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洁,高悬于浓墨般的夜空中,周围群星璀璨,银河蜿蜒。
夜风吹来带来淡淡花香,枝叶也在月色下微微摇曳。
文绵绵仰头看着头顶的圆月,嘴角微微扬起,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朝着文凌霄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哥,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文凌霄走到她身旁,笑问:“怎么,又想出门?”
“昨日我遇到温世子,温世子说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妹妹向来爱热闹,就这么被拘在家里,文凌霄有些不忍。
文绵绵笑了,温长凌的那顿饭都说了好久了,到现在也没吃成,很是遗憾的说道:“我现在都不方便出门吃饭,让他先欠着。”
东枢民风开放,但她马上就要嫁人,这个时候还出去吃吃喝喝不像话啊。
文凌霄想起昨日见到温长凌,那小子朝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很是欠揍,忽然问:“妹妹可认识小翠姑娘?”
小翠!!!
文绵绵连连摇头,装傻充愣,“是府中新开来的丫头?”
文凌霄疑惑的摇头,温长凌的原话是‘府中的小翠姑娘甚是有趣’,他却不知道这小翠到底是谁。
文绵绵在心里哼哼两声,她敢赌一两银子,肯定是温长凌那个大嘴巴说的,要不然她哥能从哪里去得知?
混蛋,给她等着。
水云居,文凌霄的居所,进了门文绵绵借着灯笼的光四处打量了一下,而后脚步轻快的进了门。
“哥,快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她跟着过来主要是想说说那报社的事,这事从她灵光一闪想到后就忘不掉了,有了报社她就掌握了舆论的咽喉,然后将她祖父给推出去就容易多了啊。
还能赚很多的银子。
文凌霄看她两眼放光,好奇的坐了下来,文绵绵将伺候他的人都赶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越发的神秘了。
不过很快文凌霄就不淡定了,随着文绵绵的解说,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这么说起来凭借一张纸就能影响舆论?”
文绵绵说的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继续说道:“那当然了,你就说点心大比吧,可能
就除了那一小撮人就没谁知道了。”
“若是能好好的宣传一下,还不得人山人海,这报纸就可以趁机给那些点心铺子或者酒楼宣传一下,当然,这宣传费肯定是不能少了。”
“要是火了,谁家铺子开业什么的,是不是都可以来宣传一下,满城都知。”
“再比如,大军出征是不是也可以好好的宣扬一下,那可是为国而战,我告诉你,要是那文章写的好,那无论是招募兵士还是募捐必定是无往不利的。”
“当然了,最好我们能做成独家生意,不能有其他人也来做这个。”
“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文凌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微凉的水也没有浇灭他心中激动,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运作好了‘钱’景十分广阔,而且权势极大。
他能想到的自然比文绵绵更多,‘哗’的一下站起来,“你先去歇着,我去找找父亲。”
“不是,哥,我还没说完...”
“哥现在忙...”
最终,文绵绵是被她哥直接推回了彩云居,走之前还说:“天色晚了你早些歇着,明日哥来找你。”
而后就留下文绵绵一个人幽幽叹气,她哥怎么看起来不太稳重的样子。
此刻已经躺下的文书勉听到自己向来稳重的儿子着急喊他,吓的他一个翻身衣裳都没穿就出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书房说话,快。”
文凌霄来的路上进行了各种幻想,此刻已经想到了雪花般的银子将他掩埋的场景,他迫切的想要将钱捞进腰包。
追着出来文夫人给文书勉披上了外衫,还没来得及叮嘱父子两个就着急的往书房走,一个着急捞钱,一个以为军中有变。
当文书勉听到了文凌霄的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军中出了变故就好。
不过...
“这是你想出来的?”
“那不是。”文凌霄一脸得意,“妹妹想出来,方才告诉的我,我觉得大有可为。”
文书勉笑了,与有荣焉,“嗯,你妹妹打小脑子就好使。”
“不过这报纸和朝廷的邸报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还是
朝廷的邸报除了上下传达外乏善可陈,若是能办的如你所说那就有意思了。”
“说到底这还是一门生意,若是想做还要找专门的人来。”
文书勉也觉得其中有利可图,当然,他看中的并不是钱财,而是这报纸背后可操作的事。
既然达成了一致,那么必定要有一个牵头之人来负责这个事,文书勉手下能人众多,却偏偏没什么商业奇才,父子两人互相提议了许多个人,最后都被否决,到了最后文凌霄才咬了咬牙,“还有一人选。”
“此人身份钱财和能力都完全可以操持此事。”
文书勉也想到了此人,思索良久才点了头,交代道:“明日早朝结束我便会启程往的武南一趟,大概七日方归,这事就交给你去负责。”
“必要的时候带上你妹妹。”
文凌霄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起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隔壁那人命硬又倒霉的传言只怕有假。”
“魏峰暗中查探到消息,什么头顶掉瓦片,车轴无故断裂,无故摔倒,无故受伤这些事都太巧合,不像是真的。”
文书勉负手而立,笑了一下,“事已至此,这些小事就莫要管了。”
人现在都是他的女婿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夜,父子两人皆是辗转反侧,一个在想着文府的未来,一个在想着银钱滚滚而来...
次日一早,门房脚步轻快的来报,百玉斋的人送雕刻好的玛瑙冻来了,文绵绵亲自验收,十分满意。
老爷子看到后更是激动不已,看着那纸上的印章又红了眼圈,“好,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捧着手里的玛瑙冻爱惜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给了文绵绵,“存放在你哪里,祖父这里不方便。”
难得老妻给了他些许的好脸色,可不能的又惹了老妻不高兴。
文绵绵连忙给收了起来,盘算着现在印章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推动报社成立,而后一炮打响,然后想个法子将她祖父推出去。
想想就觉得激动的不行,她现在可是在造神啊,从未有过的经验,莫名有点紧张。