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葵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行李一股脑地塞到了夏鹂的怀里拔腿就跑,步伐急促而有力。她的长发随着她的奔跑在空中飘舞,宛如黑色的瀑布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
为什么又是宫泽铭这个阴魂不散的老男人!
“你去哪儿?”夏鹂扭过头看着已经跑出去很远的夏槿葵,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行李。
看来夏槿葵是真的讨厌宫泽铭,不然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东西都交给她。
前台看着夏鹂,“您好女士,您在这边可以选一下房间,阳面可以看到沿河景观,阴面可以看到全市的景象。”
夏鹂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地转了一圈,倾身问道,“一个房间住几个人啊?”
一个人住着也太无聊了,有一个舍友更有意思啊!
“一个房间可以住2到3个人,您可以选择两人间或者三人间。两人间是两只单人床,加一个豪华大沙发,三人间是三张单人床没有沙发。如果您喜欢安静,可以选择两人间;如果喜欢热闹,三人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前台小姐轻轻点击了电脑屏幕,调出几张房间的图片展示给夏鹂看。
夏鹂眼睛里流露出精光,“两人间吧,我和刚刚那个朋友一起住。”
夏槿葵在长长的走廊上疾步奔跑了许久,回过头,目光在空旷的走廊里扫过,确认没有人跟着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她走到二楼的落地大窗前,双手叉腰,背部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一旁的阴影中窜出,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双手伸了出来,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喝杯水吧!”
夏槿葵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她慢慢抬起头,宫泽铭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刚才并没有做出任何突兀的举动。
夏槿葵嫌弃地瞥了宫泽铭一眼,“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这几天她还以为宫泽铭安静了许多,毕竟dna鉴定也做完了,她应该也消停了,不会再来打扰自己学习了。
怎么又出现了?还是卡点出现的。
宫泽铭拽了夏槿葵一把,把那瓶水塞到她手里,动作虽迅速,却又不失绅士般的轻柔。
他语气平淡,“我在这里出差。”
他听张涵说最近有培训班,夏槿葵差点没有得到这个名额,本来他想出手,结果被江天骁那小子抢先了。
新的鉴定结果还没有做,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上次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次他要等风平浪静以后悄无声息地进行。
在此之前,他要确保夏槿葵的安全。
夏槿葵拧开水瓶,她说她怎么觉得这水很眼熟,原来这是她姐洗脸的时候用的水。宫泽铭还挺有品味的。
不过夏槿葵还是臭骂宫泽铭一顿,“你出屁差!我不信。你出差,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开会吗?不应该在陪甲方,不应该在陪乙方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宫泽铭站在玻璃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环。他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刺眼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身形高大,肩宽腰窄,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显得优雅而从容。
他微微抬起眼皮,目光落在夏槿葵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文明一点,我出现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夏槿葵听到他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夏槿葵手机铃声一响,立刻接了电话,还没等对方说什么,她就胡乱答应。
“好。行,我现在就过去。”夏槿葵拔腿就跑,这回宫泽铭没有跟上。
是夏鹂给她打电话,嫌弃酒店的饭太难吃,她要出去吃饭。
夏槿葵回到房间先和夏鹂一起收拾好东西,两人开车出来了。
夏鹂开车在大街上最繁华的地段绕呀绕,“想吃什么,今天姐请你。”
“there is an old saying,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槿葵偏过头,嘴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夏槿葵是不可能一直对她这么好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鹂冷哼一声,“你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用英语怎么说吗?”
“if you treat me good, you must have something to trouble me.[如果你对我很好,那你一定想让我陷入什么麻烦中]”夏槿葵故意用一句话描写了她现在和夏鹂所处的情景中。
夏鹂听出来了夏槿葵的意思,她把车停在了路边,“我treat you good是因为我良心发现,呸,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免费的午餐可不多见,我劝你抓紧机会。”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直说。”夏槿葵一边下车,一边直截了当地问夏鹂。
夏鹂有的时候也挺奇怪的,她在夏家现在有非常好的教育资源,但是每次看到自己有什么资料,还是想看一眼。
“这次我真没有。”夏鹂迈开步子向一家烤肉店走去。
有也不会让你猜到,夏槿葵,不要一整天都提心吊胆,那你活得是有多累啊!我对你的手段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两人在烤肉店坐下,夏槿葵的目光在店内四处游移,不经意间视线锁定在一个角落。
一个单薄的身影背对着她,但夏槿葵却觉得那背影格外熟悉。
她怎么感觉她看到了高书勤呢?但高书勤现在应该在医院治疗。
夏鹂拿着手机扫了二维码,她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夏槿葵,“点菜吧,别发呆了,我就请你这一次,抓住机会。”
“我没有动别人手机的习惯。”夏槿葵是为了避嫌,拿出自己的手机扫码。
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泄露风声以后某些人又让她当替罪羊。
夏鹂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你看看你,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
她猛地一抬头,也看到了高书勤的身影,“诶?那不是高书勤吗?她现在不应该拿着学校给她分的疗养费在医院里疗养吗?”
夏槿葵顺着夏鹂的目光看去。
高书勤正坐在斜对面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