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护法瞧见沈墨砚英姿飒爽,鼻挺口秀,又起色心,哈哈大笑,说:“美人来得好!”抬掌迎上。
沈墨砚听他出言轻薄,愤怒更甚,出剑之时,更添几分狠劲儿,剑气纵横,招招生风。但是那熊护法双掌大开大合,气象森严,势道雄浑。
十几个回合一过,沈墨砚便落下风,攻稍守多,不住后退。熊护法忽而撤步,迅结数印,手向前探,又朝沈墨砚射出一柄怪脸长矛。沈墨砚纵身避开,那长矛仍朝前飞,“喀啦”一声,平平插在圆柱之上,那人脸扬起,一只独眼盯着沈墨砚。
熊护法啸声一停,郭裕飞立刻脱离幻境,紧跟着便觉双耳、后脊、肩头疼痛。其中后脊上疼痛尤甚。伸手去摸,才发现袍子破了个大洞,摸到的肌肤却是凹凸不平,手感发粘,显然是刚刚那紫球将这处皮肉给砸烂了。一触碰,更是钻心的疼。他缩回首一瞧,满手都是粘乎乎的鲜血。又见沈墨砚正跟熊护法批斗,忍痛站起,起手结印,凝力于掌,一招盘龙掌使出,纵身飞扑而出。
郭裕飞结印之际,熊护法已是大占上风,突然瞥见郭裕飞结印,忙抢攻两掌,逼退沈墨砚。刚欲去郭裕飞,却见金光已现,他立刻抢结两印,脚底倏地涌出浓厚紫气,犹如一面墙壁,将他裹在其中。沈墨砚一剑刺上,剑身弯着,只能刺入分毫。daqu.org 西瓜小说网
郭裕飞光掌拍来,青龙扑击,雄厚的力道将那紫气之墙冲开一个口子,但却没能伤到敌人。待紫气消散,熊护法大呼一声,呼的一掌拍向郭裕飞,迅疾狠辣。郭裕飞不及挥剑相隔,只得急急侧身,勉强躲过,但扭身太急,脚步已乱。
熊护法左脚反踢沈墨砚,双掌齐出,又朝郭裕飞攻了过来。沈墨砚见这一掌力道雄厚,怕郭裕飞无法招架。抢上一步,提膝硬挡熊护法脚踢,探身送出一剑,刺向熊护法小臂。麻章立缩双臂,顺势一滚,来到郭裕飞身侧。弹起时又朝郭裕飞腰腹踢出一脚。郭裕飞这时已稳住步子,挥剑下砍,迫使对手收脚。
沈墨砚清啸一声,疾刺一剑。熊护法左右受攻,顿时心慌意乱,奋力一蹬,向外扑出,龙吟剑在他脚底三寸处穿过。
就在这时,郭裕飞大喊一声“小心”一步抢到沈墨砚身后,双手握剑,奋力一挥,正斩中那人脸吐出的紫球上,紫球破裂,炸出一团紫色烟气,郭裕飞踉跄后退。沈墨砚扭过身,快步奔出,唰的一剑削中矛上人脸,人脸登时溃散,变成丝丝缕缕的紫色灵气,但随即便又复原。沈墨砚反手再削,那人脸仍是一溃即复。
忽听熊护法“嘿”的一声,郭沈二人齐朝他看去,只见他双掌裹着紫气,重重击在了地上,一个紫色光圈从地上受掌处迅疾向外扩散。熊护法此时距郭沈二人皆有七八尺距离,但那光圈移动甚是迅疾,转眼间便已来到两人脚下。
两人一跃而起,可那脚下光圈跟着就有凸起,两条紫色光带缠分别住两人脚踝,犹游蛇一般向上急蹿,过程中忽而分成两条,一眨眼的功夫,已缠在双腕之上。两人皆是一惊,但却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感与异样。又见那熊护法再起印式,郭裕飞立结“盘龙掌”印式,沈墨砚起手结“紫光掌”印式。
郭裕飞四印结毕,灵环沿着脉络就朝掌上移去,可是到手腕处,那缠绕着的紫色光带忽而一闪,灵环而一滞,跟着便落朝回落。郭裕飞一惊,心说:“啊呦!这光带能阻人结印,如何是好?”念头未落,身旁沈墨砚也“咦”了一声,显然法术也未结成,她见熊护法五指飞舞,显然是在结一强大法术,左手疾扬,射了两只梅花镖过去。熊护法“哼”了一声,被迫停止结印,朝右侧跃出,避开双镖,长身立起时,已躲在圆柱后面,手上又起印式。沈墨砚一个腾身,绕靠石柱,恰看着地上凉快碎石,飞起来那个激昂,“嗖嗖”两声,两颗石头破空飞出。
