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亭似乎猜到了宋元容要找他,但是他没有猜到的是朱四宝会带着伤回来。
“宋元容做的?”燕重亭有些不死心。
朱四宝坐在那里,大夫给他上药,整个人都强忍着痛苦,他没办法出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燕重亭。
朱四宝的武功并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燕重亭思索着,是他小看了宋元容。
“燕重亭,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躲着了。”
宋元容的话在门外响起,燕重亭回眸,宋元容就静静的站着,眼神不善。
为了方便上药,朱四宝这时还光着屁股,门内门外完全没有隐蔽之地,三人就这样对视着。
“流氓!”朱四宝率先反应过来,将脱下的裤子迅速穿起,谁料动作过大,刚刚上好药的伤口瞬间崩开,血又流了下去。
燕重亭取下衣物扔在了朱四宝的身上,将他的隐私盖住。
宋元容挑眉,轻咳一声,眼神移到了别的地方,“自己不穿裤子还有脸怪别人。”
“你!”朱四宝又疼又急的说不出话来。
燕重亭走出了房门,将门关上,两人四目相对,宋元容带着杀意,燕重亭却带着坦然,完全不在乎。
“本王做了何事?”
宋元容用下巴指了指朱四宝,“是你让他杀我的吧,竟然还好意思问我?”
“嫡小姐为何如此肯定本王要杀你。”燕重亭笑道,“若是本王要杀你,你还会站在本王面前兴师问罪吗?”
宋元容向来只杀人不辩驳,嘴笨的很,跟别人讲道理从来就没有赢过。
她看着燕重亭,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点,“谁知道是不是你府上养的是不是群废物,临阵脱逃也不是没可能。”
燕重亭嘲讽的笑道:“嫡小姐一点血气都闻得出来,刺伤庶妹时利落狠辣,因而本王想试探一番,哪料你不讲道理,重伤本王侍卫,还要来杀本王。”
“嫡小姐当真以为这王府是你说了算吗?”
宋元容:“试探,拿着剑来试探吗?”
“燕重亭,你推我入水,害我性命,如今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收了你的命。”
宋元容没再废话,利刀直接刺向燕重亭,她在现代学过肉搏,对于近身格斗丝毫不怯。
哪料燕重亭每次在她出刀之前就看穿了她的招式,提前化解,导致宋元容挥舞了几次都落了空。
“刺杀亲王的罪名嫡小姐可担得起?”
宋元容冷哼一声,招式更加快狠,“你若死了,我大可随意捏造理由,十一爷纵欲过度,被未婚妻抓了现场,一时情急气血逆转致死。”
燕重亭闻言觉得有趣,不再躲闪,跨步靠近宋元容,从侧面快速抓住她的手腕。
刚刚的扭伤加之燕重亭的力度,宋元容吃痛缓了神,被燕重亭直接扼住了脖颈。
宋元容仰着头看他,燕重亭顺势将她揽进怀中,手上的力度更重,宋元容的头只好靠在他的胸膛上来缓解压迫。
燕重亭附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道:“嫡小姐的这个理由本王喜欢,但本王的名声不可损伤,不如便改成本王倾慕嫡小姐已久,情难自抑,欲强迫嫡小姐做床笫之事,嫡小姐为保清白,将本王就地正法如何?”
宋元容从未与谁靠的这么近,她想要躲开燕重亭的靠近,但是却被燕重亭用力制止。
“嫡小姐躲什么?本王说的理由你不喜欢?”
“你的倾慕就是掐着脖子说话?”
“自然不是,只不过嫡小姐太厉害,不掐着脖子恐怕本王就要命丧刀下了。”燕重亭的语气毫无波澜,似乎下一秒就会放了她,又似乎下一秒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那是你活该。”宋元容恶狠狠的说道。
燕重亭的眼神打量着情绪都放在面上的宋元容,思绪有些乱。
他第一次看到宋元容时,不管是诊脉还是问话都十分娴雅,一言一行都有理有据,涵养很好,整个人被一种祥和之感包裹。
但这两次接触,宋元容如同换了一个人,说话做事毫无章法,出手狠辣完全不像大家闺秀,所有的情绪的浮在脸上,喜怒笑骂几乎一眼就知。
燕重亭将她从怀中拉出,松开了她的脖颈,眼睛微眯,骤然出声:“你是谁?”
刚要出手的宋元容一怔,对上燕重亭的眼神,多了一份惊讶。
“你不是宋元容。”燕重亭肯定的说道。
宋元容心下一惊,稳住心神:“失心疯了吧?”
燕重亭神色冷淡道:“本王有一个暗室,专门用来撬开那些说谎人的嘴,嫡小姐要试试吗?”
说着,不等宋元容反应,燕重亭瞬间带着她越过了墙面,在隔壁的房中坐下。
宋元容站稳脚,恍然的看了看刚刚越的墙面,愣道:“你会飞?”
“轻功。”燕重亭答。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宋元容回了神,防备道。
“这里僻静,无人来此。”燕重亭看着宋元容,“嫡小姐若是不说出你是谁,那本王就只能遣人将你抬出这王府了。”
燕重亭的眼神坚定,似乎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宋元容。
宋元容同样看着他,却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燕重亭每次做事都是任凭喜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宋元容?”
“宋元容娴雅有礼,你不是。”
“……”不带人身攻击的,一个从小培养的嫡女,一个为了生计只能做别人手中的刀,根本不能相比。
“我的确不是宋元容。”
宋元容也没有打算死撑着,既然燕重亭已经肯定了,她也没必要轴下去。
燕重亭:“你是谁?”
“我是宋元容的双胞胎妹妹,当年母亲生下我们之后,庶母眼红,就将我扔给了乡下的人,骗母亲说只有我姐姐一个女儿。”
“好在母亲聪慧,在乡下找回了我,谁料姐姐被你推下水没救过来,我就装作姐姐,为她报仇。”
宋元容快速的在脑海中编着故事,奈何文化水凭有限,编的有些离谱。
燕重亭听完没有任何表情,手指摩挲着,缓缓说道:“王府缺一位说书人,嫡小姐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