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门口聚集了两拨人,一拨儿在门外,有二十多人。另一波在门里,也就八九个人。
双方剑拔弩张,随后又冲过来几个人。
朱雷到了门口的时候,门外的人正在得意的笑着,看上去十分得瑟。
门内这边,老管家正在劝说大家不要冲动。
大家见到朱雷和朱震兄弟并肩而来,这才让出一条路。
朱雷看到门外那么多人,心中也些慌张,忙问管家:“他们是谁?”
管家低声说道:“苟布仁。”
朱雷这才知道,对方是仇家来挑衅的。
人都死了,还来挑衅,朱雷顿时就火大了。
不过,重孝在身,总不能放下灵堂去打架吧,强忍怒火道:“苟少啊。”
苟布仁脸色忽变,要知道在这个社会,“苟少”如同“狗少”。标准的骂街词汇。
苟布仁身后的爪牙纷纷大叫:“找死是吧。”
苟布仁倒是十分冷静,摆手示意,道:“啊,这就是朱家的病秧子少爷啊。我十分疑惑,你们把他找回来,又待如何?这屈县之中,还不是我说了算?朱少,你刚回来,令尊就辞世了,有没有算命先生告诉你,命中克主?”
朱雷冷冷一笑道:“苟少,听闻家父之死是拜你所赐啊?你家荡妇何在?她怎不来拜祭一下?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
苟布仁洋洋得意的上前走了一步,摇着扇子说道:“哎,那不是我家荡妇,是你朱家的荡妇。”
朱雷也上前一步,道:“正因为到了你苟家,所以她才成为荡妇。若一直在我朱家,那还怎么做荡妇?总之,进了你苟家,才变成荡妇的。”
苟布仁气的一时间语塞,便伸手来打。
朱雷着实吓了一跳,身子一躲,随后一个膝盖顶到苟布仁的腹部。
苟布仁立时动弹不得,双手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眼前一黑,额头点地。
朱雷大叫一声:“苟少如果是来跪祭家父,还是到灵前去跪吧。”
他的声音提高,明显是受了惊吓。
虽然内心忐忑,但着实惊讶自己的身手反应。
看来这个身体练了四年的武,不是白给的。
苟少门人见到苟少吃亏,想要上前动手。
可苟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先抬他回去。
朱雷见他们走了,长嘘了一口气。
转身的时候,发现家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
朱雷微微一笑,他这一辈子还没这么威风过。
管家忙拱手道:“少爷如今真是成了咱们朱家的顶梁柱。”
其他家仆也纷纷称是。
不过这么一来,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和苟布仁动起了手,恐怕会招致无尽的报复。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转日排期已满,长辈们开始操持着给朱老爷子下葬。
送葬的队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众人刚出了巷子,就看到一彪人堵在路中央。
一个个手中亮着明晃晃的朴刀。
中间坐着的正是苟布仁。
朱雷看到这阵仗,吓得不轻,忙小声问管家:“送葬路线可能更换?”
管家焦急的说道:“换不得,从这边去,从另一边回。出了门,便不能再走回头路。”
朱雷暗自叫苦,看到对方一个个明晃晃的朴刀,知道今天非要死伤几个了。
玩儿的这么大,他待的那种文明社会,怎么可能经历过?
朱雷不禁的问管家道:“那,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办?”
管家十分焦虑的说道:“少爷是一家之主,自当拿主意。不过,今日老爷送葬,他苟布仁对先人都没有半丝敬畏之心。我等便跟他们拼了。不过,少爷,你切不可以身犯险。你是主子,只管带着送殡的队伍先行。我带着家仆跟他们死战到底,待日后苟家万一有个衰落,少爷好给我们报仇。”
朱雷顿觉得这个社会的忠诚让人感动。
他虽然很怕这种阵仗,却也知道不该丢了男子汉的这份尊严。
随手掏出手机,开机。打开音乐,播放了一首《战无不胜》。
上学的时候,他们每次出去打架,遇到对方难缠,都用这首歌激励自己。
听到这首歌,想起了电影《古惑仔》火并的场景,顿时热血沸腾了。
朱雷大声叫道:“众家丁,抄家伙。”
管家拉住朱雷的手道:“少爷,您?”
朱雷低沉的说道:“我要砍死他!”
管家赶紧说道:“回府取刀。”
有家仆忙顺着巷子向家宅跑去。
朱雷关掉音乐,大步上前,大声说道:“CNM的苟布仁,看不见我们正在送葬吗?是不是非要今天搞事情,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说话时候,一口标准的港式电影风飙了出来。
苟布仁想不到朱家少爷会说出这种话,不过他也不恼,反正今天大家就是要搞事情,不急在这一刻。
所以苟布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人惹恼了朱少?苟某帮朱少讨个公道啊。”
朱雷大声叫道:“我去年买了个表(都懂),今天我朱家送葬,你堵在这儿,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过了今天,我们朱家奉陪到底。”
苟布仁冷冷一笑道:“啊,朱少此言差矣,你家送葬我岂有不知啊。可苟某怎能料到,你家会从这里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苟某先来到这里,只好烦请朱少另择路径。”
这时候去取武器的家仆都回来了,人人手上同样都握住了朴刀。
朱雷也上去拿了一把,大声叫嚷着:“NMB姓苟的,你TM到底让不让?”
苟布仁着实没想到这朱家忽然这么彪悍了。
那天闯朱家打架的时候,家仆虽然有几个叫嚣的,但最后也都变成了乖乖羊。没见这么彪悍啊。
真的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苟布仁看到对面也是明晃晃的朴刀,顿时站起了身来,大声叫道:“朱雷,你还要跟我动家伙吗?”
朱雷大声的说道:“你以为我拿着砍刀出来放风筝的?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让行,我今天就砍了你。”
朱雷的语气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地痞。
听得朱家的家仆们也都气血翻涌,想要稀里哗啦的跟对面打一场,管他什么知县不知县的。好好出出这几天受的鸟气。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带头人不怂,底下人就很硬。
苟布仁这边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般嚣张,可让他彻底放下面子,他也拉不下脸。
如果说朱雷是被逼的玩儿命,那他苟布仁倒是真的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