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快看,妈妈在哪里,我们快点过去吧。”宋易指着前方的苏然对着宋谨瑜道,语落便欢快的朝苏然跑去。
此时苏然已经拍好了集体照,正站在树荫下乘凉。
“苏然!”
“路通?你不和她们一起拍照吗?”听到叫声,苏然回过身,见是同班的路通,便笑道。
“歇一会儿,太闹了有点受不住,你怎么不过去?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欢拍照?我前几天还听见姜月几个在说今儿要大照特照,知道将摄影师的胶卷照完才罢休。”路通望着树下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神越来越低迷了。
“我也休息一会儿。”苏然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路通望着苏然的笑,呆了。
四年的时间过去,她都没有一丝变化,时光仿佛对她格外优待,时间过得越长她就变得越有魅力,越来越让他——离不开眼。
路通还记得四年前那回眸一笑的女子,与今日的笑容毫无一二。
越是想心中就如百味杂陈,再美也注定与他无缘了吧?只是心中总是不甘的,从第一眼见到苏然时起,他就喜欢的女子,不努力一下,他怎么能甘心?
所以在听说罗教授邀请苏然在校留任时,他心中的欢喜无人能知,以至于最后知道她拒绝后,他更是深受打击,原本都打算放弃了,但今天见到她时心又跳个不停,这一刻,路通终于做了个决定。
“是啊,我不适合教书育人,就不误人子弟了。”苏然突然听到路通的问话虽有些一愣,但还是缓缓答道。
她所修的工商管理,不过是借着前世记忆之便,取了个巧,自己能有多大能耐还是很清楚不过,怎么可能答应罗教授的邀请?再说了,毕业了她也正好陪陪宝贝儿子,也就不自找麻烦了。
“妈妈!”怎么才想到儿子,就听到儿子的声音了?苏然四处望望,并没有见到自己儿子的身影:“看来是太累了,都有些幻听了。”
“苏然,你说什么?”一旁的路通见苏然喃喃自语,不由出声道,他怕自己再不出声,就要被苏然遗忘了。
“啊?没什么。”听到路通的话苏然才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沉默的有些久,她还以为人早走了。
“苏然,我……”
“妈妈!”路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将心中的情意说出,却被眼前的熊孩子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冲向苏然。
“小朋友,你小心点,别撞到人了。”宋易眼见着都要不然妈妈香香的怀抱,却在半路被人从后颈扯住,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和妈妈一样的衣服的叔叔,油腻腻的头发,中间多出一条线,鼻子上还挂着两个圆圆的玻璃片,怎么看怎么别扭。
重点是他还不让他扑向妈妈的怀抱,更是不可原谅。
“叔叔,你是要拐卖吗?”宋易脸上露出怯怯的表情,似乎很是害怕的望着依旧还提着他后领的男人。
“啊?”路通听到眼前可爱的小孩的声音,傻了那么几秒:“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是好人,不会拐卖你的,只是你横冲直撞的很危险,我是怕你撞到人,才抓住的你,你家长在哪里?叔叔带你去找你家长,不能一个人四处跑,很危险的。”
“是吗?可是叔叔,妈妈说过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只会说自己是好人,你让我跟你走,可是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真的是好人呢?”宋易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说完还不忘趁着眼前这个呆子不注意回身朝苏然弄个鬼脸。
“额……你看叔叔身上穿的衣服?这是今天毕业的大学生才能穿的衣服。”说道‘大学生’三个字时,路通不自觉的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可是叔叔,你还是不能证明自己是好人呀。大学生不一定都是好人的,我妈妈说过,身份不是好人的证明,做什么都有好人和坏人的,叔叔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这些吗?”宋易一脸的不可思议。
“……”
“行了,小易,不准调皮,还不向叔叔道歉。”见路通被宋易说的哑口无言,苏然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
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她才五岁的儿子有这么好的口才,小脑袋里大道理还一堆一堆的。
她敢保证,无论路通下一秒说什么,她这儿子都能将他绕回来。
望着越发聪明的儿子,苏然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儿子懂事聪明,自然令她欣慰,只是自己的儿子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岁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会这样吗?
“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调皮,你看我妈妈都说我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宋易伸出小手拉拉路通的衣袖。
“这……是你儿子?”路通听到宋易叫苏然‘妈妈’,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这我儿子,今年五岁了,可爱吧?”苏然装作看不懂路通眼中的受伤,笑着摸摸宋小易头上的两根呆毛。
“你居然结婚了!”路通一把甩开宋易还拉着他衣袖的手,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心!没事吧?有没有碰到?”苏然见自家儿子差点被甩在地上,急忙冲上去拉住。
“妈妈我没事,只是好多叔叔阿姨都朝我们围过来了。”宋易小声道,突然见到这么多奇异的注目礼,他真的有些慌了。
“苏然,这是你儿子?”
“天啊,苏然居然已经有儿子了,还这么大,不会是……”
“切,还以为……”
各式各样围绕着他们的声音响起,苏然顾不上那么多,第一时间堵住宋易的耳朵,不让他听到这些不友好的话语。
“怎么了?”此时,姗姗来迟的宋谨瑜终于挤进来。
“别问那么多,先带小易去那边坐着等我,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再找你们。”见宋谨瑜过来,苏然将怀里的儿子塞到宋谨瑜的怀里,并示意她快点离开。
等到她们走到了远处的亭子里坐下,苏然才转头看向那一堆跟她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们。
“都说够了吗?”苏然的声音如冬日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