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瓦特大陆真的有位面之子?那么凡卿一定是站在地面,高高仰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被神明所偏爱之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顺风顺水,因为有了神秘的注视。
内心强烈的渴望才可以脱笼而出,那份信念便如同游龙一般,一日入九霄。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凡卿也没有得到岩王帝君他老人家特别的关照。
他好似一个过客一般,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突然接受命运的馈赠,然后意气风发。
在璃月创下一个又一个的传说。
只是。。。。
当初为什么得到神之眼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清。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凡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看到刚买的衣服已经出现不大的口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也挺好的。。。。对吧?
凡卿沿着地图一路向归离集走去,璃月与蒙德不同,蒙德的西风骑士团人员稀少,就连蒙特城周围的魔物都很难扫除干净。
听说是因为内部原因才导致这个国家的守备力量都被抽调出去。
但是走在璃月的大路上,魔物稀少,沿途有众多的岗亭设立。
璃月的千岩军为了保护民众的安定,不惜花费大代价在沿途的主路上设立了循环流动的监察哨。
让千岩军将士坚守在璃月大地,以面对魔物的滋生之扰。
就快到了吧。
凡卿看着地图,心里面有点疑惑,这条主路上往常人流攒动,但是此刻却不见一个人影。
我应该没有走错的吧。。。。
他愣了愣神,继续朝下一处贸易点走去。
大概小半天的功夫,凡卿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聚集地,上面的摊位干净整洁,一副人去楼空的模样。
东西都带走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凡卿伸手摸了摸一处摊位旁的火炉,上面的温度几乎弱不可见。
离开的时间差不多有一天之久,而且东西都带走了,也不像是急匆匆的模样。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突然的思考让他忍不住有一种长脑子的感觉。
此地人烟聚稀,大概距离暴动的遗迹守卫已经不远了,所以才出现闭市的情况。
凡卿咧着嘴笑了起来,伸手唤出自己的长刀,抖动了一下之后,那刀面就如流水般波光粼粼的闪烁。
如镜花水月一般,不断的发出古怪的声响。
不多时,一条银白色的小狗出现在凡卿的面前,抖动着耳朵。
小眼睛里面满是灵动之色,朝着自己的主人发出汪汪的叫声。
幻行!
武器有灵,借天换形!
这一招乃是青耀门的老祖宗跟随岩王帝君之后有感而发所创造出来的招式。
简单点来说就是把武器内的真灵以特殊形态唤醒到世间。
当然也只有这种长年累月刀不离身的培养才有可能诞生出真灵。
“小白,走,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异常的动静。”
凡卿拍了拍银白色的小狗,手感柔顺,竟有些让人分辨不清。
“汪汪!”
刚被唤出来的小白还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听到凡卿的话语,好像想起了什么。
龇牙咧嘴的就朝着他的手咬去。
“哎哟,你干什么?难不成是饿了?可是你这个样子也吃东西的吗?”
凡卿甩了甩自己的手。。。。没甩掉。
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咬住他手的小白在空中荡来荡去。
“呜呜呜!”
小白松不开口,身上却是像炸毛一般,小眼睛看着凡卿,露出苦大仇深的痛恨之色。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狗主人?上次又把我弄丢了!
从我有灵智开始都第几次了?可恶的家伙,今天非要让你尝尝本汪的愤怒,让你知道汪星人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没错,自从上次小白被凡卿弄丢之后,一觉醒来的小白才发现自己出现在荒郊野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错怪他了,只是不小心弄丢,过一会就会想起它。
但是在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以后。
思索了许久的小白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狗东西又把自己给忘了!
愤怒的它恨不得当场把它的主人咬死。
不过好在它勉强还不算路痴,幻化出真灵之后,在经过长时间的跋山涉水,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回到了宗门。
然后终于支撑不住,灵体耗尽之后维持不住原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的冤种主人,真是天不负我,天赐良机啊!
“小白松口,松口。听我狡辩,呸,听我解释。你要相信我知道吗?咱们两个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哪里去了?”
呸,狗主人,你比我这只本狗还狗,竟然还有胆提出这个。
凡卿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小白的狗牙死死的咬在凡卿的手上,晃都晃不下来。
蹬腿时还把他的衣服又撕开几条裂缝。
凡卿面无表情,好半天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淡然的收回手,任由狗头挂在他的手上。
算了,累了,毁灭吧。
衣服烂了就烂了,反正已经都破开几个洞,修行弟子不看重外物。
剑影随光!
凡卿掐了一个诀附于自己的双目之上,观察着这周围的元素波动。
跟狗鼻子相比确实不一样,凡卿看了半天才终于看到西北方向有一道一闪而过的弧光。
找到了!
凡卿精神一振,一道红色的气浪附于他的身体周围。
空气中隐有道道波纹掠过,暗色的流影如影随形的落后于他半个身位。
随着一道呵斥声‘疾!’,流影逐渐变成了重影,而凡卿的身形也如烟尘般崩裂不现。
而在此地三百余里的另一处地方,天空渐渐暗淡下来,无边的乌云似囚笼一般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上。
轰隆作响的爆炸声音犹如苍天的怒火想要毁灭人间,气浪一阵一阵的席卷在这片天地。
黑色的墨雨斗大的打在这片大地上,晕染了天幕,整个世界亦如画卷一般模糊不清。
“九霄神雷,听我号令,阙邪除恶!”
轰隆——!
