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葵站在湖心亭旁,手中拿着一捆彩色的气球正在系着结。
林聆阿姨告诉她湖心亭也需要进行一些装扮,所以她特地前来查看是否已经完成布置。她来到这里时发现并没有人在,准备亲自动手将这些气球绑好。
正当夏槿葵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时,突然间,后背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她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倾,直直地朝湖中栽去。
“救命啊!救命啊!”夏槿葵在水中拼命挣扎,发出惊恐的呼救声。
冰冷的湖水迅速淹没了她的身体,水流涌入她的口腔,继而冲进她的鼻腔,甚至连耳朵里也灌满了水。
她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在模糊的意识中,夏槿葵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湖心亭上。
但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思考更多,只是本能地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
事实上,夏槿葵一直以来都对水有着深深的恐惧。
五岁的时候,父母将她送到了游泳班学习。那位教练极其不负责任,下课后便直接离开了,导致年幼的夏槿葵险些溺死在那个游泳池里。
后来是一个客人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才把她救了上来,医生说再晚到一分钟,她就小命呜呼了。
自那以后,她便会离河和海很远很远。
“救命啊!”夏槿葵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底无声的呐喊。
大家都在前院,湖心亭在后院,现在这个时间来的人都在前院寒暄。
她该不会真的要挂了吧?
夏槿葵脑子一转,“系统,我要使用改写剧情的机会。”
那天救宫泽铭的时候,似乎剧情并没有改写成功,那应该不算是浪费机会吧!
[请宿主输入剧情。]
“我要——”
夏槿葵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湖面上再次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水花。
这声音如此之近,在她的耳畔响起。水花飞溅起来,甚至溅到了她的额头。
一只宽厚的手臂从她的身后缓缓伸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这只手臂逐渐用力,一点一点地将她往湖边拖动。
她被这个男人抱上岸,喉咙里充满了水,趴在地上不停地吐着水。费了好大劲,她终于勉强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宫泽铭的臂弯里。
夏槿葵急促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得救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宫泽铭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动作迅速地将它裹在夏槿葵的身上。
他皱起眉头,“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夏槿葵回头张望,刚才那个将她推下水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这里布置……”
“你看到那个人是谁了吗?”宫泽铭扶了扶他的眼镜,金边镜框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夏槿葵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些,断断续续地描述着:“黑色的衣服,看不清脸,感觉应该是个女生。”
一阵嘈杂声传来,裴止带着一群人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他一到现场,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迅速将夏槿葵抱进怀中。
裴止的脸色冷峻如冰,“宫少,我想以你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无聊之事吧。请不要再纠缠我妹妹了。”
夏槿葵却用尽全身力气解释,“不……是他救了我。”
宫泽铭默默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渍,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裴止听到夏槿葵的解释后,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语气依然冷淡,“谢谢宫少出手相助,不过我认为您并不适合与她成为朋友。”
说完这句话,裴止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抱着夏槿葵快速跑进了医务室。
宫泽铭看着裴止的背影,他看到了夏槿葵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好像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宫少,大事不妙啊。”秘书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开口,说话时还不时偷瞄宫泽铭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纱布掉了。”
宫泽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入手一片光滑。
夏槿葵可是亲眼目睹自己脑袋受伤,如果现在让她发现自己头上压根儿就没有伤口,还抽了血,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宫泽铭的眼神变得锐利,“鉴定结果呢?”
“在车上,已经出来了。”
医务室。
夏槿葵做了全面检查,裴止一直陪在身边。
裴止略带歉意地站在旁边,“我不应该让你自己回去,抱歉。”
他总是对外说自己是夏槿葵的哥哥,但夏槿葵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不在身边。
“这有什么,你又不知道会发生事情。”夏槿葵脸上漾着笑容。
她脑子里全是宫泽铭的身影。
说实话,刚刚宫泽铭把她救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好的印象,可是最后,她却发现宫泽铭脑袋上没有一点伤口。
那天不是很严重吗?不是做了手术吗?不是还输血了吗?为什么没有一点伤口?
宫泽铭,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裴少,监控调出来了。”下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
裴止起身,“我去看监控。”
“不要轻举妄动,你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夏槿葵叮嘱裴止。
裴止离开以后,夏槿葵才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宫泽铭发过来无数消息,她头都大了,一个都不想看。
“槿葵小姐你先在这儿躺着,我去配药。”医生也走了。
夏槿葵静静地凝视着窗台,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宫泽铭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窗外,与夏槿葵的目光不期而遇。
夏槿葵有些惊慌失措,迅速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门口,试图关上那扇门。
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宫泽铭已经将一条腿迈进了房间,“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夏槿葵的脸色异常冰冷,她用力推着门,想要把宫泽铭挡在门外。宫泽铭却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声音低沉,“夏槿葵,我真的很想认真地向你解释一下。我并不是有意要套路你,那天的那个男人的确是我的手下。”
夏槿葵的眉头紧紧皱起,愤怒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你是说那个被我踢了一脚的男人也是你的人?”
她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