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婚夜

半个时辰后,苏沫黎被伺候着换好了嫁衣,戴上了凤冠。

整个人明艳精致,宛若仙子落凡尘,更衬着他人的粗鄙丑陋。

秦氏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阴沉着脸对苏沫黎道:

“替嫁的事,你敢泄露半个字,小心我撕烂你和你祖母的嘴!”

苏沫黎也没好脾气:“想我不泄漏,就找个丫鬟好生伺候着我祖母!她老人家但凡有半点委屈,我要你们千百倍地还回来!”

见秦氏冷冷一哼并不当一回事,苏沫黎拿起金簪刺向了她的痛穴。

这给秦氏疼的哟,龇牙咧嘴,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好生狼狈。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秦氏浑身直冒冷汗,只能点头答应:“去,快去安排!”

李嬷嬷立刻让人去安排了,苏沫黎这才松了手:

“别耍花招,否则,你只会更后悔!”

秦氏又气又怕,退到角落,指着苏沫黎的鼻子骂:

“你别太嚣张!哼,我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苏沫黎乐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若活了下来,你便给我五千两,如何?”

听了苏沫黎的话,秦氏也笑了,她悠哉地站直身子,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道:

“好啊,那便赌!你若能活过今晚,我一准给你五千两!但,你要是死了,你祖母便会下去与你陪葬!啊哈哈哈哈~~”

嚣张,太嚣张了。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知道悔改么?

苏沫黎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傻透了,竟然期待这个女人能给自己温暖的母爱!

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一想到苏沫黎今晚便会死,秦氏的腰板就直了:“快给她换脸,赶紧送走!”

苏沫黎只觉得眼前一晃,脸上一凉,一张面具就贴到了她的脸上。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她的面容就大相径庭了。

秦氏看了又看,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百变无脸人的亲传弟子孟夭啊!除了这双眼睛,其他都一模一样!”

是的,除了那双眼睛。

苏沫黎的眼睛满是灵气,纯净又明亮,宛若夜空中的繁星。

而方媚滢的眼睛则布满了污浊和戾气,让人心生厌恶。

想到自己顶着方媚滢的脸,苏沫黎就蹭蹭冒火。

不过,此刻的方媚滢不会好受,她浑身都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味,就连一向爱她的秦氏都无法忍受,还让她赶紧去沐浴更衣,没事不许出门!

一向心高气傲的方媚滢用完了府里的名贵香料,都没把自己弄香一点,反而好像更臭了。

她气的在木桶里发疯:“一定是那个乡下的贱人搞的鬼!她就是个祸害!去死,去死!”

……

管家小跑着来到了秦氏的面前,讨好道:“夫人,王府迎亲的人到门口了!”

秦氏挥了挥手中的锦帕道:

“行了,那就赶紧上轿吧!孟夭啊,从今天起你便跟着小姐!”

“切记,到了就立刻把小姐送到王爷面前,不得有误!”

“是!”孟夭接过秦氏递的钱袋,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您放心,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不过是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而已,这一袋金子挣得轻松!

苏沫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她清楚地记得,孟夭就是在那个薅着她的头发,灌她喝毒药,见她没死,又把她活活勒死,更是在她死后,将脸皮剥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孟夭假哭着对外宣称,侧妃为了王爷而殉情,要在黄泉路上继续陪着王爷,伺候王爷。

几句话说的皇帝和柔贵妃声泪俱下,直道方家生养了个好女儿,让方家鸡犬升天!

当时那无助又撕心裂肺的疼感,即使想起,依然还会痛彻百骸,压的苏沫黎喘不上气来!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歹毒的女人!

她面色平静,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放在指尖上轻轻一弹,就正好弹进了张着嘴大笑着的孟夭的嗓子眼儿里。

孟夭只觉得有什么小东西划进嗓子眼里,但也没有太在意。

苏沫黎的嘴角微微勾起,很好,这下子又有好玩的了!

视线一暗,头顶被盖上了桃红色的喜帕,苏沫黎抱紧包袱,坐上花轿,摇摇晃晃,就被抬到了王府。

夜晚,王府阴森诡异,府内不仅毫无喜庆,没有宾客,甚至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喜婆和孟夭带着苏沫黎跨过了火盆,径直将她送去了洞房。

进去前,一个衣着光鲜,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喂!你便是皇兄那冲喜的侧妃方氏?

给我记住,如果我皇兄出了什么差池,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给本皇子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碰都不许碰我皇兄!

郡主姐姐才会是真正的王妃,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许亲近他!”

喜婆和孟夭自然是不会为苏沫黎说话的,只是尴尬的笑笑:

“还请五皇子别耽误吉时,让侧妃娘娘进屋。”

苏沫黎却咯咯咯地笑了。

冷泽皱着眉头道:“你笑什么!”

苏沫黎叹了口气道:

“我笑啊,王爷既然已经与别人定了亲,为何那人不来冲喜?

是八字相克?还是她根本不想嫁你兄长?

五皇子怕不是被人利用了,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我可是皇上和柔贵妃亲选的侧妃,难不成五皇子是在质疑皇上和柔贵妃的决策么?

嫂嫂我啊天生愚钝,不如请皇弟明示?”

几句话噎的冷泽气的涨红了脸:“你!好个巧舌如簧的女人!”

“巧舌如簧?那就当是皇弟对嫂嫂的夸奖了!”苏沫黎收起笑意,抬抬手,“来人,送五皇子出府!”

一直陪在后面的王府总管张义,一脸难色。

这可是五皇子,是自己王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与王爷感情极好,自从王爷昏迷,五皇子就经常住在府里,他一个小总管怎敢乱来啊:“这……”

“怎么?我这个侧妃的话,不管用?”

张义连忙点头:“管用管用,就是……”

冷泽的面色越发难看:“刚进府,就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找死!”

冷泽是个暴脾气,抬手便拍向了苏沫黎。

说那是迟那时快,苏沫黎向后撤了一步,再把孟夭往前一推。

喜帕下,她嘴角微微扬起:正好药效到了,都长长记性,少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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