熊护法见石块来袭,并不弃印。就在石块将至,他脚底忽然腾起一圈紫焰,将他团团护住,石块一触紫焰,立被弹飞,一颗陷入圆柱之上,一颗荡向天空。
两人不能使法术,面对熊熊紫焰毫无办法。沈墨砚想逃,但眼下再这方台之上,离地足有三丈来高,如何能说走就走?她刚刚骑马赶到台下,仗着龙吟剑锋利,能插入方台砖缝中,慢慢攀爬,这才攀登上来。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时,那矛上人脸忽然又朝沈墨砚吐出一个紫球,沈墨砚横挪一步,那紫球擦身而过,直向前飞,最后撞在了远处的塔上。
熊护法以有紫色火焰护身,左手结印不断,他所结这一招法术印式十分繁杂,本需用双手结出,可是右手遭削,只剩左手结印,速度慢了一倍。印毕术成之际,他咬牙切齿地一叫,吼道:“那小子,还我手来!”随着这声吼叫,紫焰消散。
郭裕飞、沈墨砚朝前望去,只见熊护法双腿盘坐,漂浮于半空之中,身底有紫气承托,离地三尺有余,后背伸出四条由紫色灵气塑成的粗壮手臂,每只手中均我有一根紫矛,亦由灵气所构。两人紧握剑柄,护在身前,不禁又往后退了半步,已到方台边缘。
忽然,那紫气手臂一缩,跟着便掷出一只长矛,破空而来,直指郭裕飞面门,迅疾无论。郭裕飞暗叫“好快,奋力侧扑,那长矛贴着他侧腰,裹挟劲风撕裂衣襟,擦破皮肉。郭裕飞这一跃拼劲全力,牵动后脊筋肉,扯动伤口,鲜血长流。落地后,他疼得一个颤栗,跌倒在地。而在这时第二柄长矛又已掷出,呼呼声响,直朝他心窝插来。
沈墨砚奋不顾身,抢在郭裕飞身前,力贯双臂,紧握剑柄,挥剑格挡。剑矛相交,沈墨砚双臂一震,龙吟剑脱手,荡了出去,她也站立不住,朝后跌倒。万幸那长矛受扰,微有偏斜,从二人头顶掠过。
熊护法见两个对手倒在一起,已无还击之力,阴恻恻一笑,紫气托着身子朝前飘动,来到二人面前,一矛指住沈墨砚,另一只矛就要结果了郭裕飞。不经意间瞥见沈墨砚着沈墨砚,瞧她躺卧在地,身材高挑,腰细臀丰,胸脯高耸,此时喘息难定,汗水打湿红扑扑脸颊,更添几分娇媚。
不禁心旌荡漾,这一矛便悬在了郭裕飞头顶,没刺下去,虽然知道“紫魇神功”不可多用,但却已打定主意,掳走沈墨砚,今晚必定要在起神功,一展雄风。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际,郭裕飞忽而弹身而起,沈墨砚惊呼声中,金光闪动,豪鬼剑疾刺而出。这一攻,当真凶险万分,只要熊护法反应稍快,矛向前送,立刻便能要了郭裕飞性命。
然而熊护法也万没料到对手竟然还敢反击,心猿意马之时,不免吃了一惊,赶忙落矛,郭裕飞头颅一偏,险险躲了过去。熊护法身向后飘,另一只长矛挡开豪鬼剑,同时大吼一声右掌击出,拍中郭裕飞胸口。
郭裕飞顿觉五内翻腾,喷出一口鲜血,朝后栽倒,沈墨砚也紧随郭裕飞之后跳了起来,一掌在前,朝护法扑去。熊护法掌击郭裕飞,撤身不及,肩头受了沈墨砚一掌,但随即便有紫矛刺来,沈墨砚只得后跃躲开。
熊护法大声喊道:“美人儿莫要反抗,本座可不想伤了你身子。”
此言一出,沈墨砚立有计较,反抗更强,而且招招抢攻,根本不加放手。这倒让熊护法十分为难,他是真不愿伤了沈墨砚,一时间,连连败退。
退了数尺,沈墨砚飞身而起,三脚连踢。熊护法横矛尽数当下,待沈墨砚身子将要落地时,身底紫气猛地一涨,身子陡然抢出,右手疾探,双指不偏不倚击在沈墨砚颈部上,令她身子一阵酸麻疼痛。跟着紫矛挺上,指住沈墨砚心窝。另一只矛头转向郭裕飞,就要掷出。
沈墨砚正要拼死去抢另一只紫矛。却忽然瞧见熊护法撤回双矛,未及思量,便觉身后灵气鼓荡,侧目一瞧,一条电龙游空而来,急忙侧跃。
那电龙龙口大张,直朝熊护法袭去,是一招名为“雷龙奔袭”的高阶雷属法术。
