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面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又惧又怒地说“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郭裕飞不答他话,而是问“你是不是感觉自腹腔有股暖流缓缓溢出,浑身舒坦”赤心灵丹是珍贵灵药,大补灵气,体力,服用完后当然有此功效。
那士兵点了点头,说“不不错”
郭裕飞嘿的一笑,说“那就是了,我这丹药就是如此奇怪,你这会子感觉舒服无比,不多会就变得神情恍惚,续而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再接着浑身只觉消失,仿佛置身云端,惬意非常。最后一动意识彻底消失。”说到这里,双手一摊,“死了”
那士兵听到这里眼中已含泪花。郭裕飞慢悠悠地说“其实,还有个不死的法子。”
士兵眼眸一亮,忙问“什么法子”
两人说话时,郭裕飞一只支棱起耳朵主意房外动静,这时候,又听脚步声远远歘来,这一次少说也有十五六个人。脚步声来得极快,转眼间已经临近,这时候又听到一个声音“这里再搜一遍每个角落都不能拉下了”
少女手里仍握着刀抵在士兵脖子上,陡听屋外动静,紧张执行,双手颤动,遗产东,刀剑便划破了那士兵脖子,士兵面容痛苦,连连摇手,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但开关门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外头的人正在逐间搜索。daqu.org 西瓜小说网
郭裕飞这时候说““我这丹药名为醉生梦死丸,就是让你似乎是非时,似醒非醒而死。你要是想活命,就需得没命奔跑,狂奔一个时辰,就能活命”
那士兵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醉生梦死丸”,又听解毒方法如此古怪,难免不信,狐疑地问“当当真如此”
便在这时候,“吱呀”一声,正是隔壁的房门也被推开了。
郭裕飞说“信不信随你。不过,你现在是不是感觉飘飘欲仙,浑身说不出得舒坦”
士兵愣了愣,点了点头说“是好像真的如此”
郭裕飞说“你马上跑,兴许有救如若不然,再过一会儿功夫,就更舒服了。”
那士兵明知道自己穿的是天字军战甲,一出门便要遭地字军围攻,但却不敢不信郭裕飞的话,一咬牙,转身狂奔而去。
“刺客在这里”外头马上传来大叫声。
“我不是刺客我是老戴别杀我别杀我”穿着天字军战甲的士兵一面狂奔,一面喊叫。但他眉毛胡子都被削去,黑灯瞎火的,任谁一眼也辩不出他身份。
“快快追上他”地字军士兵大声呼喝。
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喊叫声迅速远离,这个老戴脚力奔不错,且当下又是为活命而奔,速度何其之快当真只脚不沾地,草上能飞。
数十个士兵在他身后拼命追赶却也追不上。
郭裕飞将老戴脱下来的皮质铠甲,丢入衣柜,然后说“事不宜迟,我得赶紧行动了,”从怀里取出一只变身果,捏碎之后,涌出茫茫白光,犹如喷涌的水泉一般,郭裕飞将果实前移,白光沾染了少女身体,然后收回符箓贴在自己身上。
少女虽然惊疑,但却未躲,只见眼前的男子忽而模糊起来,身形缩小,所穿铠甲犹如布料一般抖动起来。
少倾,郭裕飞已变得少女一模一样,包括身上衣物也变了样子。
“这你少侠”
“只是障眼法术而已,我冒充你进去,然后将皇后娘娘易容后带出,叛军再机灵也防不住吧”郭裕飞一开口却仍是原本嗓音。
少女忙不迭地点头,兴奋地说“用这一招,你准能混进去现在整座天牢只关了皇后娘娘一人,被关在最深处,你进了天牢一只走到底便是了。”