大地在这股突然的伟力下猛然震颤,地上的石子哗啦啦的抖动着,天空中的雨幕被焰白色的气浪猛然蒸发。
化作雨雾如同仙境般浩瀚渺茫,雾里看花终是朦胧。
一道神威呵斥声响起。
“道非道,魔非魔。切莫因为执念堕入魔道,申鹤,快点醒来!”
遮天蔽日的金甲巨人手持长剑插在地上,原本璀璨的金光如今已经暗淡如同火星般点点。
如同抽风机般的喘息声在叶开的喉咙处响起,原本那张闲云淡鹤的脸上此刻却紧紧的皱着眉头,露出深深的疲倦之色。
叶开闭上眼睛,凝目缓神。
纵使不睁开双眼,他也能察觉到对面一股惊天动地的元素能量以一种恒绝的姿态愈发的狂暴。
入魔之后,实力不知增长了几番,更何况法天象地之后不吃寻常法术。
如今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么。。。。
叶开内视天地,自己的体内真气枯竭,一些经脉都因为过度催化而出现撕裂。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为了榨干自己体内的真气,如今的经脉就像是一张纸般的脆弱。
稍一移动便出现痛彻心扉的感觉。
“呼呼~~这家伙这般强大吗?我曾听别人说过璃月藏龙卧虎,没想到会有如此惊才艳艳之人。”
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叶开的样子右手倚着寒刃。
原本的他眸子深邃如夜空,闪耀着智慧的光芒,配上那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宛如一位英俊的骑士。
而现在一头璀璨的金发被污水所染成灰褐色,随意的耷拉下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也显得脏兮兮的。
望着被法天象地所包裹住的叶开,眼眸里面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战意。
“喂,你这家伙。我认可你的战力了,等回到璃月港一定要和我打上一场,你有资格做我公子达达利亚的对手。”
叶开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公子,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公子的问话,有气无力的哼了哼,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相比于公子疲惫的外表,与魔化申鹤正面对决的叶开显得更是惨烈。
头脑之中一片嗡鸣,好像数不清的小虫子在他耳边疯狂吵闹,叶开看着公子的嘴角不断的闭合。
耳边听不见一点声音,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的腿脚一阵发麻。
打到现在他已经底牌尽出,完全没有办法了,刚刚拼尽力气逼退申鹤之后,就连七窍都不由自主地渗出鲜血。
真不愧是莽夫呢,这种不惧生死的拼命战斗让叶开的短板一下子就凹现出来。
往常的战斗就算是遇到危险,但好歹自己留有足够底牌,也能凭借着自己的道术以及阵法从中周旋。
但是突然遇到一个四不像的法相真身,一下子破除了他手上的优势之后,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与叶开破破烂烂的法相真身相比,对面被黑雾所包裹的巨大化申鹤则面无表情。
那张模糊的面孔死死的盯着叶开,杀意以及魔意如同潮水般的席卷在这片战场上。
而唯一有些异常的,便是她法相真身的半只胳膊不翼而飞,这也是叶开坚持到现在所做出的唯一伤害了。
被叶开的煌煌正气所伤到的地方,便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驱之不散。
那片伤口结痂处,金色的气息覆盖在其上,阻止黑色雾气的再一次凝化结具。
“阻我入魔,天下皆恨!这世间之事,皆苟且偷生,不如欲火焚身,随我成魔,得此永生!”
沙哑阴冷的声音似是喃喃自语,但却让人听到时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一位万念俱灰之人的自述。
“魔气深重,已染心肺。除非摧毁这道法相天地,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叶开口中吐血,听着这道不似原本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的沉重许多。
可是这世间之事多有不平,众生皆孽,万般皆苦。
不得大道,哪有真正逍遥。
叶开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过往的经历,原本涣散的眼孔突然坚定起来。
他想起还未找到却也有些线索的月儿,还有一直叫他哥哥的小雪如今依旧在等着他。
他的身上不仅仅背负着他自己,还有那些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活下去人的信念。
“等我,我不会输!”
嘎吱嘎吱~~
令人发麻的摩擦声响了起来,叶开神明般的面孔缓缓的睁开双眼,两道璀璨的金光刹那间破涌而出。
折断的战刃一点点的被修补完善,叶开缓缓的张开擎天大手,把战刃握紧在手心。
看着被漆黑雾气所缠绕,周围无数亡魂哀嚎的申鹤。
语气就好像是在和邻家女孩聊着天,满是温柔轻松。
“我知道你是刚诞生出来的邪灵意识,虽说你蛊惑于她。
可也犯了杀嗔两念,我还有一招,你若接了不死便可得自由,以我之躯作为陪葬也算风光。”
叶开笑了笑,一脸轻描淡写的模样,一道新生的杀念笼罩在他的周围。
以往的他总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进步,可如今面对命悬一线的生死杀机。
但却也可以细细感悟,到如今才终于领悟出来。
“这是杀意?不愧我要挑战的人。不过你这家伙,到了如今还留有余力吗?”
公子皱着眉头,看着叶开身上的气势愈来愈旺盛,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突然,他表情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
“叶开,你这家伙。。。。”
话还没说完,叶开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话语。
“常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今天我又有所领悟,总算不亏。
邪念,你可看好?我这一招斩灭星辰!”
煌煌神君般叶开的脸上收起笑意,举起山峰般大小的长刀,一字一顿的说道。
“金丹——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