熊护法双矛齐下,插中龙身,但那电龙并不消散,仍往前冲,顶着熊护法不住后退,“轰隆”一声撞中圆柱,圆柱由根而断,倒塌下来。雷龙再挺近丈余,方才化烟散去。
便在这时,一个大火球已到熊护法面前,他提矛急挥,轰隆一声响动,火球炸开。待火光散去,却发现又有一女子立在了这高台之上。
这女子金发碧眼,鼻梁高挺,手持法杖,体态袅娜,面容绝丽,正是潘淑云到了。
熊护法自然认得三城皇后,但此时仇一言已公然造反,他再无忌惮,哈哈大笑:“皇后娘娘,你是怕老夫寂寞,特地来陪老夫的吗?”
潘淑云掷出火球之后,立使一招治疗法术,一道淡青色灵气射出,依次灌入郭裕飞、沈墨砚、与自己体内。
熊护法大喊一声:“美人别动!”呼声中,将一只紫矛掷了过去,但他手下留情,只朝着潘淑云身前掷出,阻她行动。潘淑云一瞧他缩臂蓄力,赶忙腾出左手捏出一个印式,跟着又瞧见长矛并掷得太过偏斜,当即按下止住结印,右掌一翻,劲风前移,刹住身子。
这时,郭裕飞跟沈墨砚伤势已去大半,御起兵刃,变为以三第一的局面。
熊护法这才收了色心,感觉不妙。横矛护身,往后退了退。
沈墨砚率先发难,起手结印,一招灵蛇游使出。熊护法狂吼一声“别动”,把最后一柄长矛掷了出去,这一次再不容情,直至沈墨砚面门。沈墨砚本在结一招“寒冰菱”,忽见那长矛刺来,止印欲躲。
潘淑云抢结二印,一道冰墙拔地而起,跟着“喀嚓”一声,长矛刺穿冰墙,但力道已尽,未能伤到沈墨砚。沈墨砚在冰墙起时,心念一动:“我‘杀花阵’练成已久,未有实战,此时正是机会。”
打定主意,立刻起手印式,在冰墙烟化之前,使出法术。浑身绿色灵气翻涌,她忽地蹲下身子,以手击地。刹那间,数百条根须由地伸出,在熊护法周身的,便犹如触手般向他缠去。熊护法想要躲避,可是方台之上倒出都是根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他又能躲到哪里?挣扎中腰部被缚,跟着又有根须伸出,卷向自己脖子。
沈墨砚虽然练成此术,但此术甚为深奥,当下使起来生疏,灵环中有诸多牵强之处,虽有根茎,但却没有毒雾花朵,而且根茎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由她操纵,那一条粗大根茎沈墨砚奔意是卷敌手掌,却不料卷向了敌人头颈。
不过,熊护法见茫茫根须翻涌如潮,不敢再斗,当即把手高高举起,五指插开,示意自己不会结印。大喊:“不打了,我投降!”说话间浑身灵气散去,只留手腕处裹伤灵气不散。
沈墨砚本想让根须将他提回,但却不能随心所欲,竟把他拎到了平台外面,登时身子凌空。熊护法以为沈墨砚要摔死自己,哇哇大叫,忙说:“我可是天字军护法,知道许多机密,你们杀了我可就亏大了!”
潘淑云一面为施展治疗法术为郭裕飞治疗,一面忙说:“姑娘,先别杀他。”
沈墨砚小心翼翼地令根须将熊护法提回台上,跟着所有根须化烟而散,熊护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潘淑云冷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秘密,说出来吧。”
熊护法说:“你先答应我,绕了我性命,我便告诉你!”
沈墨砚“呸”了一声,一剑刺向熊护法小腿。
熊护法无“紫魇神功”护体,便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哪里躲得开,“噗”的一声,皮开肉绽,他“啊呦、妈呀”的痛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