“好,我记下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郭裕飞拎起食盒,走出房间,依照少女所指前行。一路上不住有士兵从他身旁掠过,显然他们都听到了呼喊声,都想着去分一杯羹。
郭裕飞顺着一条廊行出百余步,折而向东,又走出七八十步远,廊道已尽,前头是个小门,小门对面是个低矮石屋。石屋门洞前有士兵把手,那士兵虽然身穿地字军皮质战甲,但左臂上却系了一条红色布带,自是叛军了。
郭裕飞低着头走向石屋门洞,叛军显然认识少女,并不盘问,由他进去了。入石室后,是一条伸向地下地石阶。石阶走尽,踏上一条砖石累就地甬道,甬道两侧墙壁上每个一段距离便插有壁灯照明。
走出一段后,拐到一扇石门前,石门大开。郭裕飞走进去,见到门里尽是士兵,一个个左臂上均系了条红色布带。一个年长士兵见了郭裕飞所扮少女问“来送饭的”
郭裕飞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年长士兵不再说话,却忽地起手掐印,郭裕飞猛地一慌,心说“难道我被识破了”刚欲结印相抗,但忽地觉得灵气扰动甚为微弱,显然不是什么攻击法术,便暂且凝神不动。
那士兵数印掐毕,手掌前递,一股细弱电流射向郭裕飞,郭裕飞顿觉浑身一麻,但也并不多痛。
原来这些叛军生怕来者是了变化法术的敌人,用电流击打,能够撕破一般伪装,但郭裕飞的伪装偏偏不一般,并不像妖类的变化法术那般是在身子外皮一层皮,而是一种障眼法术,机理是致幻他人,电流击打并非破解办法。
那士兵看郭裕飞遭击之后只是浑身一颤,身体并未生变,也就放下心来。让出道路,去吧。
郭裕飞抬步前行,沿着脚下道路行出数十步远,身处一件圆顶的巨大石屋,气象森严非常,与将将皇宫富贵景象截然不同。再往里走,两侧皆是有铁栏隔出空置牢房。
经过数十间牢房,踏上一道下沉石阶,走过后,又是一道。一连过了三道石阶,又走上十几步,道路穷尽,前头是一间牢房,牢房前有两个女兵把手。
“来送饭了”一个女兵问。
郭裕飞点了点头。那女兵原本是坐着的,此时起身走上前来,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啊呦”叫了一声,“你是怎么办事的,里头菜都洒了,你不知道”
说着把食盒朝郭裕飞面前一推,刚刚这食盒已经掉到了地上,里头饭菜自然都洒了。郭裕飞暗叫糟糕,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另一个女兵也围了上来,看了看食盒里头,啧啧两声,摇头说“可惜可惜,浪费了。”
头一个女兵说“行了,你自己跟你家主子说去吧,我们是不理这等闲事的。”
郭裕飞点了点头,拎起盒饭两个女兵身后牢房走去,见里头点着昏暗的烛火,地上堆着干草,一个黄发女子头发披散,倚在铁栏之前,想必就是皇后娘娘了。再走进些,郭裕飞目光不经一瞥却赫然发现这牢房一隅还有一个女子。
“怎么会有两个人什么样的人能跟皇后娘娘关在一间牢房里”
郭裕飞边走边想,纳罕之极,走到铁栏之前,那铁栏后的女子扭头望向他。这一望,却让郭裕飞惊诧万状。
原来这黄发女子哪里是什么皇后娘娘却是赫连姚瑶
赫连姚瑶的突然出现太过惊奇,简直有些离谱,郭裕飞不由得“啊”了一声,他已出声却露了馅,他的嗓音是男音。赫连姚瑶听少女竟尔发出男音,如何不奇,也跟着“咦”了一声。
这一声“啊”一声“咦”传如监牢前两个士兵耳朵里,她们立知不妙忙围了上来,厉声呵斥“你是”
话还未说尽,郭裕飞猛地扭头右掌前已绽出两条青龙。叛军中女兵尤少,而这两个女兵虽在叛军女兵中算是高手,但也不过绿芒六七阶修为,哪敌得过双龙齐扑
两声惨叫叠在一处,两个女兵全被扑倒在地。郭裕飞抽出腰间佩剑,便朝一个女兵后头削去。而这时候在女兵眼里,郭裕飞手中并未持剑。
