孩咧着嘴从屋内走出，捡起皮球，笑着。
“哟？不好意思，砸到你了？”
“快道歉！”甜甜道。
“啥？道歉？”男孩扣了扣耳朵，“打到你的是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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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为什么让我道歉？”
“你......”
他叫什么来着？
喜欢踢球的棕发男孩，曾经的“哥哥”......
寒夜。
雪地。
“甜甜......甜甜......”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
“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下，回了家再睡。”
“嗯。”
甜甜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assassin的背上，“哥哥......那个大哥哥呢？”
“他......怎么样了？”
assassin在高楼大厦中穿梭，她化为南城雪夜中的黑影，飞速移动。
“berserker就要来了，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与他对抗。”
“而且......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先离开。”
东方甜笑了笑，摸着assassin肩上的容貌，道：“放心，大哥哥不会害我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朋友......”
寒风吹过东方甜的面庞，她那柔软的栗色长发在风中飞舞。
又睡着了。
朋友么......
assassin轻笑，随后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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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
“别走......”
明阳注视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少女，无力地说。
那个夜晚，战火最终席卷了平静的村庄。
当手无寸铁的村民们接二连三地倒在他面前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心中那世外桃源的梦想是多么的可笑。
已经下定决心放下武器、停止杀戮的明阳，再次成了为审判他人命运的死神。
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朝火海中走去，用简单而粗鲁的方法，杀死了一个又一个袭击村庄的人。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个男孩。
当明阳用枪中最后一颗子弹射穿他头颅之时，男孩已经脱下裤子，准备凌辱早已身受重伤的尼卡。
满是伤痕的明阳用尽全身力气将躺在地上的女孩抱在怀中，可无论他怎么抢救，女孩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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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卡——”
“——尼卡——”
“不要走，不要走。”
他将女孩逐渐冰冷的身体抱在怀中，不知是谁的血液从他指尖划过。
“大哥哥......”
尼卡吃力地睁开眼睛，将攥在手中的小熊项链递给明阳，“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这么久，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这个项链，当做纪念吧。”
“不......我带你去看医生......医生能治好你的......”
尼卡摇了摇头，棕色面庞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要离开了，明阳哥哥，我要见爸爸妈妈了，好开心。”
她的手抚摸着明阳的脸，“谢谢你，和你相伴的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她的手重重落下，已经没了力气，“大哥哥......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能做......你的新娘......”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晚，大火烧遍了整个村庄。
所有的村民都在那晚连同房屋一齐化为尘埃。
唯一消失的，是一个名为明阳的雇佣兵。
南城。
雪落。
寒夜。
明阳从梦中醒来，他站起身，发现某些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这就是......契约的力量么？”
他抬头望向天空，“我之前被一个小女孩......给救了......”
他低头，摸了摸项链，松了口气，幸好还在。
——轰隆——
一阵低沉的响声从身后传来，明阳回过头，只见berserker落在雪地中。
“看来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明阳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街道出口走去，“berserker，你好好休息，我不知道下一场战斗会何时到来。”
“——吼——”
berserker应声离去，消失在黑夜中。明阳则踉跄着步伐，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南城，他皱了皱眉头，“在这之前，还需要处理下这些伤口。”
他苦笑，“虽然berserker契约的力量给我留了一条命，但......想靠契约的力量完全恢复......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先去趟久违的地方——医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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