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容看了一眼连站起来都要捂住胸口咳两声的燕重亭,顿时觉得影帝非他莫属。
燕重亭再次问:“嫡小姐可愿前去?”
宋元容抬眸看他:“当然愿意。”不去怎么证实她的猜想呢。
“如此,那本王便静待嫡小姐。”
出了平西侯府,朱四宝说出了疑惑。
“王爷,您不惜催动内力吐血,让宋家小姐的言论无人相信,如今又为何让她二次探脉?”朱四宝不解,“万一这宋家小姐仍然说您没病,旁人信上了几分,对您可不利。”
燕重亭嘴唇微抿,道:“平西侯心思阴沉,联合宋元容诈本王也有可能。”
朱四宝:“王爷的意思是,那宋家小姐不懂医术,只是平西侯让她来试探您的?”
随后他又补充道:“宋心雅根本没有中毒,那解毒的法子必然是假的。”
燕重亭道:“她探脉的姿势是错的。”
小厮了然,“看来这宋家小姐真的不懂医术。”
他又道:“如今皇帝与平西侯左右夹击,欲夺取您的兵权,此时若让皇上知道您是装病的,必然会更加忌惮您。”
“您坦然的让宋家小姐二次探脉,平西侯说不定会信您真的身患重疾。”
燕重亭没理会小厮的话,缓步向前走去:“这侯府嫡女,身手矫捷,下刀既快又狠,是个变数。”
“那……”
“她到王府之日,杀了她。”燕重亭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宋元容都没有顾得上理会燕重亭。
宋心雅被伤成那样,赵氏心疼不已,每每看到自己当作嫡女培养的宋心雅身上遍布疤痕,她都恨不得杀了宋元容。
宋元容在房中正吃着午膳,赵氏就来立威了。
“宋元容,你妹妹被你伤成那样,你还吃得下去饭!”赵氏咬着牙说道。
她前几日去了世家太太的宴会,自然是没能看到宋元容的心狠手辣,还当她是以前那个不争不抢任人蹂躏的宋元容。
宋元容根本不理她,“小亭,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还不给我把这只嗷嗷叫的狗踢出去。”
赵氏懵了一下,脸色瞬间铁青:“宋元容,你竟敢骂我是狗!”
宋元容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你自己承认的。”
“你不会真以为皇上给你赐了婚,你就是王妃了吧。”赵氏走上前去直接掀了宋元容的,米饭散落在了地上,“嫁不嫁得进去还没成为定数呢,只要你还在这个家里一天,我就是你的母亲,你就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我。”
宋元容看着碎在地上的碗,面不改色的抄起汤碗直接砸了过去,滚烫的汤一滴不剩的沾在了赵氏的脸上。
“啊!!!!”赵氏杀猪般的吼叫起来,“烫死了!”
旁边的侍女想要上前替赵氏擦拭,却被宋元容一脚踹倒,接着又是一碟滚过油的菜撒在了赵氏的身上。
“谁要是动她,我就赏她二十棍子。”宋元容慢悠悠的说道,“小亭,再去给我拿一壶烧开的水来。”
小亭看着脸被烫红的赵氏,有些犹豫:“小姐,请您三思。”
“去吧。”宋元容再次说道,“顺便把门给我关上。”
“既然来了,哪有完好无损出了我这门的道理。”
这赵氏天天自诩平西侯府女主人,处处欺凌原主,冬日不给炭火,夏日只给棉被,甚至还将她养了十年的药材踩死用来喂猪狗。
既然现在这平西侯的嫡女换她宋元容来当了,那这账就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赵氏,把地上的米饭给我舔干净了。”宋元容笑着说道。
“你做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赵氏用自己的袖子把脸上的热汤擦拭掉,浑身带着菜汤的吼叫着,颇有一种泼妇的样子。
“不错,我喜欢不听话的,收拾起来更顺手。”宋元容坐在椅子上看她,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小亭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宋元容伸手探了探:“好烫呀。”
“赵氏,你今日的衣服穿的挺厚呀,是天太冷了吗?”宋元容满脸笑意的说道。
赵氏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一些让你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的事情。”
宋元容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话音刚落就将那盆热水全部撒在了赵氏的身上。
“啊!!!”赵氏连忙脱去外衣,不停的挥打着自己的身体,好让那些热水变凉。
“还冷吗?”宋元容问。
“反了,你反了!来人,把宋元容拖下去,家法伺候!”赵氏脱的只剩下了里衣,用烫红的手颤抖的指着宋元容说道。
宋元容猛的一拍桌子,登时站了起来,她冷声道:“家法?这平西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侍妾说话了!”
“宋心雅闯入嫡姐房中,言行无状处处顶撞,你不但不加以管教,反而时时偏袒,一个侍妾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教育出的女儿也如同市井泼皮一样,我平西侯府的颜面岂容你这般糟蹋!”
“我这嫡长姐要是再不管,传出去之后,旁人只道我平西侯府没有正室夫人,子女都是这般无规无矩,那岂不是平白无故中伤了我的名声?”
赵氏做梦都想做正室夫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被指出侯府没有正室夫人,这让她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侯府上下唯有我一人,正室夫人不是我的也是我的,你休要嚣张。”
宋元容笑了笑,“原来你的依仗在这里,不如明日我便告诉父亲,侯府人丁不兴,多纳几人冲冲喜可好?”
赵氏:“宋元容!你休要放肆!”
话落,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人回头,平西侯站在院内,正向屋中走来。
“这乱糟糟的又是在干什么!”
赵氏见到宋康,连忙变脸,可怜兮兮的答道:“元容替心雅解了毒,妾身便来感谢她,只是心雅伤的太重,妾身有些不忍,想着元容若是下手轻一点,也至于身上留了疤,妾身心疼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妾身关心则乱,言语间重了些,元容便将滚烫的水浇在了妾身身上,情急之下妾身才吼了元容一声,还请侯爷恕罪。”
赵氏低着头,一副受了好大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