原来,她仍被化身符幻术所扰,佩戴在郭裕飞腰间的豪鬼剑消失于无形。只有在剑锋临近时,她才瞧见最前端的剑尖,这是因为这剑尖离开郭裕飞身子太远,也超出化身符所能幻化的范围。
女兵瞧见郭裕飞右手紧攥空气,却有个剑尖凭空出现直朝自己喉头而来,何其诡异。“嚓”的一声,一剑封喉,女兵毙命。
豪鬼剑也真是争气,一扫之下,便召出个鬼爪,五指张开,掌心出射出一道深蓝色光线,将另外一个士兵穿脑射死。
“你是谁”赫连见他连杀两人错愕地问,而这时候在监牢里头的那人也走到了铁栏前。郭裕飞朝她投去目光,更是目瞪口呆。
原来那女子也是一头淡金色头发,瞧不出年纪,又有二十七八岁,也或许已有三十二三岁了。微弱的烛火下,仍能瞧出其皮肤甚白,眼窝深邃,里头嵌着一对蓝宝石般的眸子,鼻梁高挺,鼻尖儿微微上翘。
她跟赫连姚瑶有七八分相像
“你不是萍儿,你是谁”那年长女子凝视郭裕飞问。
“娘娘不要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说着郭裕飞撕下身上化身符符箓。幻术消失,便会原来样子。
“啊呀是是你”赫连姚瑶又惊又喜,不由得抓住那年长女子,激动地说,“妈,这就是我长长向您提起的郭裕飞郭大侠,昔日就是”
“谁是你妈你休要胡说”年长女子大声呵斥,手臂猛地一摆甩开了赫连姚瑶的手。
赫连姚瑶愣了愣说“妈郭大侠值得”
“谁是你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死我我死了你又能活吗仇一言到底给了你多少银两”
原来,那监牢中那年长女子正是皇后,而仇一言将她打入天牢的罪证,桩桩件件皆是真实。她确实在东界婚配过,亦真已有女儿了,而年纪也确实过了四十,只是驻颜有术不显老态而已。
她的女儿便是赫连姚瑶,她则是永昌国前一任皇帝妃子潘淑云。只因皇帝死后失势,遭仇家,也就是赫连姚瑶同父异母的哥哥,现任永昌国皇帝追杀,无可奈何逃到西界。
潘淑云隐藏身世,精心算计,依仗着才智美貌,加之机缘巧深深地吸引了三城之主郑虞龙,并最终嫁给了他,竟尔在西界重坐皇后宝座。她在这里稳住脚跟后便派人秘密前往东界,从苍菱山接走了赫连姚瑶,但却不能与其相认,只能偷偷养在神树城里,偶尔出宫母子才能团圆。
她尽心尽力辅佐郑虞龙,助他重夺地字军兵权,与野心勃勃的仇一言对抗,渐渐已成分庭抗礼之局面,却不想仇一言心思如此细腻,竟尔派人去了东界,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她的身世,重金请回许多证人,而后顺藤摸瓜,捉了赫连姚瑶。
种种证据之下,仇一言咄咄逼人,郑虞龙虽不愿意相信,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心爱的妻子打入天牢,却不料天牢守军已在暗中投靠了仇一言。潘淑云一入天牢便落入了仇一言手中。
仇一言想要了潘淑云性命,但却怕遭郑虞龙报复。所以他如今换个个思路,以潘淑云性命为挟,要求郑虞龙将神树城内地字军军权交给自己。郑虞龙知道地字军是自己手中最后底牌哪里肯交于是便成了今日死局。
郭裕飞快步上前,朝着地牢厚重铁锁连斩数剑,铁锁断裂,掉落在地。他这时候也猜到了那年长女子身份,便说“皇后娘娘,赫连姑娘快出来,我救你们出去。仇一言正以皇后性命要挟陛下让他交出地字军兵权呢”
“兵权万万不可交”潘淑云忙说。
“这是自然,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屈从于他,但因为仇一言手握娘娘性命,却让陛下好生为难。”
赫连姚瑶忙插进来说“可是郭大侠你不是来救我们了吗我们只要逃出天牢,仇一言便没了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